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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有,白元韶也不好意思問了。 葉黛暮就這么順利地收集到了一百多個有潛力的學(xué)子的資料。但是之后的工作就多到可怕了。首先分類,各種分法,葉黛暮想根據(jù)志向分,老師認(rèn)為按照家世分,盧淑慎認(rèn)為應(yīng)該從人品性格這里著手。后來,便是三種規(guī)格各分一遍。就這個工作就足夠他們累個半死。 “這個人是家里是屠夫,應(yīng)該算哪邊的?”葉黛暮舉起一個人的卷軸叫道。 “左邊第三堆的。等等,陛下,這個人姓白吧。緋柒,緋柒,快看看這個人是不是白家的旁支。”青盞頭也不抬地問,她的動作很快,而且記憶很好,幾乎一會兒就把自己面前小山一般的卷軸搬空了一小半。 緋柒就是那個擅長世家家譜的姑娘,只要是被世家承認(rèn)的血脈,她都能辨認(rèn)出來。之前可能是因為她是世家婢,現(xiàn)在則是盧淑慎特意培養(yǎng)的。盧淑慎作為世家女,還是能拿到世家最近的資料的,這是姓氏帶來的天然優(yōu)勢。緋柒看了看那個名字。“是的。但是已經(jīng)出了五服,非常偏遠。加上白家也已經(jīng)勢弱了,否則也不會去干這種活計。” “好,那放到右邊第一推去。”青盞做起事情來,完全忘了其他,指使起葉黛暮來也很是順手。 缺乏人手的葉黛暮毫不猶豫地就把徐景茗的meimei徐蘇英給拉來了。她雖手無縛雞之力,但是她對世家之事十分熟悉,而且耐心十足。來做這種瑣碎的文書工作也不覺得難過,反而很是高興自己能幫上忙了。葉黛暮以為她會有些不適應(yīng),但是沒想到她和殿內(nèi)的侍女都相處得很好。“青盞,這個是正中間的吧。” “恩,對的。姒兒,幫我把那一個一起拿過去。”青盞她們也不對她有什么異樣,當(dāng)做自己人一般。“好了。你累了的話,先去喝口茶水吧。長生殿別的不說,這茶水和點心,必然是好的。” 葉黛暮只希望自己這殿里的侍女們沒把她帶歪了才好,因為她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作為陛下后援團非常的狂熱了。昨天她們還和徐蘇英一起分類的時候細(xì)數(shù)葉黛暮這一年來所做過的事情。聽得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她做的事情也算得上是豐功偉績嗎?算了,她們開心就好。 做了好幾天,才做完第一階段。接下來離春闈也沒多少時間了。葉黛暮先從最好的里面挑出最好接近的,開始攻略。幸好還要謝璇這個外掛,叫葉黛暮如魚得水。只要是人都有野心和弱點,謝璇對此格外的擅長。 “不過,我想你還是要先看看。得來太輕易的東西,都沒有什么好貨。”謝璇深有感觸,如今他用的人都是久經(jīng)考驗的老人。像這樣憑著資料篩選出來,而不是憑著眼睛去觀察出來的都不夠可靠。更何況,葉黛暮也不是親自去結(jié)交的,這樣的人忠誠也會差上一大截。 “雖然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又沒有分身術(shù)。不可能每一個都去見面吧。而且我又不是金元寶,人見人愛。說不準(zhǔn)見了我本人,那些家伙反而都會想叛變。”葉黛暮自嘲地說。“算了。