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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清,恩,就是妾認識的刑部小吏,為這事已經一旬沒回家了,還托妾洗過衣物。他自個不會洗衣服。”織鞠立刻想起來?!安贿^,他沒說是王家的嫡子。” “這畢竟事關重大。徐家若是真的做了,必定不希望事情鬧大??墒峭跫胰羰钦姹淮蚱祁^,別說是嫡子,就是旁支的庶子,他們也會為此不死不休吧。這可怪了?!鼻啾K立即深思了下去。 “除非,王家也有過錯。還不小。”說起八卦,姑娘們的嗅覺可比偵探要靈敏多了?!办V曦剛剛說的是王尹兮?妾記得,他年初剛從牢里放出來,就因為他和謝玄公之子謝瑕發生爭執,將他打斷了腿?!?/br> “不,不。他不是有錯,而是怕再被玄公想起來,再打壓一次。”謝玄公正是謝家的掌門人,名滿天下的大家名士,謝晉奕。說到他,頓時所有人連呼吸都不由地放輕了。 “怪不得?!辈恢悄膫€女孩說的。但是每個人內心都是這樣感概的。怪不得,他得罪的人可是這天下才子皆向往的名士謝玄公,就是玄公自己放過他,也有一大堆人在后面等著揪這家伙的小辮子呢。 葉黛暮立即眼睛一亮。謝家,徐家,王家……有空隙可鉆?!翱焯嫖覀餍庞诮鴮④姟J缟鲗倓偟南R集起來,簡短地送去。重點是看看姜瑛那邊有沒有人能不能做點手腳?把這個消息透露給需要的人?!?/br> “陛下,妾等也可以婉轉地傳遞消息。宮中最容易流傳消息,也不容易被發現。”青盞熟知這個流程。不知有多少的機密就是從這宮中流出去的。就是路過的蒼蠅是公是母,宮中有一個人發現了,這宮外就有一百個人能知道。 “不行。雖然容易,但是只要有心人耐心尋找,就能找到線索。太危險了?!比~黛暮不同意。雖然雜亂,但是只要發生,必有痕跡。這些女孩們現在都是她殿上的,雖然其中有許多他處的jian細,但不可否認,總有站在她這邊的。 一開始雖然可以將消息傳遞給jian細,將水攪渾,但是再渾的水也有澄清的時候,到那時,這些女孩子,必定會成為那些人的眼中釘rou中刺。 姜瑛就完全不同了。第一,他住宮外。外頭的人做事,總比圈在宮中的女孩要難以發現一些。第二,他是姜家人。若是世家大族的人做這個,只會令人想到內訌。第三,他是個男人。有些事情,男人能做,女人卻不能。哪怕坐在這皇位上的,是個女人。 “你們替我打探消息便是。不許做多余的事情?!比~黛暮這么做,還有一個深意。這殿里看起來一團和氣,但是美貌的皮囊之下,也不知道藏有何種的妖魔鬼怪。想到此處,內心卻像是吃了苦澀的酸柑。 “陛下,妾等并非是尸位素餐之人。空口無憑,只是袖手旁觀,又怎么算得上是為陛下效命?陛下,妾雖為女子,卻絕非是言而無信之人。請陛下,給妾證明的機會?!鼻啾K挺直了腰板,眼睛亮得驚人。 ☆、第肆拾肆章 夢魘 葉黛暮愣了片刻,立即答應了?!昂?。這件事情就交給青盞去做?!?/br> 她突然發現自己走進了一個誤區。她本來就不是什么足智多謀的人物,竟還妄想用自己的思維去揣度所有人。如果照這個趨勢下去,她必然和歷史上那些自以為是的家伙一樣,死在自己的愚蠢上了。 還好,還沒到那個地步。葉黛暮慶幸地想。嘴里含著飽滿的杏子,茶會的主題又順利跑偏了?!罢f到玄公,你們誰見過他嗎?” “沒有。玄公性情灑脫,最喜山水,一年來沒有幾天是呆在上京的。妾等都被圍在這宮閨之中,怎有機會一睹他的風采?!鼻啾K說的話引起了周遭女孩們的連連贊同。 “那你們怎么對他這么推崇?”葉黛暮有些吃驚,她以為只有她這種出不了門的土包子才沒見過謝晉奕。沒想到大家都沒見過。 “那當然了,玄公都已經過知非的年齡了,妾等怎還能如二三十年前那般容易見到他呢。何況玄公是出了名的愛逍遙自在,最是厭惡宮廷紛爭的,自然也不會到這宮廷里來。妾等就更見不著了。”云瀾說笑道。 “不,妾見過,在這宮廷之中。大抵也就是十三年前的事情了。十三年前……”盧淑慎放下手中的茶盞,輕嘆了口氣。 “怎么?難道玄公名不副實?不會吧?”眾人皆是不肯信。 “怎么會!當然是日兮朗朗,月兮姣姣的名士,其風姿卓越,豈是妾這蒼白的語言能形容得了的。只是……”盧淑慎立刻反駁,卻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怎么了?”葉黛暮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十三年前。她才三歲吧。按理說也該有記憶了,然而現今回憶起來,只剩下坐在一個肩膀上在院子里瘋跑游戲的印象了,連那肩膀的主人都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了。也許是哪個奴仆,也許是那個后來將她遺忘的父王。 盧淑慎望著葉黛暮,半天沒有言語。葉黛暮以為她并不想說,于是很體貼地轉移了話題,沒多會,便解散了茶會。等葉黛暮熟睡后,今晚不守夜的盧淑慎卻還是沒忍住到了她的床前守著她。 “盧大人怎么來了?”霽曦打了個哈欠,說道?!澳鷦e擔心了,我已經為陛下準備好溫水和蜜,如果她醒來便遞上。被子剛剛看了,并沒有凌亂。陛下睡熟了?!?/br> “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好?!敝皇牵皇潜R淑慎想起來,十三年前那件震驚朝野的意外,這意外的主人正與陛下息息相關。若是沒有這一遭,陛下也許不會受那么多苦。可也不會變成如今這副局面了吧。 盧淑慎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這一夜葉黛暮不知怎的竟夢到了那日坐在謝璇的馬上,狂風鼓噪地迎面而來。可是漸漸地,夢境變得有些奇怪。她變成了一個孩子,坐在后面的也不是謝璇,而是一個稚嫩的少年。那少年披著大紅的披風,一手護著她,一手牽著韁繩,爽朗地大笑著。 視野突然變化。她坐在了馬車里,被一雙纖細溫暖的手臂摟在懷里。那少年騎著馬走在外面,他掀開簾子,沖著她歡喜地喚道。 “暮暮?!?/br> 那聲音仿佛是從腦海深處響起來的,溫柔得叫人融化在其中??墒菫槭裁礈I水止不住地流淌? 啊!車軸斷了,馬車頃刻便要倒塌,然后昏暗的視角不停地翻滾。最后那是少年欣慰的笑容,和自己撕心裂肺地吶喊。 “我喊了什么?他究竟是誰?”葉黛暮用手掌捂住臉,努力地思考。但是她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內心像有一個巨大的黑洞,她潛意識地害怕,自我掩蓋起來了。 季節的轉換總是快到讓人應接不暇。還在適應三伏天的高溫,傍晚卻已經開始刮起冷風了。葉黛暮正在思維散漫地想著,眼前卻落了一片枯黃的葉子,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