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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十安抖著腳踝剛要站起身,張茂就背著書包從后門溜進來了。蔣十安終于松了口氣,繃緊的肌rou放松塌回座位中,張茂在他身旁坐下,剛剛才舒服一點的蔣十安,卻看到他手背上細小的劃痕。和他袖口里插著的一片樹葉。原來他真的去撿那二十塊錢了。這個認知讓蔣十安震驚,在他的世界里,除去學(xué)校的開銷和他價值觀里頭廉價的東西,其余幾乎都是以百和千作單位。二十塊錢對于他來說幾乎跟不存在一樣。如果他掉了一百張二十塊錢,他還能跑到樹林子里頭去找。可是就是這近乎透明的二十塊錢,他沒想到對張茂是這么重要,能令他手背都被細小樹枝劃破的去撿回來。他難過地看著張茂從書包里掏出一包紙巾擦著自己沾滿灰塵的手,手背上的傷痕沒有流血,張茂很不在乎地根本沒有在意。他的袖口,那片葉子還倔強地釘在原地,仿佛在嘲笑蔣十安的窩囊。他狼狽地別過了腦袋。蔣十安在這頭演著傷春悲秋的戲碼,張茂卻根本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矯情,他安心地隔著口袋拍了拍成功于上課之前撿回的鈔票,心想為了表彰自己今天的幸運,中午他可以去食堂吃上一頓飯。張茂甚至覺得今天實在是很順利,首先是被打了一拳就脫險,其次他以為丟了的錢居然承蒙眷顧找了回來。真是舒心的早晨。至于沒有來得及吃飯肚子餓得抽搐,那不在張茂的考慮范圍內(nèi)。破天荒去食堂吃飯的張茂,因為過于暗自得意,完全遺忘了自己曾經(jīng)在食堂吃飯被當(dāng)頭潑下菜湯的遭遇,低頭端著飯盤往食堂的角落里鉆。程磊眼尖,他最近幾次三番沒有打爽張茂,老是被他逃脫,次數(shù)多了連朋友也笑話起來,令他臉上頗為掛不住。程磊端著盤子尋找座位,竟然在角落里看見了張茂。這簡直是肥rou到了嘴邊兒,不吃都對不起自己的腸胃。他一行人里頭還有蔣十安,蔣十安看他走過去那方向,就大為頭痛,恨不得一腳踹死程磊。可惜周圍一個多余位置沒有,他難得地認命,思考著自己坐過去還能控制一下事態(tài)。他開始恨起自己為什么之前會打張茂,恨的要抽自己一巴掌,如果之前只是縱容沒有做幫兇,現(xiàn)在挺身解救便是情理之中了。他更氣程磊怎么就是不能離張茂遠點,簡直生活里沒有別的事兒了,欺負人上癮。總之說來說去,他的錯都不是根源上的。眼前放下的盤子讓張茂驚詫地抬頭,黑壓壓幾個高個男生,中間是蔣十安,把頭的是程磊。真他媽冤家路窄,早上那點運氣看來是耗光了全天的儲存總量。張茂估摸自己又要被潑菜湯,校服才剛被蔣十安家的保姆洗過燙過——他要自己洗的,蔣十安怎么都不樂意,還要掐他的屁股,把他掐得皺眉妥協(xié)。又要麻煩保姆洗衣服。他這么胡思亂想著,蔣十安已經(jīng)在他斜對面坐了下來,他也不看張茂,徑自埋頭吃飯。程磊這個煩人精一屁股往張茂旁邊一坐,也不好好吃飯,歪著欠揍的腦袋,手在張茂的肩膀上拍:“喲,吃飯呢斜眼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張茂點點頭。