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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想棄之” 我搖頭道:“真是個無情的女人。” 楚宓豪飲大笑道:“因為多情的往往是男人。” 用完晚膳后,老趙來了,他說大公主的轎子已在門口候著了。 出房門后,我快步經過了跪在地上的一一,我甚至想直接施展輕功飛過這個院子。 因為我不敢看他 一眼也不敢看他。 我怕那一眼之后,我便會無情地殺了他。 亦或是深情地抱緊他。 ☆、皇后的日記:六殺下 京城中最負盛名的煙柳街有兩條,一條是樂舞街,街上林立著無數妓樓。夜幕降臨之后,紅粉麗黛,鶯歌燕舞,一片旖旎,那是男人的狂歡盛地。 樂舞街上有三名樓,一是謄薰樓,樓里有最會讓男人一擲千金的蔻蔻姑娘。二是阿璃樓,樓里有最懂如何抓住男人心的陶寶姑娘。三是百渡樓,樓里有最讓男人下不得床的蕓盼姑娘。 和樂舞街齊名的是耀歌街。 耀歌街上也同樣林立著無數妓樓,只不過這里的妓樓裝著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只接女客不接男客,哪怕你是個有龍陽之癖的男人,這些樓也是不接的,樓里的伙計只會好心地指路告訴你小倌館在哪條街。 我雖沒有去過樂舞街,但聽聞樂舞街一到夜晚,賣力招攬客人的花姑娘們便會出現在樓上的望臺和樓下的大門前,花姑娘的聲音又細又尖,以至于樂舞街的晚上沒有片刻安寧。 可耀歌街卻不同,耀歌街很靜,無論在白天還是在黑夜,樓下的門前也好,樓上的望臺也罷都瞧不見男妓的影子。 楚宓對此曾作出過解釋,她說男人骨子里都喜歡放蕩的女人,而女人心里面卻偏愛矜持的男人。 我深以為然。 耀歌街上沒有三名樓,只有一大樓千達樓。 千達樓是最早的一樓,也是最為紅火,檔次最高,收費最貴的一樓。 楚宓成婚后沒多久,便成了千達樓的常客,一年前她更買下了此樓,過了把甩手掌柜癮。 我坐著楚宓派來的轎子,被人抬到了耀歌街上的千達樓前。楚宓怕我被好事之人認出,便給我準備了一頂可將臉全然遮住的白色紗帽。 下轎前,我戴上了帽子,確認容貌全然被遮住后才進了千達樓。 千達樓的裝潢很典雅,一物一件擺放的位置也極是考究。 大堂正中有一個圓臺,此刻圓臺上正坐著一位撫琴的男子,撫琴的男子身旁還立著一位吹玉簫的男子,我雖瞧不清他們二人的容貌,但望去也隱約能看出其秀氣的輪廓。 至于他們的琴簫合奏,若不去計較太多,也算得上能聽。 圓臺旁錯落有致地放著許多張桌子,桌旁坐滿了年輕而俊美的男人和不再年輕不再美貌的女人。 他們談著天,說著地,喝著酒,同時也不忘親密地觸碰彼此的身體。 我在其中認出了幾位曾在過往的晚宴上見過的夫人,我尚記得在那些晚宴上她們都是端莊而得體的,可在今日她們就像變了一副嘴臉般,言談舉止放蕩而輕浮。 我被楚宓的人引到了三樓的一間房前,推門而入后,只見楚宓正獨自坐在白玉桌前,把玩著手中的白玉酒杯。 楚宓今日臉上的妝很淡,眉毛畫的比尋常女子的要粗,她的那張臉向來是秀美不足,俊逸有余。 我見下人把門輕輕地關上后,才摘下了頭上的紗帽,道:“風月之地竟無風雅的佳人相伴,這可不像你的作風。“ 言罷,我走了過去,坐在了楚宓身旁,把紗帽放在了桌上,毫不見外地拿起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酒。 楚宓笑道:“談要事時,若有美色在旁,太易亂人心。” 我又自斟一杯酒道:“我和你之間最多閑談兩句,哪里還有要事可談?” 楚宓笑道:“未來的皇后跑來了這種地方,這還不算天下第一緊要事?你不怕此事日后被堂弟知曉,傷了他的心?” 我笑道:“若真要說傷心,那也是他先傷了我的心。” 楚宓奇道:“哦?” 接著我跟楚宓說了世子想要退婚一事。 我不愿向她解釋我來此地的真正目的,便只能讓她誤以為我是被世子退婚一事所傷,故來此地消愁。 楚宓聽后果真信了,嘆道:“難怪你要來此地,看來就算是你也躲不過此劫。若說去煙花之地的男人大都是為了求欲,那來這煙花之地的女人大都是同你一樣為了治傷。” 我疑惑道:“治傷?” “你未成親,所以你不知道這天下間有一種傷叫夫妻情傷。再恩愛的夫妻處的久了,都有相看兩厭的一日,最為極端的時候甚至恨不得一刀捅了對方,而往往這先生出這厭惡之感的大都是男人,被傷了心的大都是女人。若那些男人所惡的是糟糠之妻,那在他們得勢之后大可毫不顧忌地將其休掉,換的兩方干凈。可偏偏大多數時候,他們所娶的妻子都與自身官場前途相掛鉤,輕易休不得,等到多年以后又有了兒女相束縛,更難提此事。最終便到了這般想要離又離不了的地步,于是很多夫妻便達成了協議,留夫妻之名,斷夫妻之實,各玩各的,你去你的樂舞街,我來我的耀歌街。人前雖是恩愛夫妻,人后早就是陌路,這來耀歌街上的女人大多屬于此類。” 我見她深有感觸,便道:“比如你和駙馬?” 楚宓大笑道:“我敢玩我的,他卻不敢玩他的。” 我又飲一杯道:“我懂,你不像女人像男人,你來此地也不是為情,而是為欲。” 楚宓聽后笑著敬了我一杯道:“知我者,崔靈莫屬。” 飲罷,楚宓豪爽一笑道:“說吧,想要個什么樣的男人。” 我沉默了片刻,只提出了一個要求。 “美,越美越好。” “這般膚淺?” “就是這般膚淺。” 楚宓想了片刻道:“這樓里好看的孩子是不少,可美過你崔靈的卻沒有,若陪你的男子還不如你美,那你倒不如自己照鏡子算了。” 我苦笑道:“莫非我這趟是白來了?” 楚宓道:“莫慌,這千達樓雖然沒有比你好看的,但別的樓里卻有。為了你這位稀客,看來我要請久不出山的人出山了。” “哦?不知是何方神圣竟能讓我朝最尊貴的公主殿下用上‘請’字?” “京城第一美人,忘憶樓樓主顧照之。” 我回想了片刻道:“我似乎曾聽過這個名字。” 楚宓笑道:“看來他的美名都傳到清北派了。不過照之他向來有個規矩,只賣藝不賣身。” 我道:“我也只買藝不買身。” 楚宓似想到了什么,調笑道:“我都忘了你還未嫁人,這等大事上確實荒唐不得。還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