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藥，十分稀罕。我與你師傅已商量好，由我暫替你壓制體內之毒，他則為你尋齊藥材煉制解藥。”

竟然這么麻煩，我皺著眉道，“如此有勞孫道長費心。”

休養了一日，天策府的人輪流著來探視了一番。

長孫無忌見到躺在臥榻上的我時，眼圈竟微微有些發紅。

我問道，“輔機，你這是怎么了？”

他對我道，“臣是為殿下不平，殿□中劇毒，九死一生，陛下僅是訓斥了太子幾句，實在是……偏心得緊……”

“輔機！住嘴！豈可妄議今上！”我怒喝一聲，語氣頗有些重。

長孫無忌聞言跪倒在地。

我緩了緩語氣，對他道：“本王中毒并非太子所為。太子既在東宮大宴群臣，又怎會當眾下毒落人口實？分明是有人栽贓陷害。”

他仍是一臉不服，“就算不是太子所為，他東宮之人也脫不了干系。想那東宮守備森嚴，外人如何輕易能混入？秦王信任太子，可太子待秦王又如何？”

我嘆了一口氣，開口問他：“輔機似乎對太子成見頗深？”

“臣不過是將雙眼所見、雙耳所聞、心中所感說出來，殿下若是覺得臣冒犯了太子或陛下盡管治臣不敬之罪。臣有一言，壓在心中多時，不吐不快，殿下對太子真心實意，太子呢？秦王在太子中心又如何？即便太子心中有秦王，比之大唐江山社稷又如何？”

他一連串的問題令我有些失措，我無法回答甚至直到現在我依然無法確定李建成對我的心意。我嘆了口氣，“自然是江山社稷為重。輔機，如你所言，我在他心中不如大唐江山，這也正是我不如的地方，他也許可以為大唐江山舍棄一切，我卻做不到……”做不到為了江山放棄他。

“我不會為了江山與太子爭。”我又補充了一句。

他的神色有些模糊不清，聲音透著哀傷，“秦王無爭儲之心，外人未必這么覺得。秦王為大唐立下不世之功，已封無可封，如何讓人放心？殿下一味忍讓，難道真要落得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下場嗎？”

“太子素來仁厚，斷不會趕盡殺絕……”

“殿下剛才也說了，太子心中只以江山為重，若是為了社稷穩定，難道他便不會舍棄你嗎？就算殿下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天策府那些和你出生入死、并肩沙場的兄弟想想，莫非你真想見到他們不是死在戰場上為大唐灑忠血，卻要死在自己人手中嗎？現在不是殿下愿不愿意爭的問題，而是情勢所迫不得不爭啊！”

我閉上眼，緩緩道，“輔機所言，本王會認真考慮……”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玄武門~

62

62、北門...

我有時候忍不住懷疑孫思邈這老家伙是不是有心整我。他替我配的藥極其難喝,不光聞起來腥臭無比,入口也苦澀非常,令人難以下咽。總之,這藥色、香、味三樣一樣都沾不到邊，更凄慘的是我還要一日喝三次，這是怎樣一種折磨啊！

我苦著臉,看著侍女端著藥碗，里面盛著黑乎乎的藥湯,我的胃就開始翻騰。

“秦王，該用藥了。”

“放在一邊吧。本王等下自會喝的！”

“孫道長說,藥要趁熱喝才行。”

“本王不要現在喝……”

“可是孫道長說了，良藥苦口……”

我苦著臉望著那侍女,在心里哭泣,姑娘你可不可以不要這么盡責啊！

“沒錯，良藥苦口，二郎還是速速喝了藥，難道還要大哥親自喂你不成。”李建成面帶笑容，邁著不急不緩的步伐走了進來。

那侍女一驚，端著藥碗的手抖了一下，險先將藥碗打翻，好在她反應靈活，穩住了手。她將碗放在榻邊的小案幾上，對李建成屈身行禮，“奴婢參見太子。”

李建成揮揮手讓她起身。

我望著他，欣喜的道，“大哥，你可終于來了！”作勢要起身，卻換來侍女的一聲驚呼，“秦王，不可！孫道長交待過，您還不能起身。”

李建成及時出手扶住我的肩，將我按回榻上，轉頭溫和的對那侍女道：“本太子自會讓秦王乖乖吃了這藥，你且先退下吧。”

侍女望了那藥碗一眼，依依不舍得合上門，退了出去。

“好個敬責的侍女。”李建成感慨道。

我拉了拉他的衣袖，問道：“大哥要如何讓我乖乖吃了這藥？”

他端起藥碗放到我手中，居高臨下的望著我道：“喝！”

“你說過一口一口的喂……”我撇著嘴委屈的道。

他無奈的望了我一眼，接過碗含了一口藥湯，然后頭貼了過來。我順勢咬住他的唇，他便輕松地將藥渡進了我的口中。

等分開時，我道，“這般喝藥也沒那么難受了。”

他皺著眉，咋咋舌道，“這藥確實難喝。”

一碗藥喝了大半個時辰，等見碗底的時候，入口的藥湯已經有些微涼。我不以為意，反正我是醉翁之意不在藥在乎人矣。

喝完藥，李建成對我道：“二郎要快點好起來。”

我嗯了一聲，伸手圈住他的腰，“大哥難得來一趟，今晚就留下來陪陪我吧。”

他深深望了我一眼，點點頭。我心里一陣歡喜，往榻里挪了挪身子，給他留出一片位置。他合衣而臥，我的手搭在他的腰上，輕輕喚了一聲，“大哥……”

“嗯……”

“大哥，你相信天命嗎？”

“二郎又為何如此問？命運多舛，宿命難料，由不得的人不信。”

“如果……如果那個天命是讓我殺了你呢？”

他輕笑一聲，“你舍得嗎？”

“舍不得。”我悶悶的回答他，暗自在心中罵自己白癡，既然舍不得，我還在糾結個啥。

休養了快半個月，日日在藥物折騰之下我的身子居然比之前好上許多。其間劉弘基來過，悄悄告訴我，“人已經抓到，老大可要見一見？”

我對他道，“先關起來，找個貼心的人好生伺候著，可別怠慢了。”

他立刻會意前去安排。

又過了約莫半個多月，在孫思邈點頭的情況下，我終于不用躺在臥榻之上，可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