程磊總覺得張茂不回答就是在挑釁,他玩味地用筷子戳著張茂盤里頭的菜,說:“吃這么素?”張茂繼續(xù)點頭。對面坐著的蔣十安已經(jīng)被激怒了,很奇怪的是,他憤怒的點并不是程磊的欺負,反而是張茂的點頭——他跟程磊也是點頭,跟自己也是點頭,那豈不是說他在張茂心里和程磊沒有區(qū)別?!蔣十安捏著筷子的手指頭攥的緊緊的,指節(jié)都壓的發(fā)白,嘴里更是啃骨噬rou般地狠狠嚼著飯菜。程磊在食堂懶的打他,弄臟自己的衣服還要回去洗,他只是繼續(xù)用言語侮辱張茂:“你有那么窮嗎,二十塊錢撿回來別不是食堂吃飯用。”“我看差不多,”另一個男生嬉笑著接話,“要不然那么寶貝呢。”“嘖嘖嘖,”程磊往嘴里塞了塊排骨,嚼了幾口又吐進張茂的米飯里,張茂夾菜的動作一下停住了,稀爛的rou混著口水污染著他白花花的米飯,“請你吃塊rou吧。”張茂頓了片刻,放下筷子就要走,他盤算買飯菜花去十六塊錢,四塊錢還能買個小面包充饑,不至于被餓暈。程磊卻死都不放過他,按住他的肩膀調(diào)侃:“你媽死了啊,錢都不給你?”桌上一通哄笑,青少年總認為提到他人的父母只是一種樸素的、在中國語言文化里流行了千百年的侮辱,所有人都習(xí)以為常,非要算起來,大約每個人的祖宗八輩都在各種爭吵和玩笑中死了無數(shù)次。但張茂不一樣,在這種邪惡至極的笑聲中,他的臉慢慢抬起來了。“不許說我媽。”笑聲一下停了,大家都躍躍欲試的帶著殘忍的快感圍觀著這一幕,程磊將這種突然的挑釁視為張茂這個一直被他欺壓對象對他的侮辱。他狠狠往張茂臉上吐了口吐沫,惡毒地大罵:“就提你媽怎么了?”“我說了,不許說我媽。”張茂緊緊的盯著他,那眼神就像毒蛇的雙眸似的令程磊脊背發(fā)冷,可他仍是梗著脖子繼續(xù)辱罵:“你媽死了!臭傻逼!你媽死了!”“我他媽就說了!怎么的!你個賤逼你也配跟……”“砰!”“眶!”一道身影忽然越過桌子飛砸到了程磊身上,整個餐桌和上頭的飯菜全都被掀翻飛起來,湯汁和飯菜天女散花般的播撒到半空中,猛地落回地上的兩個人影身上。蔣十安壓在程磊身上,一拳一拳往他臉上狂揍著,程磊的鼻子一下就迸出了鼻血。那重拳砸在皮rou身上的聲響讓周圍的學(xué)生都驚呼起來,大家全都站起來了,推搡著往這邊擠。蔣十安本就多日未舒張拳頭,憋的受不了,他一下一下暴打著程磊,手背關(guān)節(jié)都被他的牙齒擦破,他感到疼痛,高高揚起拳頭,一拳打爆了他的口腔。一顆牙齒從程磊嘴里飛出來。大家這才覺得不是小打小鬧了,幾個男生打著膽子圍上去拉蔣十安,誰也沒見過蔣十安在學(xué)校里頭這么瘋狂地打架。重擊的聲響和被直接從地上拎起來膝蓋頂著肚子痛呼,四肢卻軟軟垂下的程磊都讓他們意識到再打就出人命了。四五個人一起撲上去拉扯著蔣十安,兩雙手一齊掰著蔣十安狠狠掐著脖子把程磊舉起來的手指頭,都不能撼動分毫。程磊也是個刺頭,他被打的說話都漏風(fēng),卻還踢打著蔣十安的腰腹:“你他媽放開!你什么毛病打我!”蔣十安根本不理他,在幾人的拉扯下,他仍分出力量狠狠頂著程磊的肚子。“我讓你欺負張茂!”“我讓你欺負張茂!”“你他媽叫誰‘逼’啊‘逼’的呢!”程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