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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卻沒法高興太久,只因這般又過了一天一夜,他依然沒有轉醒的跡象。第三日的早晨,李淵招來上次那個大夫,只是他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屈著身子唯唯諾諾的模樣著實讓人看了心煩。李淵勃然大怒卻也無可奈何,只得揮手讓他離開。我擔心不已,又叫了濟善堂中的大夫過來輪番會診,可惜他們也找不出原因,最后只能將希望寄托在師傅王遠知的身上。書信已寄出,只是他遙在上清山,遠水難解近火,沒曾想第二日有意外的驚喜上門,來人正是我上清派的師兄潘師正。“潘師兄。”我抱拳行禮,才注意到他身后居然跟了個灰袍老道,面生的緊。潘師正看出我的疑惑,解釋道:“ 昨日收到你書信,想來若讓師傅親自過來恐費時日,正巧遇到孫道長,師弟你可算是走了高運。”我斜斜睨了那老道一眼,心中腹誹不已,“這年頭穿過道袍拿個拂塵在手就敢自稱是仙師,剃了光頭披上袈裟就說自己是神僧,沽名釣譽的多了去。想當年王遠知不也腆著張老臉賴在唐國公府混吃混喝待了一個多月,還害我被改了大名。什么濟世安民,濟安難道不比什么世民好聽。新仇舊恨一時涌上心頭,我神色頗有些冷淡,道:“見過孫道長。”老道士見我如此,面上亦有不快,“原以為王道友收了如何高徒,今日一見也不過是徒有虛名,我看你滿臉煞氣,非我道門中人,不過是只知殺戮的屠夫而已。”我一聽他這話,不經覺得這老道看著相貌平平,實則心如明鏡,不由心下詫異這老道的來歷,誰知他竟看穿我的心思先開口為我解惑:“貧道孫思邈。”醫神孫思邈?這名字當真如雷貫耳。師兄說的對,我當真是走了高運,醫神親自出馬,想必大哥定能好起來。我欣喜不已,又對自己剛才以貌取人感到愧疚,屈了身子給他深深行了一禮,道:“小子無知,剛才冒犯了孫先生,還望先生莫怪。”我這般低三下四,他卻只是冷哼一聲作為回應。想到大哥的病,我也懶得跟他計較,越發擺低姿態,繼續道:“正所謂救人一勝造七級浮屠。家兄昏迷數日不見清醒,先生生為我道門中人濟世為懷,還請高抬貴手為家兄診治。”潘師正也從旁勸解,孫思邈終于開口道:“好一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今日我且去看看,只是你小子欠我的,他日定當要你奉還。”我聽他愿意為大哥治病,當即點頭道:“只要先生能治好大哥的病,我任先生差遣。”孫思邈聽了我這句保證,臉上一樂,“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切莫忘記。”他說完這話,就隨我一同前去李建成房中。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更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出自明·馮夢龍2222、醫神(二)...“實在太奇怪了……”孫思邈摸著李建成的脈象,神色頗為怪異,仿佛百思不得其解,喃喃自語:“怎會如此……”見他這般,我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他掃了我一眼,問道:“你們可曾給他吃過什么藥?”我將府中大夫開的藥方遞過去,他接過來草草掃了一眼,“不是這個,還有其他的么?”經他這么一問,我才憶起當初剛回府中我情急之下曾給李建成喂服了一顆丹藥。將這事兒一說,孫思邈露出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道:“你把裝丹藥的瓶子拿來給我瞧瞧。”我只好又去翻角落架子上一堆兒東西,最后翻出個空瓷瓶遞給他。他將瓶子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的觀察,然后又拔了瓶塞,嗅了嗅,臉色大變:“丹藥可是紅色,入口味苦,又帶著清香?”丹藥不都如此么?我雖奇怪他為何會如此問,仍是點點頭道:“是啊。”誰知他聽了我的回答突然暴走,揚起巴掌就往我腦袋上拍去,我閃躲不及,自然被打個正著。“你這小子知不知道啥叫好心做壞事?”我聽他這么一說,怔了怔,“莫非那藥有問題?”他又一巴掌拍下來,“你小子懂不懂啥叫暴殄天物?這藥有多難得,你知道嗎?我和你師傅辛辛苦苦幾十年才湊齊了藥材,一爐也就出了十顆藥。他愛惜你,贈給你一顆,你就這么白白浪費!”“不就是顆藥么?難道還能長生不老不成?”我不屑地道。他被我的態度氣到,喘著粗氣,對我道:“臭……臭小子……這丹藥……雖然不能長生不老,但之于我等修道之人卻有助提高修為、延年益壽。”這么神奇?我挑眉,“先生與師傅都年歲近百但看起來卻鶴發童顏,莫非正是服用此丹藥的緣故?”他點點頭。我樂了,大哥吃了這藥豈不能永葆青春容顏,真好,真好!他似乎看穿我的心思,沒好氣的道:“你莫高興太早!這藥對毫無修為的人卻如穿腸毒藥。此丹藥性極烈,你大哥只修了外家功,沒有我道門中內功心經疏導必死無疑。”這般嚴重?果然話不能亂說要不能亂吃啊,我覺得十分汗顏,放低語氣懇求他,“孫先生,你可要想辦法救救他。”他似乎很滿意我的示弱,點點頭,道:“你且過來將你大哥扶起,我要為他疏通經脈。”我照著他的話坐到榻上,將李建成的身子扶起來。孫思邈拿出金針在蠟燭上燒了燒,然后在李建成的手腕、肩膀、頸側、等幾個xue位分別扎下,又對我道,“還不快把你的內力注入他的體內……”我將手掌貼在李建成的后背心,閉上眼,運氣,內力源源不斷的往他身體而去,果然很快遇到一股強勁而凌亂的氣息,一點點將那股氣蠶食融合掉,我運氣收功的同時孫思邈也收回金針。等一切結束,我已滿頭大汗。抬手擦去汗水,我問孫思邈,“是否這般就無事了?”他點點頭,道:“若無意外,最遲明日清晨就會醒。”我聽他所言,欣喜萬分,連連作揖道:“多謝先生!多謝先生……”他居高臨下的瞥了我一眼,“你先別謝我,別忘了我的話,他日不論何時何地你都得任我差遣。”我謙恭的道:“弟子絕不敢忘。”他十分滿意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