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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彼岸川的花海之中。”“原來那人,心也是guntang的。鮮血流出來,和曼陀羅華一樣好看?!甭迕钚恼f著,抬起了雙手,潔白無瑕的雙手,十指修長形如水蔥?!暗驹谑中?,一點點涼下去時,那感覺太惡心了?!?/br>洛妙心看著看著,便又微笑起來:“可笑我,那時為了能配得上他,除潛心修行,法器、陣道、丹道一樣不敢耽誤。而這些,最后竟成了我殺他的本錢。我本欲與他死在一處,那時卻忽然覺得,我這樣好,為什么要和這么惡心的人死在一起,我就跳了隔世海。”池秋鈺看洛妙心這樣笑,只覺心疼的無以復加。有感同身受,亦有對洛妙心的無限疼惜。“妙心姐。”池秋鈺輕喚洛妙心的名字,伸出手,將她一雙手攏在手心。看向雙手的視線被阻隔,洛妙心的思緒也終于從那深淵般的悲哀中回神。她接著說道:“大浪淘沙,隔世海的水中更是激浪洶涌,修行中人這時候就比較討厭了,竟然連死也不能死的痛快些。我那時還是天真,浮浮沉沉中竟還在想,若我的實力強大些,是否他便無須妥協(xié)。但再后來,我又想明白了,若我再強大些,他卻是那般模樣,又何嘗配得上被稱作我的同行之人,來做我的道侶?便是我不強大,卻也一直憑著自己的努力,走到了那日。哪怕為之努力的一切都不過虛妄,我自己那樣好,卻那般真實,我為何要死?”茶爐之上,冷泉已被煮沸,水煙繚繚。洛妙心抽回手,將染著靈木的茶爐撥弄的小了焰火。隔著熱霧繚繞,道:“知道我為何與你說這些嗎?”這一問,讓還沉浸在悲痛中的池秋鈺有些愣。洛妙心微微笑了笑,這笑中卻有著暖意。池秋鈺看她頰邊染淚,又這樣暖暖一笑,他看著竟也想落淚。洛妙心卻反手,將池秋鈺的指尖握在了掌心,道:“你這樣好,自當遇上最好的。墨讀先生若真能不在意你天元之體,倒是個合適的道侶?!?/br>“妙心姐!”話題轉(zhuǎn)得太快,池秋鈺猝不及防,面上便染了一層薄緋,將他那點心思,是半分沒藏住的透了出來。洛妙心卻神色嚴肅了起來:“我與你不同,我善于以最大的惡意揣摩別人。他除你之外,還有即墨府。他離化神唯缺心境,余人卻不是。強之以勢反倒令人清醒,若綿之以愛則更能迷惑人心。心有所愛,其實萬幸,但你亦要鑒辨人心?!?/br>洛妙心這樣一番話說出來,讓池秋鈺又是歡喜,又是悵然。歡喜這人,竟這樣待他以誠。悵然這人,竟從未于他有過男女之情。便是與他談起他所慕之人,也是這般坦然。然而,這樣的洛妙心,便該纖塵不染。池秋鈺覺得自己以往那些傾慕,都顯褻瀆。更不要說延綿子嗣這樣的別有居心。若他要尋一女子延綿子嗣,便當是妙心姐這樣通透豁達,又待他以誠的女子??墒篱g已有了一個妙心姐,他又怎可能再另擇他人?或者說,若這女子連妙心姐都不是,他又如何舍得下墨讀先生?一時之間,池秋鈺竟覺道心浮動。明知該穩(wěn)固道心,但他道心便是只求綿延子息,此時心中已知此事怕是無望,哪里還穩(wěn)固得下來。當下,還握著池秋鈺指尖的洛妙心,便覺池秋鈺體內(nèi)靈息翻涌。