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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抱著池秋鈺,即憐他道心破碎,又有些竊喜。若道心當真因自己而碎,他便該對丹生加倍好。丹生若對他也情根深種,他便該對丹生加倍加倍好。他不去計較這些,便對丹生加倍加倍加倍好,只要丹生能回應他便好。即墨微心中腦中,頓時前景美滿。壓抑了年余的感情,在這一瞬間全然爆發(fā)。他抱著池秋鈺,盡力克制著自己的力量,讓這懷抱顯得溫柔,軟下來的聲音也飽含了情感,對池秋鈺道:“我心慕丹生,井迷湖那時便是情不自禁。”話說出口,見池秋鈺被驚得瞠大了眼看自己,即墨微才覺得似乎有些唐突。但話都出口了,即墨微便不可能給池秋鈺拒絕的機會,接著剖白道:“我擔心丹生,才一路追來。丹生動手之時,起因經(jīng)過我都看在眼中。人心險惡,丹生一路孤身行到這里,以后可愿讓我伴你隨行?”池秋鈺性格使然,就算心中思慕,也只敢悄悄試探,大約待十拿九穩(wěn)時,才會試著開口。哪里會像即墨微這樣說風就是雨。只稍微覺得自己有機會,便將心意毫不猶豫剖白。池秋鈺既驚他之直白熾熱,又驚他的毫不猶豫。此前覺得不過妄念,到即墨微心口相一,這般直白的表達了感情,池秋鈺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他道心破碎,甚至難以重鑄,大道不遠,他該答應即墨微嗎?或者說,他能答應即墨微嗎?將人喊出來時,他是抱著將事情說清楚,以便一刀兩斷。得即墨微忽然剖白,池秋鈺心中就算明白他該拒絕,又哪里還舍得:“先生,我……”見池秋鈺面露難色,即墨微覺得自己有些小小受傷。但既然池秋鈺也沒有立刻拒絕他,總比上次在井迷湖時,機會要來的更大。如此,即墨微便不想給池秋鈺開口的機會了,萬一說出來又是拒絕,豈不糟糕?墨讀堂中那許多故事,他也不是白聽。揣摩人心,即墨微自問還是可以的。他這一年都等了,再等久些,又如何?丹生也就只在他面前才這般猶豫不決,這已是莫大的榮幸了。換了其他人,說不定丹生已經(jīng)化丹為毒,令那人再沒機會開口了。瞥到池秋鈺袖上那點血色,即墨微覺得礙眼之余,當下毫不猶豫,指尖靈氣已聚?!班屠病币宦?,便將池秋鈺染了血色的那截袖子,給撕扯下來,棄于一旁。“先生!”池秋鈺對即墨微毫不設防,卻也被這舉動嚇了一跳。即墨微卻微微一笑,應道:“這些,以往都是因為無人替丹生承擔,丹生才不得不為?!?/br>池秋鈺還不及反應,便聽即墨微柔聲道:“以后,這些便由我替丹生承擔?!?/br>池秋鈺覺得,即墨微大概永遠不會知道,對他而言,這樣的話有多易動人心。而最讓他無法拒絕的,便是即墨微這人,是真心實意的說著這些話,也真心實意的打算這樣做。果然,下一瞬,池秋鈺便聽即墨微道:“我先送丹生回去,道心破碎之事,我們回去再說?!?/br>池秋鈺哪里拒絕得了。心中更是覺得,便是重鑄道心,真與墨讀先生相關,且事涉情愛,也說不定能走出一條大道。即墨微見池秋鈺已是默認,便微微一笑,將人攬在懷中,輕身而起,往停云坊的方向掠去。遠處,并未靠近的祁元,看著遠去的兩人,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評估一下他這位師侄。千毒百面丹生子,是這么好接近的人物嗎?第35章名姓三日后,一道墨色的身影,攜著一人往停云坊外落定。池秋鈺看著辛苦了一路的即墨微,問道:“先生,要不要進去喝杯茶?”即墨微欣然應允:“好?!?/br>如此,兩人便一起進了停云坊,沿著盤山道往茶坊街走去。臨到妙心茶坊,今日的洛妙心又坐在廊下爐邊。看到即墨微,洛妙心先站了起來。池秋鈺沖洛妙心揮了揮手,洛妙心在廊下笑問:“回來了?”看池秋鈺笑著點了頭,洛妙心又對即墨微福身一禮:“見過墨讀先生?!?/br>即墨微應了一聲,便隨著池秋鈺進了茶坊。此時還是上午,茶坊內(nèi)并沒有人。池秋鈺將即墨微讓進了茶坊內(nèi),才問道:“先生是要在底下吃茶,還是上去?”即墨微反問道:“你呢?”池秋鈺便老實交待道:“我有事要和妙心姐說?!?/br>即墨微便應道:“那我便在這里吃茶吧?!?/br>如此,池秋鈺將即墨微帶到靠窗邊的茶座上坐了,又招呼洛妙心煮了一壺妙心茶。待茶煮好,池秋鈺將茶水親自送到茶桌上,為即墨微將茶斟好,才一副征詢的模樣看向即墨微。即墨微心情甚悅,道:“你且與她去說事?!?/br>池秋鈺才起身走了。即墨微啜了一口茶,只覺這茶都是甜的,那人也乖的不像話。見即墨微被安置妥當,洛妙心也總算將池秋鈺招呼進了茶室。茶室內(nèi),池秋鈺將裝著鎏火碳的乾坤袋遞與洛妙心,又說了回程時遇到兩名丹修之事。洛妙心聽罷,便問道:“所以,墨讀先生就親自送你回來了?”池秋鈺順勢應道:“就是如此?!?/br>洛妙心笑了笑,也不揭穿他,只道:“我要與你說的,都已經(jīng)說過了,剩下的便是你自己把握。鎏火碳既然已經(jīng)到手,茶坊且由你先顧幾日,我要回府炒茶?!?/br>池秋鈺應道:“好?!?/br>洛妙心從茶室內(nèi)出來,與即墨微告辭一聲,便很是瀟灑的離開了妙心茶坊。茶坊內(nèi),池秋鈺則接替了洛妙心的位置,開始在茶坊內(nèi)各處看了一番,確定沒有問題了,池秋鈺才又到即墨微所在的茶桌邊坐了下來。即墨微看池秋鈺在茶坊內(nèi)看顧了一圈,問道:“她這是將茶坊就交給你了?”池秋鈺習以為常,應道:“嗯,大約要一直看顧到她參加完竟茶會。”如此,即墨微就有些介意了:“你與她……是什么關系?”“大約算……姐弟?”兩人相識百余年,也已經(jīng)這么稱呼了百余年。他此前雖略有他想,洛妙心待他倒確實如待弟弟。即墨微還待再問,茶坊內(nèi)卻開始有人來吃茶了。池秋鈺告罪了一小聲,往茶客迎了上去。來人看到池秋鈺,只愣了一下便反應了過來,問道:“是丹生子?”這人結丹后期修為,稱呼池秋鈺便直呼名號。池秋鈺也笑應了:“正是晚生。”那人顯然是熟客,很是熟稔的在一廂茶座上坐了,道:“一壺妙心。”“好?!背厍镡曅耍阏泻羧缃裾驹诶韧獾牟柰?。那人便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