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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回來了,自然能養(yǎng)回來的……”祁驍心里熨帖,低頭在他額上親了下輕聲道:“自然,好好的養(yǎng)回來,咱們以后還有一輩子要過呢……”百刃心里發(fā)甜,不自覺的哼哼著撒嬌:“身上酸的很……還困,這藥里竟有蒙汗藥嗎?”祁驍輕笑:“你昨晚才睡了那幾個時辰,自然會困,睡吧,我摟著你,這樣可好些?腰不酸了吧?”祁驍溫熱的手掌輕輕摩挲百刃的后腰,百刃果然舒服不少,不多時就睡著了……☆、第九十六章百刃怕讓人看見自己,每日連正院的門也不出,幸得他也不覺得悶,能日日看著祁驍,別說是只能在這院里,就是只讓他待在一間屋子里哪都不去百刃也愿意。且這更合了祁驍的心思,自那處隱傷好了后,不必再忌口,祁驍就讓膳食房的人每天流水席一般的做各色吃食,正飯自不必說,單是屋里擺著的點心祁驍都有定數——半個時辰一換,午膳前多擺咸的葷的,午膳后多擺蛋蒸的奶酥的,每次都是十二個花樣,兩日內不許重復,每次撤下去,百刃動了哪種的,哪種動了幾樣都要一一記錄在案,哪個廚子做出來點心百刃吃的多則另有賞賜,每日的膳食也是遵這個例,膳食房的人見狀做的菜色點心和各色湯水越來越精致,幾日下來,手藝直逼御膳房。百刃在嶺南苦行僧似得過了這半年,如今相思已解,見膳食如此精致誘人吃的果然多了,有個積年的伺候祁驍的老嬤嬤怕他突然長了胃口要積食,特特做了糖漬山楂上來給百刃消食,頗具成效,祁驍當即賞了一荷包的金瓜子。這樣錦衣玉食湯湯水水的養(yǎng)下來,不過十日,百刃就換了個人似得,面上帶了些血色,下巴圓了,身上也帶了些rou,不那樣嚇人了,晚間兩人躺下時,祁驍摟著懷里的人輕嘆不已:“果然……孤才是治你的良藥啊。”百刃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祁驍笑著捏了捏他下巴,輕聲道:“這幾日可悶了?”百刃搖搖頭:“白日間要寫給嶺南的文書,晚間跟你下棋說話,還好,這些天你一回府就也悶在這房里,可覺得無趣?”祁驍勾唇一笑:“哪里,是別有趣味。”百刃不解抬眉,祁驍自得一笑:“金屋藏嬌的趣味,你不懂。”百刃哭笑不得,轉身就要躺下,祁驍忙攔著笑道:“先別睡,現(xiàn)在睡怕會積食,反倒傷身了,說會兒話。”“說什么呢。”百刃想了想道,“對了,今早剛接著嶺南的信,想著跟你說,因你上朝去了回來就混忘了……康泰說了,她要嫁。”祁驍失笑:“這都要嫁?呵呵……好吧,她挑了哪一個?”,祁驍還依稀記得敦肅長公主跟他說的那幾家子是什么情形,倒是難為康泰還能挑出一個滿意的來。百刃半晌道:“駙馬表姐家的公子……就是工部員外郎李大人的二子。”祁驍想起來了,就是那個家里有位了不得的發(fā)妻的公子,祁驍失笑:“給她挑的這幾個人家里,就這一家要的不是正房太太,上趕著想做人側室,呵呵……到底家學淵源。”百刃垂眸:“她其實不傻,敦肅長公主大姑娘婆家的那一位是個瘋子,折磨房里人,自然是不行的,駙馬姑姑的庶出孫兒……是個沒壽數的,嫁過去后能不能懷上孩子還不一定,就是能懷上,是不是男孩兒也不一定,且他是個庶出的,來日能分多少家產?守這個寡,并不合算。”“但若嫁給這李大人的二公子,可以發(fā)揮的地方就多了……他膝下空空,李夫人立意要給兒子納貴妾就是為了跟兒媳唱對臺戲,待過門后自會多偏護她,若康泰真能生下個男孩兒,以后有個依靠,也可以了。”百刃嘲諷一笑,“太妃接著信后還特特的將她叫去了,勸她,不如就尋個家境殷實的莊戶人家嫁了吧,如此安安生生的過日子,好過給人做小,受人作踐,可惜……康泰當即梗著脖子頂回來,問太妃當日為何不將柔嘉聘給莊戶人家。”“太妃不善同人拌嘴,倒是嚴嬤嬤厲害,當即下來照著康泰的臉抽了兩巴掌,問到她臉上,柔嘉的嫡親兄弟可也謀逆,柔嘉的舅家可也犯下大罪,妄圖改天換地,康泰當即就沒話了。”祁驍淡淡道:“太妃之前沒少替她求情吧。”百刃嘆口氣:“我母妃她吃虧就是吃在這里,心太軟,當時我是真心決意將康泰一并殺了的,謀逆之事我是沒她參與的證據,但她以前不尊嫡母,欺辱姊妹,這都是板上釘釘的事,且……若當日死的是我,繼位的是文鈺,我不信他們會留下我母妃和柔嘉的性命,成王敗寇,沒什么可說的,太妃卻一直攔著,我明白,母妃是怕我落下個屠戮手足的名聲,之后我想讓康泰給夏家那小子守望門寡,如此保全她的性命,我看的出來母妃還想勸我,但母妃又猶豫,覺得不該過多插手我的事,就忍下了。”祁驍放下心來,太妃為人雖有些太軟弱,但至少腦子是清楚的,知道誰最重要,不會仗著自己的是百刃的母親就肆意插手百刃的事,且太妃性子這樣,也不是全然沒有好處……祁驍心猿意馬,日后自己和百刃的這層窗戶紙要是捅破了,怕也不難說服太妃了,祁驍知足的很,真是那攻心計善籌謀的,自己也是難辦。百刃不知祁驍這些心事,猶自慢慢道:“但康泰自己死活不愿意,一定要嫁人,那我就也不管了,宗室那邊也怪不得我,我沒攔著她,但也得有人肯娶她才行,若不是敦肅長公主給她往這邊牽線,單是在嶺南……等一輩子也不會有人來提親的。嚴嬤嬤說的是,她想嫁的好,也得看看清楚自己如今是什么身價。”百刃看向祁驍,感激一笑:“這一年里,多虧了嚴嬤嬤了,太妃心里有什么過不去的,想不通的,我勸她,她面上笑著說沒事,但我知道她心里還是會反復替我思慮的,但嚴嬤嬤不一樣,她說的話,才真的能說進太妃心里。”祁驍心中一笑,那是自然,嚴嬤嬤不成太妃的心腹,以后如何替自己當說客呢,祁驍淡淡一笑道:“你我之間還說這個做什么,康泰愿意就這樣吧,管她呢,總之是翻不出什么風浪來了。”百刃點頭,復而道:“還有……這半年來皇帝的身子到底是怎么了?外面有些人在傳……說是癆病呢。”祁驍笑了下沒說話,百刃坐起來睜大眼道:“還真的是癆?”祁驍搖頭,扯過被子來給百刃壓了壓,低聲道:“不是癆,是中毒。”百刃一驚,隨即明白過來,失聲道:“是……”祁驍笑著點點頭,百刃下意識的左右看看,壓低聲音急道:“你瘋了……萬一讓人知道了,萬一……”“對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