再看時,池秋鈺面上一時血紅,一時雪白,竟是內(nèi)腑受創(chuàng)的模樣。再片刻,池秋鈺已抽回一手捂了胸口,喉頭滾動。洛妙心登時大駭,顧不得其他,幾步到了池秋鈺身后,將他扣在懷中,將唇齒緊緊捂住了,在他耳邊急道:“咽下去,一滴都不許吐出來?!?/br>被洛妙心大力壓在懷中的池秋鈺,幾番掙扎,終于將已到喉口的腥香咽了回去。待池秋鈺情勢稍緩,洛妙心便問道:“怎樣,可還能走動?”池秋鈺點了點頭,下一瞬便被洛妙心架在肩上,開啟茶室,往外走去。天元之血一旦透體而出,便如滿園芬芳。這茶室雖能隔絕音效,卻不可能半點孔縫都無,更不可能將這味道吞噬干凈。而且天元之血,更是歷久彌香,數(shù)年不散。知道天元之血的人固然都是丹修,且并不一定每個丹修都能認出,這便是天元之血。但停云坊這處,藏污納垢,亦藏龍臥虎。能在此間生存下來的人,每個人都有著旁人所不及之處。池秋鈺也好,洛妙心也好,根本就不敢賭。趁著夜色無人,洛妙心扶著池秋鈺,腳步迅速的離開了停云坊。兩人的身影在茶坊街消失,街角處,卻現(xiàn)出一個佝僂著身形的人影,低喃道:“莫非,九色鹿茸未曾得手,還身受重創(chuàng)?”停云坊外,一柄通體墨黑的拂塵樣法器,載著一男一女兩道人影,迅速往魚龍?zhí)兜姆较蚵尤?。離開坊間不過一箭之地,便連那法器和人影,都在空中消失不見。兩日后,甫一入夜,魚龍?zhí)渡希婧鋈怀霈F(xiàn)一個凹口,隨后又忽然消失不見。仿佛有什么事物沒入了湖水之下。魚龍?zhí)断碌娜芏磧?nèi),洛妙心扶著池秋鈺,踉蹌著打開了五元府的府門。將人扶到廳內(nèi),待陣法封閉,洛妙心才松了口氣。池秋鈺也“哇”一聲吐出一口血來。洛妙心剛緩得片刻,還滿頭大汗,便被他這情勢嚇了一跳。趕緊捏了個法訣將那鮮血凝在一處,也禁止了香味肆意散開。饒是如此,這五元府內(nèi),也瞬間飄散開了清雅又馥郁的芬芳。便連廳中那沐浴著星光的幾盆靈植,也忽然生機旺盛,幾朵此前還含苞待放的花苞,蠢蠢欲動著,有了要開放的痕跡。這一口鮮血吐出,洛妙心以為池秋鈺會好上許多。孰料,緊接著,卻發(fā)現(xiàn)池秋鈺周身靈息,有逸散之象。洛妙心頓時大驚:“你這是怎么回事?”池秋鈺御使法訣,將洛妙心法訣中聚得鮮血收拾好,又鞠了一縷鐘乳靈泉將唇間血色洗凈,將這混了天元之血的靈泉也以玉壺裝了,又才緩緩悠悠盤腿坐下,對洛妙心苦笑道:“道心破碎?!?/br>“道心破碎?”洛妙心驚呼出聲,又心情惶亂:“我之前說了什么,竟讓你道心破碎?”看著池秋鈺周身靈息逸散,池秋鈺結(jié)丹中期的修為已是懸之又懸,洛妙心急道:“你便當我之前都是胡言亂語?!?/br>洛妙心那些話,都是發(fā)自心底,又哪里會是胡言亂語。明明道心破碎,危急萬分,看著平素沉穩(wěn)持重的洛妙心慌成這樣,池秋鈺竟有些想笑。洛妙心已是快要哭出來,摟著他的肩膀道:“或是你說說,是哪句竟惹得你道心破碎,我且反過來再說一遍。”池秋鈺終是忍不住笑了出來:“我啊,道心便是要與妙心姐生個大胖小子,但妙心姐你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