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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平等,從來也沒有存在過。既然已經不被世俗理解,她們便干脆拋棄了一切世俗的困擾,快意恩仇,灑脫不羈。 她們做了土匪,卻依然心存善念,不殺百姓,只殺惡人。若是有富足便去救濟百姓,不會霸占百姓的財產,也不會惡意傷人。她們比山下的府衙更叫百姓信賴。最后她們雖是土匪,卻被百姓們稱為“活菩薩”。 這個故事蕩氣回腸,叫葉黛暮心動不已。她向往這樣瀟灑的存在,只是她是做不到了。她的一生都將被困在這個皇宮里,做一個身份高貴的囚徒。 “維楨,想騎馬嗎?”謝璇望著她迷惘的表情,笑著問。 “想。”葉黛暮想在馬上飛馳,雖然她自己做不到,但是可以讓幼安帶她,在風里馳騁。狂風帶著溫熱的氣息從耳邊呼嘯而過,景致快速地在眼前滑過,她覺得自己在飛。快活得忘記了自己是誰,直到下馬。 葉黛暮下了馬,對謝璇說的第一句話便是:“我要去說服她,站在我這邊。我需要這樣的人。” “這倒是不錯。在女閣之后,再多一支女軍也不錯。”謝璇笑瞇瞇地說。 “女閣?是什么?”葉黛暮自己完全沒有注意到,什么時候這個名詞竟然出現在了宮中。以盧淑慎帶頭的長生殿的侍女們因為總是參與葉黛暮的決策,半夜的女子茶話會居然被宮里的人偷偷起了個名字——女閣。這個名字似乎顯示了她們能與內閣的權利相抗衡一般。“厲害了。我都沒想過。這個不錯。找淑慎來擬個章程,反正是我們私下來說的。就是他們想找茬也難吧。” “不過,這樣一位威武的女將軍,我要怎么說服她呢?”葉黛暮皺著眉頭,一不小心啃起了手指。這個動作簡直是解壓神器。 謝璇無奈,拔掉她的手指,遞給她一塊奶糖。“吃這個吧。要是把手指啃壞了,就更不好看了。” “說誰不好看!”葉黛暮把奶糖塞進嘴里,踮起腳,狠狠地揪住謝璇的耳朵。“說誰不好看,你說!” “說我,說我。你最好看,最好看,行了吧。怎么最近越來越像潑婦了?”謝璇說到最后,聲音都低了下去。明明是抱怨的語氣,嘴角卻帶著濃得化不掉的笑意。 葉黛暮沒聽到最后一句,只是看他一笑,便什么情緒都忘了。含著奶糖親了親他的嘴角。“幼安,最好看。我喜歡幼安這么好看。” “如果,有一天我變老,變丑了呢?”謝璇有些不安。他當然明白自己外貌對于人類的誘惑力,葉黛暮最先喜歡上的是這張臉,他毫不懷疑。開始的時候不過是在內心嘲諷她是膚淺的女人其中之一;當他愛上她時便是慶幸自己的外貌足夠俊俏到吸引她的注意;但是現在,反而患得患失起來。 若是有一天,他失去這天然的優勢,她還會愛他嗎? 但是男人終究是與女人不同。他不愛她時,絕不會理她分毫,哪怕是做戲;他愛她時,哪怕她厭惡憎惡,他也絕不會放手讓她離去。 你只能屬于我。 ☆、第壹佰陸拾叁章 傻瓜 葉黛暮先是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便是抑制不住的大笑。她摟住他的腰,笑得喘不上氣來,滿面潮紅。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犯傻,這簡直是天底下最可愛的問題了。她知道,這問題預示著在這場戀愛之中沉淪的不止她一個人。宛如在一片無垠廣闊的大海之上,如同浮萍漂流之時,遇上了陸地一般,令人心生狂喜。 可是這問題真是傻透了,傻得冒泡。 謝璇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竟然被自己羞紅了臉。葉黛暮不經意地瞥見,被這盛世難見的美景迷惑了雙眼。最好看的粉紅,絕不是女人們矯揉造作的脂粉,也不是在春光里枝頭綻放的桃花,是他此刻雙頰上的笑意。 她怎么能不被這皮囊蠱惑?美得叫人情不自禁想要贊嘆,這是老天才做得出來的圣物,叫人不住地想膜拜。可是她若僅僅愛這皮囊,就太辜負自己了。因為這皮囊之下,藏著一個耀眼的靈魂。這個靈魂小心眼,愛惡作劇,灑脫不羈,快意恩仇,被這方好山好水養育的風骨,都叫人心動不已。 而其中最迷人的不過是:他愛她。 “別太小看自己了。幼安。”葉黛暮笑著揉了一把他的腦袋。“也別太小看我。” “那我現在就去拿把刀,劃花這張臉。”忘了這一句,一旦小孩子脾氣上來,那是比所有任性的生物都要固執一百倍。他氣呼呼的樣子,反倒叫她又想笑了。不行,這太不好了,嚴肅,嚴肅點。 然而一張口說話,葉黛暮還是忍不住笑意。她的眼睛都笑得像月牙兒,彎彎的,承載了溫柔的光芒。“你是在吃自己的醋嗎?” “怎么可能!”此地無銀三百兩。這是天底下最大的奇聞了吧,自己要和自己吃醋。 葉黛暮笑著吻了吻這個別扭的男人,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我愛你,幼安。” 親吻過額頭,眉間、臉頰,最后是朝拜的圣地——那雙唇。柔軟濕潤,從她的小心翼翼,到他的肆意霸道。兩個在愛意里沉溺的傻瓜,除了對方,什么也看不到,聽不見了。 如果有一瞬可以永恒,有點希望是這一刻。 “你說,這是盧大人掰斷的第幾根樹枝了?”青盞和緋柒躲在后面說悄悄話。盧淑慎趴在門縫里聽了半天,最后又掰斷一根樹枝,憤憤地忍耐了。 “別說啦。被盧大人聽見可就槽糕了。她現在心情很壞。”緋柒壓低了聲音,還貼在青盞的耳邊說話。 “你們兩個,閑在這里晃悠什么?還不去干活。”盧淑慎咬牙切齒地怒吼。這個時候,就算是螞蟻移動發出的聲響,也很有可能引爆這一座活火山,更何況是兩個大活人。“陛下,想吃涼糕,還不去準備。” 青盞和緋柒快速地溜走了。盧大人都快被點燃了,還是去做事吧。葉黛暮是完全不知道。不過,當那晶瑩剔透的涼糕一碟碟地端上來時,她還是意識到了剛剛那個蠢樣子可能被人看到了。“淑慎……那個……” “陛下,吃吧。這涼糕放了些消暑的藥材熬成的,陛下的苦夏可以緩解一些。”盧淑慎板著臉,并沒有透露出更多的意味,但是很顯然她已經自我調節過來了。她只是陛下的侍女,并非陛下的母親,一切應當以陛下為重。只是內心還有些許憤懣需要調節,這大抵與自家的白菜被豬拱了的心情一般無二。 “恩恩。”葉黛暮看不出這許多,只知道沒有被說教,已經足夠她開心半天的了。拈起一塊做成花模樣的涼糕,粉嫩的花瓣一片片得清晰可見,意境十足。不過,對于吃貨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味道。一口吞進嘴里,先是薄荷的涼意刺激著口腔,比冰棒更爽快;接著便是徹底的甜味,該如何去形容這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