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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繼戎只沒好氣道:“這人還活首呢,老子下水之前看見他動了老子才下去的。畢竟是殺命,老子水性又好,能救隨手就救了!再說這不是好端端地給救上來了,你啰嗦個屁!別說是我不認識的人,就算是老子最討厭的你這畜生掉糞池子里頭,老子也得想法找根竹竿撈你不是?”劉經宇一聽這話,自己被大寶惡毒埋汰還在其次,他話里的意思感情自己在他眼里還連個陌生人也不如。當下劉公子也怒了。只是他當著周繼戎的面怒的程度也有限,只好氣沖沖走到一般扭頭不作聲罷了。周繼戎話已出口,才記起還有閻煥在場,他在閻煥面前一直有意保持保持那所剩已然不多的形象,雖然說了幾次老子,可到底還沒有說過這么粗俗的混帳話,一時后悔不迭,趕緊駢看閻煥的臉色。閻煥從方才起一直緊繃著臉,這時周繼戎目光看來,不由嘆了口氣,嚴肅地道:“齊坐騎子說得也有道理,小王爺千金之軀,日后萬不可如此行險了!那河里情形不明,水流又急,你就這般的跳下去……”他頓了頓,似乎心有余悸不敢再往下說,只好干巴巴地道:“萬幸平安無事,實在是先皇庇護老天保佑。”周繼戎覺得這全是靠著自己的本事掙上岸來的,那入土多時的先皇連他的面都沒有見過,老天更是虛無飄渺的無稽之談,如何能庇佑自己。不過他也知道閻煥與劉經宇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他從前都是在水池子里練出來的水性,寒州便是有河,也沒有這樣復雜的水情。他今天最初下水的時候一時不能適應,其實是嗆了兩口水的,這時還滿嘴的泥沙味,更不知倉促間有沒有把小魚小蝦青蛙蛤蟆什么的吞了下去,想想心里也有點兒犯嘀咕。他見閻煥神色嚴肅,眼中卻著實是殷殷關切之情,只好不與他爭辯,于是顧左右而言他道:“對了,我撈上來的那人呢?還有救沒?我看衣服的料子還不錯,也不知道身上有錢沒有。”第49章幾人只顧圍著他忙活,把他救上來的那人忘在腦后,也虧得周繼戎這一問,這人才被重新想起來。不過閻煥此番帶出來的都是伶俐人,不用事事都等人吩咐就知道該做什么,已經去將鎮上唯一的一名大夫請了過來,看過病患開過方子,已經抓了藥在熬。閻煥又執意將人請過來也給周繼戎開了付驅寒祛風的方子,也一并讓人去準備。周繼戎對此還頗有點兒不以為然,覺得完全是多此一舉。他還記得上次半道截了段寧澤的人參雞湯與方真兩人分而食之后的流血事件。確信無病呻吟那是富足閑散人家的派頭,自己不是那個命就不必去東施效顰了。畢竟流一流鼻血雖然死不了人,也不是沒事流著好玩兒的。他堅決的表示自己決不沒病亂吃藥!吃壞了誰賠?誰知道他這話說得太早了點。那河水寒冷刺骨,他在里頭泡了大半天,又穿著濕衣一路吹著風回來,如此這般到了夜里的時候,終于還是發起低燒來。那本來被他認為是多次一舉的藥湯也算是未卜先知,就此派上了用場。周繼戎在這個時候也不抖威風了,他一張臉燒得紅通通的,裹著被子皺著眉頭老老實實地把藥喝了,他自己雖然身上不舒服,但覺得這根本不算什么大病,抬眼看見幾人瞧他那憂心忡忡的表情,擺手道:“都走都走,回去睡你們的,這么點兒小病,我睡一覺起來明天就沒事了。”見誰都不走,周繼戎也沒精力罵人,哼哼地冷笑道:“我哥可不讓我屋子里隨便留人,你們都賴在我這房間里算怎么回事?萬一讓我哥知道又得一大堆麻煩事,你們難道都想挪個地方是不是?”在場幾人除方真單純無知之外隱約都聽說過點兒風聲,李皖和稍一遲疑,被劉經宇私底下拽了兩下,只得吞吞哇哇地道:“那,小王爺也早些休息,你有事主叫一聲,我們就在隔壁。”與劉經宇一起告辭出去了。剩下方真眼巴巴地瞧著他,搖頭道:“小候爺,你生病得有人照顧,我要留下來,我也不怕被皇上給我挪地方。”周繼戎咳了一聲道:“你當然不怕!你早就巴望著把你給放出去升官做小將軍呢!我身邊都快沒人了,你可別想再跑。”當下要趕方真出去,轉眼又見閻煥還在那兒站著不動。閻煥這人卻是個自己有主意不會任人隨意打發的,也不等周繼戎開口,當即就道:“別處房間也沒有多余的床位了,我與方真在這兒打個地鋪湊合一晚,想了皇上知道了也不會責怪。還請戎戎你行個方便,你夜里要個水什么的也有人照應。”他話說得婉轉,態度卻十分堅決嚴肅,實在不是放心周繼戎燒沒退還沒個人在身邊看著。周繼戎本琢磨著要尋個什么借口將他也打發出去,瞧見他神色間的固執,微微地一怔。到底他終究是在病中腦子暈乎乎的不大清明,實在也沒有多少精力為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爭議,嘟囔一句道:“隨便你吧,將來倒霉來可別來怪老子。”閻煥笑了笑,并不以為意。他與方真兩人抱來棉絮被子,靠著墻鋪好。周繼戎多少有點精力不濟,再加上吃了藥后昏昏欲睡,也不去管他兩人怎么安排。等他兩人輕手輕腳的收拾妥當,他已經裹著被子蜷成一團睡得迷迷糊糊的了。他本來體質就畏寒,發著燒更覺得身上冷,閻煥過來給他壓好被角,只聽見他含含混混地道:“……老子、老子要娶媳婦兒……”閻煥沒有聽清楚,問道:“什么?你要什么?”“……冷死啦……要娶媳婦兒來暖被窩……”周繼戎繼續嘀嘀咕咕地道:“暖完被窩我睡床,媳婦兒睡地鋪…………夜里給我端茶倒水……要伶俐漂亮能干的……要百依百順的……要有很多很多值錢嫁妝的……”閻煥:“……”閻煥委實拿他無言了。照他這個要求,閻煥想到今上cao心著想給替周繼戎促成一門美滿婚姻,突然覺得皇帝陛下也挺為難的,實在太不容易了。不過一轉念這事也輪不到他來掛念,眼下他最擔心的還是周繼戎的病是否真能如他所說睛一夜就好。他和方真都了無睡意,躺到地鋪上壓著聲音低低說了幾句閑話,總忍不住往周繼戎那邊張望。只見周繼戎睡著了也不安穩,抱著被子滾來滾去的。閻煥終究是心神不寧,想了想叫上方真起身輕輕出了房門,不多時兩人去廚下打了盆溫水回來,而閻煥手里則拎了樣東西,輕手輕腳地掀開一角被子要往被窩里塞。周繼戎卻是極警惕的,人還迷糊著,幾乎是本能地伸手就要攔住,口中含糊道:“什么東西?”“客棧老板養的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