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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套路問題,出乎我意料的是,崔詩回答時表現得極為鎮定。 可崔詩的回答仍很無趣,就像崔秀一樣,很難讓人生出與他促膝長談的念頭。 堂兄說得沒錯,這確實是個老實的少年。 最終我問出了最為關鍵的問題。 “三個半月前你是否在百渡樓見過你的十一姨娘?” 崔詩道:“草民確實與十一姨娘在百渡樓有過一面之緣。” 我更為直接道:“一面之后,你是否就傾心于她了?” 崔詩連忙慌張道:“在草民心中,十一姨娘入了府后就是草民的長輩,怎敢有傾心一說?” “雖名為長輩,可朕聽聞她只比你長幾月。年歲相仿的才子佳人間真生出些情愫來,也不是一件稀奇的事。” 崔詩再度慌忙地否認道:“草民既沒有殺人,也從未對十一姨娘生過逾矩之心,請陛下明鑒。” 我知再逼問下去,未必能有什么結果,便讓臉被嚇白了幾分的崔詩退下。 我坐夠了,站起身來,問道:“四位嫌犯都見完了,這回你們有何看法?” 這回葉非秋興許是怕又被我斥罵,索性什么都不說,等著堂兄開口。 堂兄道:“除去十姨太這個女子,臣還是認為余下三人都有嫌疑。廚子雖言辭誠懇,可人心隔肚皮,他的話到底是真是假,臣愚鈍,著實分不清。花匠是影劍衛中人,案發時又正恰好在死者生前極有可能去過的池塘邊,按理說嫌疑最大,可正因他是影劍衛中人,接受的是最為嚴酷的訓練,對主人極其忠誠,又怎會輕易做出先jian后殺主人之妾這等事?” 他頓了片刻,道:“至于這崔家三公子,方才一提到百渡樓之事時,本尚算平靜的他突然變得慌亂起來,臉色發白,眼神不定,所以臣認為他極有可能在說謊。以臣之見,當下應著重查驗崔家三公子。” 我笑道:“朕也是這樣想的,那么堂兄認為該從何處查起?” 堂兄道:“既然三個半月前崔詩是和崔昭一同去的百渡樓,臣認為若去問崔昭,應能問出些東西。” 我又忙笑著點頭道:“朕也是這樣想的。” 通常情況下,當他人說出高見時,不管你自己是如何想,先來個馬后炮,趕緊附和一番,說多了,便能產生自己也是能想出高見之人的錯覺。 我附和了堂兄兩句,就覺得自己的才智似有所提升。 這時,忽然換葉非秋道:“但從崔昭口中問出話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因為他是個聰明人。” 我正想繼續笑,發覺這話是從葉非秋口中說出來的,連忙收住了笑,淡淡道:“朕也是這樣想的。” 雖不愿承認,但我的才智似又因這句話提升了些。 堂兄本以為我會傳崔昭過來,卻不料我想親自到崔昭的書房去見他。 崔昭書房位置極好,環境清幽,采光又足。 房前有院,院中有凳有桌,栽樹種花,樹挺花香,是個讀累書后來消乏去疲的好地方。 我們三人到時,崔昭正在專心致志地練字,我隨意地朝書案上一瞥,就不得不大驚。 縱使我在書法上沒什么造詣,對名家名作也談不上有什么深刻的見解,可至少還是能分得出好字和爛字。 堂兄的字很好,葉非秋的字也很好,皇后的字更不必說,隨意落筆,就是大家風范,就算不靠她的身份,光就憑她的字本身,就能賣出一大筆銀子。 在周遭眾人的襯托下,我本就不值一提的字便徹底被比到了地底下。 杜太傅曾幽幽道,你什么都能教,就你這狗爬的字,不論怎么教,還是改不了狗爬的本質。 自此后,每每瞧見那些佳作時,我總會暗自和自己的狗爬相較一番,別人的字寫得越好,我便會越為自己的狗爬難過。 而今日見到崔昭的字后,我可謂是難過十分了。 如此剛勁有力,蒼勁挺拔的字很難讓人相信是出自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之手,可就實實在在就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寫出來的,讓人不服不行。 于是我服氣地稱贊道:“這般好的字,朕都想向你討一幅去臨了。” 崔昭這才如夢方醒,抬起了頭,將筆放下,行完禮后,正色道:“陛下過譽了。” 我聽后笑著逛起了他的書房,書房的擺設極為尋常,沒什么特別之處。 房中掛著不少字畫,我初看還以為是出自名家之手,細看之下才發覺字畫上竟都蓋的是崔昭的私印。 果真是別人家的十五歲。 我仍有些不信道:“這些真都是出自你之手?” 崔昭平靜道:“是,不過這沒什么了不得的。” 我驚道:“這還稱不上了不得?” 崔昭道:“若陛下見過皇后娘娘十五歲時的作品,便就會知曉草民所作的這些是如何不入流了,草民這些年來,也是一直以娘娘為榜樣,勤學苦練,方才勉勉強強能有這些拙作。” 崔昭這話夸的人雖不是我,卻聽得我極舒坦,極得意。 皇帝當久了的人會有一個很不好的習慣,那便是高興了就忍不住想賞東西。 我見他今日腰間沒佩玉,便笑道:“看來你不大喜歡你爹給的玉,可君子豈能無玉?” 說著我便把腰間也不知是個什么模樣的玉佩給扯了下來,放在了桌案上,道:“這玉佩朕便賞你了,若過會兒朕要向你討幅字畫,也算不得是白拿了。” 崔昭聽后受寵若驚,連帶著手都微不可見地顫了一下,他連忙跪下道:“陛下的賞賜太過貴重,草民受不起。” 我大笑道:“一塊玉罷了,有何受不起,只可惜你年歲小了些,不然朕還真想賞你個官做。再等幾年,朕等你金榜題名那日。” 崔昭又猶豫了許久,才道:“草民謝主隆恩,草民這幾年定刻苦讀書,不負陛下的厚望。” 我轉而對堂兄和葉非秋道:“當真是后生可畏,葉非秋,朕瞧你那男神的位置怕也坐不了幾年了,好好珍惜。” 葉非秋一直極認真地盯著崔昭看,似在想什么,被我一點名,才回過神,道:“是。” 又是一番閑話后,我們才回到了正題。 “三個半月前你可是被你的三哥帶去百渡樓了?” 我原以為提到這事,作為少年的崔昭應會感到有些羞澀,可誰知他竟平靜地承認道:“是。” “你和你三哥那日可曾見過你們的十一姨娘?” “見過。” “給朕說說那日你三哥遇見你十一姨娘是何反應,兩人說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 這回崔昭沒有即刻作答,而是選擇了沉默,半晌后才抬頭認真問道:“陛下是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 我們聽后皆是一愣。 “你這話是何意思?” 崔昭淡淡道:“草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