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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死,也不過是我一人而已。你們若是害怕,便退入內室,將門鎖上吧。” “殿下!”眾人驚呼。 “殿下不可。”侍女長盧淑慎想要阻止她。“此舉實在是太過冒險了。殿下還是避入內室吧。” 這個侍女長還是有幾分忠心實意的,不然也不會到了這個地步還在堅持勸誡她,但是葉黛暮已經不想和她糾纏了。“進去吧,淑慎。” “殿下……”侍女長盧淑慎還想說些什么,卻被幾個侍女強硬地扯著往里走了。盧淑慎是個世家女,雖是庶女,卻頗得父親的喜愛,因為要避過嫡母的勢力才進入宮中,即使是這樣,她父親依然早就為愛女做好了周全的打算。 葉黛暮從知道她的姓氏就知道了。就算盧淑慎硬要陪她,這些侍女也會不顧一切地將她帶到安全的地方去,因為她有一個好父親。可惜自己沒有,兩輩子都沒有。葉黛暮抿了抿干澀的嘴唇,沒有嘆氣。 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葉黛暮坐在寬大的高椅上,雙手握劍,任其佇立在地面,靜候。 門突然被撞開了。一個黑衣蒙面人半身是血,一柄長劍上的血跡都已經紅得發黑了,那一雙眼睛殺意滿滿,他二話不說,提劍便沖了過來。葉黛暮就這么坐著,一動不動。 若是上天要為這個國家擇一個明主,那她就死不了! ☆、第肆章 天要我活! 第四章天要我活! 吾乃天命所歸! 葉黛暮自信這個國家不可能有人比她更適合成為一個明主。她靜坐在那里,如同看跳梁小丑般,望著那個刺客。 黑衣蒙面人生疑,四下確實無人,他橫心抬起劍就要砍下去。 “賊子怎敢!”這一聲大喝,聲如洪鐘,穿云裂石,離如此之遠,竟也令人震耳欲聾。來人正是左奉宸衛姜瑛,他瞋目裂眥,狂奔而至,如同颶風一般,所及之處,青磚地板盡數斷裂開來,可見用力之大。 就在刺客猶豫這片刻,葉黛暮霎時跳起,對他奮力一劈,竟將他頭顱斬斷,血噴如注,連片刻也活不成了。血濺了三尺有余,將這個稚嫩的臉頰沾染上一絲狠厲。 連姜瑛這樣殺敵無數的戰士也不禁怔住了。眼前的女兒年芳十六,堪堪及笄,竟面臨死境而無一絲恐懼,甚至能夠抓住對方唯一一絲的破綻,將對方斬殺,即使是他,在十六歲時也做不到。 葉黛暮并沒有如同姜瑛想的那么淡定,她第一次殺人。在這之前,她連一只兔子也不曾殺死過。上一次她見到的尸體,還是她養了五年的貓壽終正寢的時候,那時的她哭得不能自己。現在竟然能安然地用袖子擦拭自己臉上沾染的血跡。她不是不怕,而是恐懼至極點了。 不管她如何想要逃避,她都逃不開這命運。 “將軍,還是留在此處吧。”葉黛暮也想說些什么話來激勵他為自己效命。可惜她孑然一身,金銀財寶、高官厚祿皆不是她拿得出來的籌碼。大概現在只剩下這條命了。可就連這唯一的東西,也有數不盡的人想要奪去。 姜瑛張口幾次,也沒能說出話來。口拙的他只說了一句。“謹遵君命。”然后站在了葉黛暮前面,背對她,向著門口小心警惕。而后不斷有刺客突破防線,進入殿中,都被姜瑛斬殺了。 葉黛暮不由地嘲諷這皇宮的守衛,比捕魚的網子漏洞還多還大。只這一個人便能擋住這么多,那殿外起碼有幾千將士,竟能任由這些雜魚進入主殿之中,真是可笑。不過,此時葉黛暮還不知曉,站在她前方為她抵擋敵人的,是個可敵萬人的神將! 殿外聲音漸漸減少了。看來,夜襲是要結束了。這一夜實在是太過驚心動魄,葉黛暮此時開始覺得疲憊了。極度的心悸之后所帶來的是極度的困意。葉黛暮幾乎連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姜瑛再次檢查了殿中的十幾名刺客,竟發現有三名還未斷氣,大概是一擁而上的時候被他砍成重傷而忽略了。姜瑛驚喜地對葉黛暮說。“陛下,還有活口。臣即刻就將他們送到慎刑司。” 葉黛暮的腦子已經快成一團漿糊了,聽了這話,立刻就清醒了。她手持著重鷹,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對姜瑛說。“是哪幾個?” 姜瑛對著地上用手指了指。如果送入慎刑司,必然可以拷問出一二,能夠揪出幕后之人,也算是為在此次事件里死去的弟兄們報仇了。葉黛暮蹲了下去,姜瑛來不及阻止,她就用手中的重鷹將他們三人刺死了。 “陛下!”姜瑛都糊涂了。殺死了這三人,殿外可能就沒有活口了,如果沒有口供要如何揪出幕后兇手?“陛下,這是何意?” “將軍大勇,謝將軍救命之恩。若我在有生之年可以報答將軍,必定不惜所有。”葉黛暮半跪在地上,對著姜瑛抱拳。 “陛下,折煞臣了。臣是左奉宸衛,這是臣職責所在,不敢言報。只是陛下,您為何要殺了他們?而不讓臣將他們送入慎刑司,揪出兇手。”姜瑛趕緊伏地,不肯受禮。 “不,你看,全天下最精銳的將士都駐守在這皇宮之中,卻只有你,只有你肯進殿來救我。將軍不救我,便無人救我,實為救命之恩。”葉黛暮伏地跪拜,繼續說道。“將軍可知,若是揪出幕后之人會如何?” “自然是嚴懲不貸。按律,夜闖皇宮者,斬。刺殺帝王,罪上加罪,誅九族也不為過。”姜瑛雖然并不精通律法,但是這樣明顯的條律還是清楚的。 “可是將軍知道嗎?若是揪出的幕后兇手只是個替罪羊呢?”葉黛暮此言一出,姜瑛立刻愣住了。葉黛暮面露苦笑。“即使是真正的兇手,我也拿他無可奈何。” “這……”姜瑛不知所措。他長年在行伍之中,對這種政治的事物很不擅長,他雖出生世家大族,但是并非是嫡長子,不需要懂得謀劃,只需要做他擅長的事就好了。比如,上陣殺敵。只是為了憂心他的母親,才轉入左右奉宸衛之中,因為天底下沒有比守皇宮更安全的地方了。可惜,剛上任一個月就碰到了這種事情,母親又該擔心了。 葉黛暮直起身來,正視他。“將軍應知,我不過是敦誠帝的六女,敦誠帝身為王爺之時便沒有什么權勢,而我不過是他的庶女,我母親早亡,并沒有為我留下什么。即使我繼承帝位,也無權無勢,無財無人。” “即使我知道是何人要害我,我也動不了對方半根毫毛。而我如果知道了幕后之人是誰?必然會死于繼位之前的人,是我。他們不會讓知道真相的人,坐上帝位。因為即使有一絲半點的威脅,也會被撲滅。” 姜瑛聽完,竟連話也說不出了。他直視眼前的少女,她即使直起腰板,也不過到他的胸前而已,仿若是一只手指便能將她打趴,可是她卻果決不若常人,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