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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毅王。對了,夏天的時候終于廢除他的封號了,我都忘記了。哎呀,他前面打得快,后面不是都被咱們抄了老窩嘛。”葉黛暮一邊洗漱,一邊回答道。 “陛下,您昨晚是不是熬夜了?怎么黑眼圈這么濃?”盧淑慎眼尖極了,厲聲質問道。 “沒、沒有啊。”葉黛暮嚇了一跳,這要是被淑慎知道自己昨晚又不按時就寢,那可就不是多一些功課這么簡單就能了事的了,她非得被嘮叨死不可。絕對不承認,打死也不承認。葉黛暮轉移話題道。“淑慎,我昨天睡得可好了,還做了個好夢。” “什么夢?”盧淑慎緊張起來。陛下的夢必然是有說法的,可以說是一種預兆,就是不知道是針對陛下,還是針對國家了。她正琢磨著要找哪個會解夢的大臣,或者是找紫萱殿里哪個擅長解夢的謀士來解釋一下。 葉黛暮做的那個夢哪是能明晃晃地說出來的,要是真被這群神一般的古人用解出了一二來,那可不好。葉黛暮硬著頭皮,編了一個。“就是那個,就是去年紫萱殿他們進來的時候,不是被刺客嚇尿褲子了嘛。真的好好笑哦。” 說完,葉黛暮就想抽自己個嘴巴子,這語無倫次沒有邏輯的,肯定要被拆穿了。 ☆、第叁佰壹拾伍章 撿芝麻掉西瓜的敵人 沒想到盧淑慎居然只是捂嘴笑道。“是不錯。那些自視甚高的學生,若不是被這么唬了一回,還不知道天高地厚呢。你看他們如今不是聽話極了。” 是啊。都已經(jīng)過了一年了呢。葉黛暮也笑了。去年王選他們進來的時候,可真是被來襲的刺客嚇得不清,從那以后再也沒什么鼻孔朝天,覺得皇帝就該聽他們的理所當然了。大抵是能理解少許她的無奈和悲哀了。 這一年發(fā)生的事情還不少。朝堂終究是向她低了頭,徹底被她握在了手里,雖說暗地里還是有不少世家在拖后腿捅刀子,但是明面上那是大氣也不敢出了。就這,葉黛暮好好地給那姓徐地穿了幾次小鞋子。明著辦不了他,坑一坑,還是可以的。 另外便是兗州的戰(zhàn)事,和長樂毅王造反起兵的事情了。兗州沒什么好說的,這一二年不知填了多少的錢糧和性命,只是膠著,半點沒有進展,叫人心焦如焚。 而長樂毅王這邊相比之下大抵要好一些。因為長樂毅王那是沒什么好說的,明擺著的謀逆。除了圍剿,大抵也沒什么別的好做。長樂毅王準備了這么多年,還是有些積蓄的,一開始那是勢如破竹,一下子奪了雍州這么一大塊的地盤。 但是也僅限于此了。大魏雖然不如過去那么強盛,但是比起一地的王爺,也還算得上是龐然大物,想耗上個一兩年,那是完全沒有問題的。更何況還少養(yǎng)了一個雍州,被勒得死死的國庫也稍微松了一口氣。 起先葉黛暮只是從汴州征兵,向兗州輸送,后來便成分了一部分將雍州圍著。這圍著也不光是抵抗長樂毅王。反倒是就地休養(yǎng)生息地多一些。因為葉黛暮答應他們凡是他們打下來的部分,都可以分配給他們耕種。 這個決定一開始很受到反對。因為雍州的百姓也是大魏的百姓,如此做,不是會失去雍州百姓嘛。直到葉黛暮提出了另一個思路。若是有百姓來追回田地,有田契的就將田地送還回去,但是田地的賦稅五年內全歸那士兵所有。 驢子前面吊蘿卜,哪還有不加足馬力的道理?哪怕這蘿卜看起來有點硬,也沒有人會嫌棄吧。當然就這樣也有異議的,說是那國家豈不是入不敷出?葉黛暮笑著解答。她又沒有免士兵的賦稅,故而國庫還是有進賬的。 另外一點,便是世家和葉黛暮都心知肚明,然而卻都默契地沒有討論的隱田的事情了。只要有點勢力,那隱瞞田產(chǎn),私相吞并田地的事情是不可能不做的。世家都是如此,那民間的土財主就更不會例外了。 長樂毅王大抵也是其中的佼佼者,否則哪來那么多錢財與賄賂雍州的都尉,豢養(yǎng)軍隊。造反也是很耗費錢財?shù)摹?/br> 而且這些田產(chǎn)往往都是肥沃上好的土地,作為隱產(chǎn)不會繳一分錢給國家,但是現(xiàn)在被活生生吐了出來,那就由不得所有者了。誰叫這隱田是不會有田契的?那不就成了無主的田地,正好做了蘿卜給軍隊一些補給。 葉黛暮算了一下,這長樂毅王就是把整個雍州都吞進自個的肚子里,也撐不了多久。故而選擇了圍而不攻的策略。這策論一出大抵會被敵人罵個半死。葉黛暮狠狠打了兩個噴嚏,完全不在意地蓋上了玉璽。 反正都有仇了,不在乎多這么點,反正被罵幾句也不會死人。 葉黛暮分田地打土豪的策論非常成功。雍州就這么被熱愛生活和土地的百姓一點一點侵占了。長樂毅王大概做夢也想不到,毀了他大業(yè)的不是強兵利器,而是揮舞著鋤頭的農(nóng)民。 不管是哪個時代,群眾的力量就是強大啊。 說起來,長樂毅王的封號已經(jīng)被朝廷正式剝奪了,雖說就是個文書上的流程,對方連半根毛也不會傷到。但是古人大抵就是好名。所以現(xiàn)在奏折上寫的都是反賊葉庭晏。名字真是好聽,可惜了,人品太差。 否則怎么會遇上葉黛暮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皇帝。真是倒霉透了。 不過相互僵持了一年罷了,長樂毅王就有些許撐不下去了。葉黛暮還吃驚呢,按她們之前設想的,起碼要過個三年才能體現(xiàn)出來。長樂毅王撐不下去了,便排兵布陣打算直搗黃龍。 作為靶子的葉黛暮非常不開心。雖然說長樂毅王這邊剛帶兵往上京奔襲,他的老窩就被百姓端掉了。聽說,連他世代居住的宮殿也被百姓拆了,磚瓦房梁拉回去蓋房子,家具木頭什么的拿去劈柴燒火,連后院剩的幾只八哥都被小孩子捉去玩了。 當然如果不是葉黛暮做了幕后推手,哪個大臣敢這么大膽地去推動。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也算是階級革命了。 但是呢,大概事事都是一柄雙刃劍。葉黛暮這邊端了他的老窩,他便破釜沉舟一口氣打了過來。看來是打定主意,要斬了她的腦袋,占了她的皇位,再說。 人之將死,腦袋大概都是不正常的。這種釜底抽薪的做法,連百官都已經(jīng)不愿意站在他那邊了。這樣的瘋子做了皇帝,那還有他們什么活路。雖然愛利,但是世家也不是傻子,這種壞了芯子的投資,他們是不做的。 是以,葉黛暮順利成章地接收了一批世家埋在長樂毅王身邊的釘子。雖說這些人之前都是真的為長樂毅王效忠的,但是如今世家轉了風向,他們自然也不會死撐著要為他做事。其中也不排除有真心看好長樂毅王的。 長樂毅王不是傻子,活到知天命的年歲了,還能瞞著朝廷養(yǎng)下這么一個巨大數(shù)額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