說起來,之前我遇上的那個蘇哥兒是怎么回事?是哪個人啊?” “蘇哥兒?你是說章白蘇?這個人本身只不過是個土生土長的上京人,除了生在寶金巷卻依然堅持讀書考試,其他沒什么亮點。他娘倒是有點意思。你知道霞光山嗎?”謝璇興致勃勃地講起故事來。 葉黛暮也很是興奮,端了一碟子果脯就坐下聽。“不知道啊。快說,快說。” “十五年前,霞光山上有一幫赫赫有名的山匪,他們劫富濟貧,從不傷普通百姓,頗有一些俠名。最有趣的是直到后來,大家才知道他們居然都是一幫女人。” ☆、第壹佰陸拾貳章 女中豪杰 “哇!”葉黛暮最喜歡這種快意恩仇的故事了。最重要的是不用過腦子。這兩天做事情,做得腦仁疼。 “這個故事首先得從山名說起。此山本命落霞峰,因在山頂欣賞晚霞瑰麗得名。為何會改名為霞光山呢?那是因為山上曾有過一座尼姑堂,名為霞光寺。”謝璇不知從哪里找來一柄扇子,和看板,整一個正經(jīng)的說書人模樣。 葉黛暮忍笑。“那為什么會改名呀?明顯前一個好聽多了。總不至于是為了突出霞光寺才這么改名的吧?” “聰明。霞光寺不是什么出名的大寺廟,也沒有一位能叫人矚目的大能在掛單。只是這廟里的師父們?nèi)送玫模陴嚮牡哪甏震B(yǎng)了一大批流浪的孤兒,當(dāng)然只限于女性。”謝璇挑眉示意葉黛暮。世界上沒有免費的書可聽。 她偷笑著喂了他幾粒核桃仁。“好啦,快說。” “除了想救濟孩童,也是想從中找人繼承寺廟的衣缽。有一個孩子特別聰明,主持十分地欣賞她,打算收作入室弟子。那孩子也可憐,家中三個弟弟,饑荒年代不夠糧食,父母為了弟弟們活命就把她扔在了深山里。那個時候少一口嘴吃飯也是好的。她差點就被野狼吃了,主持把她撿了回去。” “然后呢?”葉黛暮興奮地問。 “女孩對主持心存感激,打算要一輩子給主持當(dāng)牛做馬,結(jié)果被收為入室弟子,更是感激涕零。她兢兢業(yè)業(yè)地學(xué)習(xí),等待將來有一天能夠?qū)⑺聫R發(fā)揚光大。然而,那一天永遠也到不了。”故事的轉(zhuǎn)折,大概都是從主人公下定決心開始的,一旦他有什么崇高的目標(biāo),命運就會毫不留情地施展打擊。 “因為饑荒導(dǎo)致了民變,百姓找不到吃的,落草為寇的人便多了。其中便有那種將心思打到寺廟里的。霞光寺便被一把火燒了個干凈,寺中的師太都被殺死或是被擄走了。只幾個孩子被藏在水缸里躲了過去。這個女孩子便是其中之一。”謝璇說的有些口渴。葉黛暮見他無意識地舔舐自己的嘴唇,一邊給他遞上水,一邊感嘆美色撩人啊。 “后來她們便自己做了土匪,殺了那些壞人?”故事進行到這里,葉黛暮也能猜出之后的結(jié)局了。只是一個故事了解了,那些被痛苦和仇恨包圍的女子們的一生卻還沒有。殺人之后的快意和欣慰都及不上此生再也不能踏入寺廟的遺憾。她們本該是香臺之前虔誠的信徒。一輩子不喝酒吃rou,甚至是不嫁人都可以,吾心安處即是畢生所求。 可是因為自己的仇恨殺死過敵人,這樣沾血的雙手怎么可以再次拿起香燭和供果,哪怕是想起,都像是罪過。從此這山再也無霞光寺。只是若是如此,便是一個自怨自艾的愚蠢的故事了。拿敵人的惡毒懲罰自己的良心。敢做土匪,敢拿刀殺人,敢沖破這世界所規(guī)定的不可能的女子,怎么會如此愚蠢? 她們選擇過與普通女子完全不同的人生,叫女子們羨慕,也叫男人們厭惡。這個時代哪怕是女皇坐鎮(zhèn)天下,也不能阻止男人們趾高氣揚,以為自己高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