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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洛娘子呢?”池秋鈺應(yīng)道:“這不是竟茶會在即。”那人便道:“是了,出去了一趟,有些不計時日,倒差點忘了這樣盛事了?!?/br>池秋鈺便笑道:“屆時還請常前輩,為我們妙心茶坊助些聲勢?!?/br>“應(yīng)當(dāng)?shù)摹!北环Q作常前輩的人笑應(yīng)了:“這壺妙心順息順靈,離了可都過不慣了,我打算喝到老咯?!?/br>修者若困于一個境界,不得突破,便終歸會有老去的一天。停云坊內(nèi),諸如洛妙心和八卦子這樣身有暗傷的修者,比比皆是。老去這種話,在停云坊并不難聽到。甚至有很多散修,壽元將近,又想求得一些安寧,便干脆到停云坊來,尋一個東家依靠,休養(yǎng)生息到老。常前輩話音剛落,便又有一人從茶坊外進來了,自顧自在一處茶桌前坐了,還對池秋鈺道:“丹生子你且不要聽他叫苦,他近日出門,剛得了新的機緣,結(jié)嬰都指日可待。裝得這么可憐,不過就是想讓你低價售賣些聚元丹給他?!?/br>即墨微便見池秋鈺已從乾坤袖中取出了一物,遞與那位常前輩手上:“一品一價,都是早就定好的,說那些可都沒用?!?/br>卻是一張寫著各式靈丹和價格的天蠶紙,紙上字跡,即墨微前些日才有幸見過,逸趣圓柔,賞心悅目。他好不容易才從戚若海手中昧下了那張紙,丹生這里竟然這般輕易就給了別人。那位常前輩看罷,已道:“還是丹生子這里價格公道?!?/br>說著,便掏出了一個乾坤袋放在桌上:“這里是材料,靈丹煉好,再與你尾款。”池秋鈺已將乾坤袋接了過來,將袋內(nèi)靈材驗過,應(yīng)道:“問緣草品質(zhì)稍差,怕是要影響藥性,最終成品大約只得近黃品。”那位常前輩道:“近黃品可以,近黃品已經(jīng)很滿意了,沒有余錢再換更好的,便如此吧。”池秋鈺便將乾坤袋收入袖中,又道:“竟茶會在即,不能馬上起爐,約四月底才能成丹?!?/br>“妥?!闭f完了,這位常前輩便開始安心飲茶。后來的那位修者便問道:“丹生子這是又開始接活了?”之前是因為蘊陽丹的材料,不定時在出門,如今蘊陽丹雖未成,手邊也暫時沒有什么事情需要離開,自然也要謀些生計,才好過活。池秋鈺便笑應(yīng)道:“萬里道友若有丹藥想要煉制的,也可來尋我?!?/br>萬里道友應(yīng)道:“不急,我上次尋你煉得丹藥,品質(zhì)太好,都還沒吃完。且再撐一陣,晚些我讓馮成過來尋你,他等你接活有好一陣子了。我且先給他約個位次,這是定金?!?/br>說完,便也放了個乾坤袋在池秋鈺面前。池秋鈺將乾坤袋接來驗過,才笑道:“他若不來,定金我卻是不退的,也不許換旁人?!?/br>萬里應(yīng)道:“老熟人了,你的規(guī)矩我懂。”池秋鈺這才將乾坤袋收入袖中,又問道:“吃什么茶?”“今日吃一壺老君茶,且由小童子招呼就好?!比f里這般說著,便示意那廂已有又進來的人。已近午時,這停云坊中諸多茶客,便都陸陸續(xù)續(xù)開始往茶坊街過來。待最初與池秋鈺說話的人茶話畢了,離開后不久,妙心茶坊內(nèi)的池秋鈺,便顯得更忙碌了。后來的這些位茶客,除了吃茶,更多是為預(yù)約靈丹而來。如此一日,直到華燈初上,池秋鈺都沒有時機再去招呼即墨微。待天色已晚,妙心茶坊的茶客才一一散去,池秋鈺手中也收了諸多茶客的靈材,接下來大約兩年,都有事做了。即墨微雖未能與池秋鈺說話,看著池秋鈺那般忙碌模樣,也算知道了池秋鈺尋常是忙些什么,竟也因此覺得滿足。夜色已深,茶童子也將茶坊內(nèi)的事情都收拾妥當(dāng),來問池秋鈺告辭。池秋鈺又看顧了一番,確定無事了,才對茶童子道:“你回去吧,明日再過來就好。”才八九歲大的茶童子乖巧的應(yīng)了一聲,離去前還將茶坊的大門,從外面帶上了。池秋鈺將茶坊的兩扇木窗也關(guān)上,走到即墨微面前坐下。即墨微桌上的茶壺早已撤去,見池秋鈺面露疲色,即墨微從乾坤袖中取出一物,遞到池秋鈺面前:“嘗嘗這個?”卻是一盒堆雪般的甜糕。忙碌一天,池秋鈺也確實有些累了,嗅著甜糕中透著飽滿靈氣的香味,池秋鈺問道:“水鏡果做得?”水鏡果有著極好的清神補元之效,但靈材本身品階較高,直接食用會顯得過于豐沛。丹藥更是將這些靈材靈果的效果凝到極致,并不適合池秋鈺目前只略顯疲憊的狀態(tài)。倒是用了些靈果為材料制成的小食,正當(dāng)合適。但,對池秋鈺這樣的散修來說,將水鏡果這樣的靈材拿來制成糕點,著實暴殄天物,也只有即墨微這樣身家的修者,才會這般奢侈浪費了。他在這茶坊中忙碌一日,茶坊所得,大約也就夠這一盒水鏡糕?即墨微既然給了他,他也不推辭,將水鏡糕接過來,捻了一塊塞到了口中。清甜還帶著些冰涼的滋味,在口中散開,方才那些疲憊,也跟著煙消云散。如今茶坊內(nèi),大門緊閉,門窗也都關(guān)嚴了。燈下,只有兩人對坐,池秋鈺覺得,一直以來想要尋機說的話,此時已適合開口。卻又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卻聽即墨微已在對座問道:“丹生,如今可能告知我名姓了?”“哎?”池秋鈺聞言,想了想兩人這一路相遇相識到如今相慕,才有些尷尬的發(fā)現(xiàn),他竟果然,一直都沒告訴過即墨微,他姓甚名誰。想到這里,池秋鈺心情便有些微妙。墨讀先生連他名姓都不知,更甚爾,也還不知他究竟長什么模樣,卻……即墨微已從池秋鈺面上看出了那些疑惑,伸出一手,將池秋鈺擱在糕點玉盒旁的手,捏住了一個指尖,道:“但我知道,與我同行,與我說那些話,讓我心神搖曳之人,就是你。長什么模樣,或者叫什么名字,其實我都不太在意?!?/br>池秋鈺心道,那你還執(zhí)著于要問?卻聽即墨微如同知道他心聲般道:“但,我不想與那些人一般,竟只能叫你丹生。”第36章抉擇“我姓池,”池秋鈺頗有些尷尬的自我介紹道:“名秋鈺,秋水長天之秋,金玉滿堂之金旁玉。”“池秋鈺?”即墨微用他的聲音,將這個名字念得格外動聽,繼而贊嘆道:“禾從木,玉從石,石從土,金木水火土也,你竟然連名字也是五行俱全?”池秋鈺的天元之體根本不敢讓人知曉,自然也不可能有人這般贊過他的名字。池秋鈺笑了笑才道:“并非如此。”即墨微問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