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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祖排在前頭呢?” “是啊,光是這名頭就夠大得嚇人了。”就和她那頭銜一樣,聽上去威風凜凜,其實不過是紙糊的外層罷了,一點實際的效用也派不上,起碼當初群臣可從沒有因為她是陛下就高看她一眼。現在想來著實火惱。 算了,反正那時的自己也確實沒什么好被人家尊敬的地方。葉黛暮趴在案幾上,悠悠地長嘆一口氣。也不知道現在的自己算不算是合格的皇帝,又怎么好去強求人家把自己當做一個好皇帝呢。 “陛下,嘆太多氣可不行啊。來,吃點蜜餞吧。”在旁一直沉默不做聲的霽曦其實是在學習,不過,就算是再怎么忍耐,也到極限了,她站起來松快松快,順便給葉黛暮拿一碗百合蓮子湯。 “我想喝冰的。”葉黛暮嘗了一口,溫溫的。雖說已經出了夏季,但是室內還是有些燥熱,葉黛暮剛用溫水擦拭過,現在臉和脖子上還是有些汗意,不太舒服。還是想喝些冰涼地消解這份燥熱。 “不行,陛下,有言:‘秋三月,此謂容平。天氣以急,地氣以明……’所以秋天不能吃冰的。還有陛下您身子那么虛,本來夏天也不該吃冰碗的,更何況是現在呢。陛下,乖,喝了這個就不那么燥熱了。” 霽曦最近開始背黃帝內經了,說起養生,那是頭頭是道,和語嫣兩個人聯手鎮壓起葉黛暮來。特別是霽曦還管葉黛暮的膳食,總之條條框框不要太多。 “霽曦你變了,以前不管我要吃什么,你都給我弄來的。把原來那個和藹可親的霽曦還給我。”葉黛暮哀嚎道。昨天她想吃烤鴨,被駁回了,理由是現在這個季節忌吃辛辣油膩、油炸煎烤的食物。 霽曦咧嘴笑。“那可不行,那一個已經叫我埋在西北角的酒壇子里了。” 葉黛暮聽出了她的話中意,雖然氣她不肯答應給冰的,卻還是忍不住被逗笑了。過去的自己被埋葬,說明現在的自己是新生吧。也許她這個陛下,也沒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差勁。 喝完一碗百合蓮子湯,葉黛暮開始思考正事,提筆批閱了幾筆調配軍需的奏折,不由地發問。“也不知道前線怎么樣了,交戰了沒有?” “應當快了,雍州雖是長樂毅王的封地所在,但是不管是平煬帝還是宣齊帝都不曾放松過對他的警惕,連先皇敦誠帝也下過旨意,加強對雍州的監視。故而就算長樂毅王自己私自豢養的軍隊,周圍的守城官應當是沒有被收買的。”盧淑慎說完這個應當,葉黛暮就覺得不妙。 “也就是說,現在還不知道關卡的將領是不是叛敵了?”葉黛暮那忍不住往最壞的方面思考的毛病又犯了。 ☆、第貳佰玖拾柒章 烈火燎原 有心算無心,防不勝防。 就算葉黛暮事先做了準備,可那些準備也不過是紙上談兵,連填充國庫這項舉措也才剛剛開始,根本談不上是準備完畢。而長樂毅王,不知在暗地里做了多少年的準備,此時交兵,不過是萬全準備的開頭罷了。 朝廷在各方扯皮之下,還是葉黛暮用中書省的名頭強制壓著百官同意先派雍州軍先行鎮壓。一方是倉促之下的命令,一方是謀劃已久的準備,此消彼長,自然是落敗。但是葉黛暮絕想不到敗得如此之快。 葉黛暮正在用早膳,便聽到遠處有鐘鳴聲。傳訊之人累死了三匹馬,進城門之時已經口吐白沫了,還是被人架進來的。葉黛暮什么都顧不上,聽聞來了消息,鞋子沒穿好便跑了出去,到那通報人的面前時,兩只腳連一只鞋也見不著了。 “快備蜜水。”葉黛暮命人強灌了下去,這一口甜水下肚才給那人一點喘息的機會。 “回稟陛下,敗了。雍州已失。”短短的一句話說完,不僅那奔波了幾天幾夜沒合眼的通訊兵暈了過去,一夜只睡了兩個時辰的葉黛暮也快暈過去了。 “怎么會!才兩天啊。”交戰不過短短的兩天,可以說連軍隊的隊伍尾巴可能都沒有全數抵達營地,雙方就打了個照面便敗了。而且雍州何止這六萬的軍隊,其余零零總總的鄉兵不算在內,起碼也還有四萬鎮守雍州府才對。 葉黛暮立即意識到,雍州早就被那長樂毅王給挖空了。否則就是用有現代絞rou機之稱的坦克去打這場戰,也不該是如此懸殊的實力之差才對啊。 若是發生得再晚些便好了,姜瑛之前派去調查雍州的人都還沒來得及探那雍州城的內幕。否則對這樣慘烈的結局,起碼她也能預料到一二。 哎,已經來不及論為什么監視的雍州都尉是何時叛變的了。現下最為要緊的,自然是如何應對這場敗局。 百官之中本就有許多人是不贊同用兵的,比如那頑固得和石頭一般的崔信修。葉黛暮硬著壓下所有的異議,強行出兵。如今戰敗,大抵也是要算在她的頭上。算了算了,虱子多了不愁。 輿論是一回事,而戰事又是另一回事。和百官之間相互扯皮爭吵,根本派不上半點用場,因為其中有心術不正,私下里另有打算的家伙在攪渾水,也有固執己見,完全看不到現實的老古板在抵制她。 總之頭大如斗已經完全不夠形容葉黛暮的現狀了。 “果然還是太激進了一些。”謝璋并非是不贊成用兵,此時的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有些猶豫。“我也不夠謹慎啊。仲常說的對,確實該再等等的,否則如今可以看他們自己狗咬狗了。” “馬后炮。”姜瑛很是簡潔地嘲諷了一句。當初他是最反對的人,可惜陛下沒聽他的。 “你!算了。誰能算無遺策呢。”謝璋說完這一句,開始繼續想接下來的對策。 “還有半個時辰便是早朝了,你們快幫我想想啊。我就要上去面對他們。啊,為什么你們誰都不能入殿呢?”葉黛暮唉聲嘆氣。她帳中的謀士幾乎都處于官場的底層,想要入殿上朝起碼還要等個七八年才有可能。 至于謝璋和姜瑛,一個是太傅,有名無權,是絕對不能上朝親自辯論的;另一個是左奉宸衛,負責守衛葉黛暮的安全,從某種角度來說他要是上殿去議政,九成九會被那些大臣們集火攻擊。 另外還有盧淑慎等人。哎,由不得葉黛暮不嘆氣了。這年代真是古怪,女人能當皇帝被他們叩拜,卻死活不肯接受女人當臣子,邏輯有病的直男們不管哪個時代都多得很。真叫人討厭。否則盧淑慎上去,還有他們什么事啊。 “陛下,詳細的奏報都在此了嗎?”謝璋立即緊張起來,他可不想失去自己對陛下的價值。為了有更多的機會為陛下出謀劃策,他現在都是在早朝前進宮和陛下議事,等下了早朝,在處理政事之前抽出一點時間給陛下教學。 “應該有更多的,但是現在肯定已經進了中書省的西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