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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理由居然愣了片刻,過了一會,他呸掉嘴里的血水,扭曲地笑著說:“你他媽自己都打他打的挺歡,跟我裝什么大爺教育我呢?你也配?!”蔣十安聽了這話,動作一下停了。他們身旁擺著個盛滿泔水的垃圾桶,他才意識到居然已經從食堂里頭打到了食堂外頭,這種無關緊要的想法一閃而過,他隔著食堂的落地玻璃,對上站在里頭正盯著他看的張茂。他可能是剛才被嚇壞了,眼珠子又不聽話起來,雖然沒有正對著蔣十安,可蔣十安知道他正看著他。他一瞬間竟然覺得想笑。于是猛地抬手,把程磊頭朝下扔進了泔水桶里。第24章鐵甲金云(補上溫情py)“下面播報一份處分通告。高三15班蔣十安同學由于在自我情緒調控方面不夠成熟,處理事情不夠冷靜。于10月28日中午,和同班程磊同學因口頭沖突出手打人,情節惡劣,影響巨大。特此,對高三15班蔣十安同學予以留校察看處分,查看期限為3個月,并撤銷其學生會主席職務。”一遍通報之后,廣播里沉穩的男生又念了一遍,15班里鴉雀無聲,蔣十安靠在窗戶上轉筆,臉色發青地狠狠瞪了前頭空著的座位一眼。上次的暴力事件中,蔣十安用自己業余學習快十年的泰拳重擊,直接將程磊的眼眶打骨折,門牙和犬齒分別脫落一顆。他父母親都在國外,一時回不來,父親的大秘書學校醫院兩頭跑,花了些錢搞定了這件事。原本蔣十安保送考試的名額也要被取消,蔣父一個電話保下。他難得地打視頻電話來教育兒子,竟然蔣mama也在。當時張茂正在不遠處站著,這件事情雖說是蔣十安自作多情幫他出頭,但根源在他,他不敢裝沒事兒人似的往屋里鉆。他站在屏幕一側,看著蔣十安的父母親。“寶寶,你怎么在學校打架呀?”蔣mama皺起眉頭靠著蔣父的肩膀,她的頭發弄而密,高高地挽起來仿佛頂著一團烏黑蓬松的云朵,她所謂的打電話來教育果真是無稽之談,顯然她不覺得這是什么大事。她一面說這話,一面舉起個小鏡子擦口紅。“爸爸相信你做事都是有原因的,”蔣父伸手把蔣母掉落的一小縷頭發盤回去,嚴肅地說,“但是人家,叫什么來著……你的同學,牙齒都被你打落,我教你學拳是要保護mama,保護家庭,不是讓你打同學。”“那我就跟你們說說啥原因,”蔣十安大約是打架發xiele全部怒氣,往日被父母這么帶著質問語氣發問,早就生氣了,今天卻往沙發上一靠,慢吞吞地說,“他在學校,經常打張茂。張茂是我……小弟,我不得罩著他?”一聽到張茂的名字,蔣父蔣母的神情瞬間緩和,蔣母挑起眉毛說:“他這么壞呀,打得對!”她說完就被蔣父戳了一下,她于是立刻閉上嘴巴又拿出根筆畫眉。蔣父皺眉道:“為同學打抱不平是好的,但一是不該先用暴力,二是你下手太重,明天楊秘書來,你跟他一起去醫院給人家道歉。”“哈?道歉?那別想了,他除非給張茂道歉,我就給他道歉!”蔣十安彈起身體,腦袋一下子戳到屏幕十來厘米的地方耍脾氣。他父母看著屏幕上頭兒子的上半身直接變成了半張臉,睫毛都要捅到屏幕這頭來,便明白他驢脾氣上來了,于是蔣父立刻妥協,他看起來臉色嚴肅兇神惡煞,在外頭運籌帷幄呼風喚雨,實際上從蔣十安被慣成這個樣子就能知道,他對孩子毫無商場上的原則,他擺著手說:“好了好了,我和你mama要去晚宴了,這件事情你就聽楊秘書的。”張茂在一旁目瞪口呆。蔣十安掛了視頻,明明這么嚴重的事情他父母沒怎么責怪就過去了,他仍不滿意。他靠在沙發上翻白眼,一把扯過手足無措的張茂,摟在懷里頭揉,嘴上還是氣鼓鼓的:“還想讓我給他道歉,門都沒有,做夢去吧!”他抓著張茂在他的頭頂上使勁兒揉巴了一通,張茂掙扎數下無果,只好歪斜著被他蹂躪。他對蔣十安莫名其妙的爆發不置可否,在他看來,蔣十安這舉動可謂是腦子有病。他反而替程磊感到一絲不平,他在漫長的霸凌生涯中,受過最重的毆打和羞辱盡數來自蔣十安,至于程磊,也許他的霸凌是持久的,但力度遠比不上蔣十安的惡劣。強jian毆打他的蔣十安,反而蹦出來幫他教訓程磊,張茂不禁覺得有些反轉式的可笑。但這些話他自然全數悶在腹中,一個字都不漏出來,長久的霸凌令他產生超出常人的忍耐能力和邏輯扭曲的待物接人準則,張茂撓著下巴把腦袋壓在蔣十安的胸膛上,聽著他氣惱時擂鼓般的心跳。蔣十安坐在座位上,下課了,教室里的同學像是忽然不敢看他了似的一哄而散,只余下被穿堂風吹得嘩啦啦響的書本,和坐在身旁埋頭抄錯題的張茂。他回味著處分通知,懊惱停下指尖轉動的水筆撓著自己的發旋:怎么就“揭竿而起”飛過桌子揍了程磊呢?他從那個午后就問了自己無數次這個問題,他到底是為什么呢?非在整個高三面前上演一出的戲碼?難道他喜歡張茂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么,蔣十安有些驚恐地想著。他把腳一下子搭在張茂的屁股后頭,臟兮兮的鞋底立刻在他的校服毛衣邊緣蹬上了半拉腳印,他一下下點著張茂的臀部,他卻毫無反應。蔣十安以為自己喜歡張茂,不過是沉溺于他畸形美麗的rou體,那白嫩瘦弱卻長著鼓脹深紅陰部的rou體,將他直接帶入狂躁的漩渦。進入漩渦打轉,并不代表就要愛上這漩渦,可打轉多了一樣要暈頭轉向,蔣十安驚覺自己恐怕現下已經落入了暈頭轉向的cao控中。他明白那些道理,他父親曾帶他去南美的亞馬遜叢林劃獨木舟,陷入漩渦的小船的下場總歸是粉身碎骨,不過是早晚有別。他踢著張茂彈性的屁股,膽寒地臆想著小船的結局,可他還不想逃。也許能和漩渦共處呢,蔣十安帶著僥幸心理地麻醉自己。同學們都去吃午飯了,蔣十安一把甩上后門,眼睛警覺地盯著外頭,湊到了張茂耳畔,膩歪地說:“我都被處分了。”張茂想回一句活該,但他忽然領悟到,蔣十安對別人說自己是他小弟,那豈不是打狗也要看主人,他以后都不會挨打了?他悟到這點后,馬上生出些微變態的感激,頭一次主動轉過頭跟蔣十安說話:“對不起。”“那倒不用,”蔣十安立刻心情舒暢,“他欠揍。”“你的職務……”張茂低聲說。“撤了就撤了,”蔣十安爭分奪秒朝門口瞧一眼,大膽地在張茂臉側親了一口,他也不知道親的是嘴角還是臉頰還是耳朵,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