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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也如石沉大海,了無回音,我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五月的天氣已有些悶熱,夜里我躺在塌上只覺心緒不寧無法入睡,默默念了幾遍方才心平氣和的緩緩入眠。誰知半夜突然一聲驚雷炸響,又將我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我越發覺得心驚rou跳,坐臥不安。窗外一片漆黑,只聽得見嘩嘩的雨聲,我索性掌了燈,披著外袍在案上翻看起兵書。只是這書沒翻過幾頁,就聽見門外傳來孩童的啼哭聲。我頭頓時疼得厲害,起身大門,李承宗的小身板恰好撞到我的腿上。身后一步之遙立著的是平日里照顧他的奶娘,她面色頗有些惶恐不安,原本伸出的手是想要拉回李承宗,見了我又不敢動彈,只能僵在那兒,尷尬不已的道:“小公子他……”我對她道:“你且下去,今晚承宗就交給我照顧。”她快速的看了眼承宗,行禮告退。我蹲□子盯著眼前淚流滿面的孩子,頭疼得更厲害了。一把抱起他,進房關門,一口氣就將他放到榻上,一邊拿起絲帕替他擦去淚水,一邊放緩語氣哄道,“承宗,乖……不哭了,告訴二叔,你怎么跑過來了?”榻上的小身子一縮一瑟,用猶帶著哭腔的聲音道:“二叔,打雷,我怕……”我的手指點在他挺翹的小鼻子上,笑話他道:“男孩子還怕打雷,真是膽小鬼,羞羞……”聽了我調笑的話,他即刻收起淚水,瞪著腫成桃子的大眼望著我,“承宗才不是膽小鬼,承宗做夢了,好可怕的夢……”我的心中一動,問他:“承宗做了什么夢嚇成這樣?”小身子顫了幾下,他哇的大哭起來,“二叔,我見到父親母親四叔五叔……他們都不理我,到處都是鮮紅鮮紅的血……我好怕啊……”我怔怔的望著他,心底的那絲不安愈發強烈。哄著李承宗睡熟,我方才悄聲招來下人一邊讓人帶口信給劉弘基,一邊讓人備好馬,我要連夜出城。作者有話要說:昨晚jj抽的厲害,今天補上吧~~2020、驚雷(二)...半個時辰后,一百人的隊伍在城外集結完畢,我領著人馬往河東的路上尋去。天黑雨急,道路泥濘難走,耳邊是小雞不停的抱怨,“老大,非要摸黑趕路么,瞧這雨下得……”暴雨傾盆,打在人臉上身上生痛,我卻顧不得那些,只怕去晚了真的留下遺憾。行了十幾里,磅礴大雨漸漸轉成毛毛細雨,天邊已微微有亮色,我當即下令加快速度前進。又在山路上奔馳了幾里,有一騎至遠處而來,我看那身衣服特眼熟,不正是我唐國公府的人么?我當即策馬上前將他攔住,行到近前才發現此人濕透的衣衫上沾滿泥水還有隱隱未被雨水沖刷干凈的淺紅血跡,似乎是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他見了我先是一愣,而后眼中驚喜立現,“二公子,出事了,快去前面……”我聽他說完,不再耽擱,策馬飛馳而去,心中不停的祈禱,大哥千萬不要有事。往前走了約莫半個時辰,遠遠看見一處密林,綠葉被雨水洗刷得格外干凈,繁茂的枝葉擋住了人的視線,只能隱隱聽到里面傳來的廝殺聲。我不再猶豫,筆直沖了進去。林中道路狹窄,地面泥土厚,坑洼不平,時不時還會碰到露出地面的老樹根,雖然心下焦急,也不得不放緩速度。耳邊有刀劍碰撞的金屬聲、嘶喊聲傳來,我拉了拉韁繩,繞過一棵參天古木,眼前見到的是被四名隋軍圍攻的唐國公府的人。我揚起弓,在馬鞍一側懸掛的箭袋中抽出四支箭,嗖嗖,接連四箭射出,隋軍士兵躲避不及皆倒地斃命。策馬到那人跟前,翻身下馬,抓住他就問道:“世子在哪?”他似乎受了重傷,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吐著血,但仍是吃力的抬起手只想一處。我心下焦慮大哥的安危,也顧不得身后跟隨的隊伍,運氣往他所指的方向奔去,口中不停的喊著:“大哥……大哥,你在哪?”走到一處開闊的地方,廝殺聲愈發激烈,我大致一看,隋軍竟有百余人之眾,團團包圍之中,不正是那抹我日思夜想的身影。終于見到了,我什么都顧不得,激動地叫了聲大哥,就朝他飛奔而去。他似乎聽見了我的呼喚,回過身望著我,分神的一會兒,就有一名隋軍士兵持著長矛向他刺了過來。我以到他身邊,一手將他的身子拉開,一腳踢飛了士兵手中的長矛。“二郎,你來了……”李建成的聲音里透著的是我從未見過的虛弱疲憊,話未說完身子就倒向一側。我趕緊伸手拉住他,將他緊緊摟在懷中。他雙目緊閉,儼然已昏迷不醒。我才發現他濕透的衣衫上不知何時竟沾染了鮮紅的血液。細細一察看,就見到他肩背之上的幾處刀傷,傷口極深,鮮血汩汩的往外流,流到我的手上,滴落到地上,融入泥土中。死死盯著手掌中鮮紅的血,心像是被火灼燒般的疼痛。已經許久不曾這般出離憤怒,只想找個宣泄的出口,憤怒至極理智迅速被取代。我聽見自己漠然的聲音道:“你們居然敢傷害大哥,全都該死……”圍著我們的隋軍士兵一擁而上,送上來送死嗎?我冷笑,拔刀、砍,殺人似乎跟切蘿卜一樣容易。血花四散,濺到我的臉上、身上,腥臭無比。眼前的活物已越來越少,我在他們眼中看到害怕、恐懼,還有自己如鬼魅般的身影。我就想一臺不知疲憊的機器,停不下來,也不想停下來,唯有殺戮才能緩解我心中的苦痛。誰讓你們敢傷害我心愛的人,我不好過,誰都別想好過。耳邊似乎有元吉的聲音傳來:“二哥,夠了……”我的手頓了一下,仍是一刀斬落了已跪地求饒的隨軍士兵的腦袋。劉弘基的聲音說,“老大停手吧,他們已經投降你還是先看看世子的傷要緊……”“大哥的傷如何?”我停下手中的動作開口問道,理智終于恢復了幾分,我努力壓制住心中的戾氣。回過神來才發現原本百人的隋軍隊伍,只剩下零星幾個傻傻的跪在地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