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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天潢貴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9

分卷閱讀129

    當初沒有趕盡殺絕,一時心軟留了岑朝歌一條命,起初祁驍只想著是替百刃積福了,卻不想兩人竟還有相見的機會,這半年說祁驍一點也不擔心是假的,百刃心里有自己,自然不會理會岑朝歌了,但岑朝歌呢?看著昔日的青梅竹馬,現今的嶺南王,他會不起別的心思?就是不為了昔年的情分,單是為了現在的前程,岑朝歌怕也會有一二動作吧?說他什么外心思也沒有,打死祁驍他也不會信。

百刃聞言愣了下,祁驍冷笑一聲,看來果然有。

百刃有點心虛,其實初起剛回去的時候兩人并沒見過幾面,處處忙的不可開交,吃飯的空都沒有,誰有那個閑心,但過了幾個月,各部都進入正軌,大家漸漸地都騰出手來的時候,岑朝歌確實是起過別的心思的。

百刃記得那會兒岑朝歌先是尋了些當年的舊物來,什么百刃寫給他的扇面子,什么他給百刃送的扳指玉佩,都是些小物,但偏偏都有些“典故”,百刃其實忘得差不多了,但偶然看見時還是會不自覺的愣一下,每每這時,岑朝歌心中都會自得不已,面上卻故意做出一副心痛神傷的樣子來,有日晚上,岑朝歌竟然親筆寫了一封花箋,桃花染就的花箋上寥寥兩行字……九月九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

趁沒人防備的時候,岑朝歌將花箋偷偷放在了百刃書案上,他寫的情深意重,百刃看了后,也確實是黯然心傷,可惜傷的不是他。

偏生那晚百刃因為想祁驍難受一夜沒睡,第二天神思倦怠,強撐著處理政務,岑才子卻會錯了意,以為百刃是想起昔日種種所以才這幅情形,頓時信心大增,當晚竟直接找了去。

百刃晚間批文書睡的晚,見岑朝歌來了不疑有他,只當是有政務,不想讓下人退下后岑朝歌竟露出一副情意繾綣的樣子來,眼中含情脈脈,上來就拉扯百刃的手,一詠三嘆:“如何就這樣瘦了呢?你這樣,我心里怎么受的住?看你這樣,我真是……不如死了的好!”

聽慣了祁驍那溫柔中帶著霸氣,霸氣中又帶著寵溺的情話,乍一改聽這戲詞兒一般的酸話,百刃骨頭縫里直冒寒氣,可惜岑朝歌還以為百刃是讓自己感動的說不出話來了,又深情道:“百刃,人言姻緣之事,都是月老早就牽好了的,就如你我,兜兜轉轉,最終還是誰都離不開誰的,當日大亂時我就知道,這是老天爺的意思!他看不得太子棒打鴛鴦,看不得我癡情錯付,所以才有了后面種種,你放心,以后……我們誰也不離開誰?!?/br>
百刃想起昨晚的那張花箋半晌無話,只回了他一句:“給本王滾出去?!?/br>
祁驍冷下臉時太嚇人,百刃撐不住,全招了,末了小聲解釋道:“后來他又做過幾次怪,我都沒理會他,之后我給了他一個閑職,遠遠的派走了,你別再為難他……老文相當日慷慨赴死,替我將大印送了出來,這份情誼我如何也報答不了了,只得還給他兒子了,且……說到底,朝歌并未做過什么大jian大惡之事,他只是順遂日子過習慣了,吃不得苦,老文相走后,他性情更是大變,每日傷春悲秋,也是可憐?!?/br>
祁驍挑眉冷笑:“他還可憐?照這么說,那你我豈不是該去死了?他父親是為大義而死,且你還替他報了仇,如今還給了他這一份尊榮,他還想如何?”

百刃苦聲道:“他那性情你還不知道么?能如何?讓我斥責過幾次,也就不敢怎么樣了,且……”,百刃怕祁驍還要糾纏這個,小聲道:“我還沒提你當年伙同喜祥給我下套的事,你倒要先來審我了?!?/br>
祁驍一時語塞,頓了下不自在道:“罷了,老文相就這么一個兒子,我也不是那不通情理之人。”

百刃忍不住笑出聲來,低聲道:“之前的事……都當沒有吧,你不怪我曾傾心他人,我也不怪你百般算計,說到底……罷了不說了?!?/br>
一切盡在不言中。

百刃雖如此說,祁驍心里也明白,到底是自己虧欠了百刃。

“你還病著,不該讓你說這半日話?!逼铗斀o百刃倒了一盞清茶,小心的給他喂下去,低聲問,“那處還疼不疼?再擦些藥?”

自然是疼的,但早起剛上過藥,百刃懶得再折騰,搖頭道:“不了,等一會兒看看太醫如何說吧。”

祁驍點頭,轉頭對外面厲聲道:“去看看!請太醫的是不是死在半路上了?!這邊病著,經得住他們這樣拖延?”

外間守著的大丫頭聞言連忙出去看,不多時就將人等了來,祁驍果然將床帳都放下,那太醫起初一看是男人的手還暗暗吃驚,手一搭上去就釋然了,做了半輩子的太醫,什么事沒見過,什么病沒瞅過,太醫不動聲色,半晌退了出來,細細的跟祁驍說了半日的話,又問了祁驍幾句,祁驍照實答了,那太醫了然一笑,低聲道:“太子正值好年紀,血氣方剛,這也正常,只是里面那位小少爺年紀小些,怕是有些受不住,不過這個好說,幾……幾次之后也就差不多了,可是……”

太醫想了想道:“按理說不該啊,不過……從這小少爺的脈象上看,這是個心思重的,且平日cao勞過多,竟有些氣血不足,比起那處的外傷來,這倒更是個大癥。”

祁驍咬牙,瘦成那一把骨頭了,氣血能足才怪!祁驍蹙眉道:“可好治?”

太醫點點頭:“少年人,只要心緒開了,飯用的好些,再捎帶吃些補養的東西,慢慢的就好了,只一樣,不可急功近利,老參什么的萬萬不能用,身子太虛受不住,反受其害?!?/br>
祁驍點頭:“去開方子吧?!?/br>
太醫點點頭,剛要退下時祁驍突然道:“孤忽而忘了,太醫剛說的是什么病?”

太醫一愣,隨即躬身道:“太子并沒什么病,只是連日來辛苦了些,昨夜怕是又睡晚了,今早頭疼不止,也是尋常癥候,只消喝兩幅安神的湯藥,再好好歇歇就好了。”

祁驍滿意一笑:“太醫院那邊的脈案存檔,就勞煩太醫了。”

太醫點頭:“不敢?!?/br>
祁驍偏過頭:“江德清,給太醫拿一封厚些的車馬費。”

江德清垂眸:“是?!?/br>
里間暖閣里,祁驍喂百刃吃下藥后也上了榻,讓百刃趴在自己懷里,蹭不到那處,百刃舒服了許多,百刃微微紅著臉,低聲道:“你不出去?”

祁驍淡淡一笑:“剛報了病,出不去了。”

百刃抬起頭來看祁驍,隨即明白過來,笑了下,祁驍輕輕撫摸著百刃的后背,低聲道:“方才太醫的話聽見了么?今后在我這里,讓你吃什么就得吃什么,給我快些補回來,單是瘦些也就罷了,竟還弄得什么氣血不足,除了那日日包戲子玩粉頭的,我就沒聽說過哪家年輕少爺能得這病!”

百刃理虧,小聲討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