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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大了,再這樣叫著不太合適……”閻煥也覺得叫他大寶不合適,私以為他應該是二寶或者小寶。不過看周繼戎的樣子也未必就會喜歡二寶小寶這種稱謂,只得按捺住了這個想法,道:“那小……你的意思?”周繼戎想了想,道:“外人面前,你就說我叫容榕,容易的容,榕樹的榕。正好我哥哥也叫我戎戎,你也可以這樣叫我。”被他放到和皇帝相提并論的高度,閻煥心里多少有點兒受寵若驚的滋味,只是他慣常不動聲色,此時便強自鎮定,將這名字念了兩遍稍加熟悉,覺得也還順口。果然這么換了個名字,便像是沒有那般生疏。閻煥見周繼戎心情似乎不錯,便大膽試探著道:“戎戎,你放著好好的江陵不去,跑到榆嶺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打算?你那迷路的話對著旁人說說也就算了,我卻是不相信。”周繼戎不但有打算,而且這打算還堪是見不得人。他原本的用意是先看看便嶺的情形,然后找到西北大營那里去,然后就用要剿滅賊寇為民除害的理由向袁將軍借些人馬。能由著他自己挑那是再好不過,再不濟也得把當閻煥等幾人弄幾個過來。然而人算畢竟不如天算,他也沒想到一入榆嶺就在這兒和閻煥遇上。閻煥一行人顯然是另有任務,他總不能半途將人要去,之前的打算便一時用不上,至于走散迷路不過是他張口就來胡編爛造的理由,反正這事他說什么就是什么,也無人敢質疑他。這時既然閻煥私底下問起,他坦言相告也無不可。于是嘿嘿嘿地笑了笑,剛要開口說話,突然神色一變,十分嚴肅認真地指著閻煥身后道:“你快看,那是什么?”閻煥并沒有應聲順著他手指珠方向轉過頭去,只是啞口無言地看著他,無奈道:“戎戎,你不方便說就不用說,何必玩這一套。”“老子真不是和你開玩笑!”周繼戎也委屈得很,一扯閻煥道:“河里有東西漂下來了!你看什么玩意兒?是不是有點像人?老子cao,還真是個人!”他兩人此時已經來到河邊,閻煥正背對著河面。被他扯得轉過身去,果然見河面上游沖下來一段枯木,上頭一動不動扒著的似乎還真是個人形。甘潼此地多高山峽谷,河流也多暗礁瀑布。眼下橫在他們眼前的這條河雖然并不寬闊,水流卻顯得湍急。那人和枯木隨著浪頭在水里時隱時顯,也不知是死是活。“是活的!”周繼戎十分肯定地道;“我剛才還看見他動了一下來著!”他與閻煥面面相覷,閻煥是聰明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按說換誰見了也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可是水性這個東西也不是每人都要會的必備技能不是……看他焦急為難的神色,周繼戎不用問也知道怎么回事了。他自已個倒稱得上水性精通,只是他嫌此時天寒地凍的,不太想沒頭沒腦地往春冰乍溶的江水里頭跳。可他也沒料到閻煥竟不會鳧水,眼下那人已經被沖到面前,再耽擱下去就要被卷到下流去了,哪里還來得及再去尋別人下河去救?周繼戎沒別的辦法,嘟嘟囔囔地罵了一句粗話,手下動作卻不慢,動手飛快地脫去了外袍。閻煥想要阻攔想不到別的辦法來救人,稍一遲疑的工夫,就見他活動了兩下身體,向前小跑了兩步,一頭扎進河水里去了。閻煥一顆心瞬間一揪,不受控制地懸到了嗓子眼里,看著他劃著水靠近了河心,把那人從木頭上扒拉下來,拖著他艱難地朝岸邊游,好在那人昏迷不醒,軟趴趴的也不知道掙扎,倒是省了周繼戎不少力氣。不過即使是這樣也費了他老鼻子的勁,兩人被水沖出去好遠,才總算把人拖到上岸上來。閻煥小小松了口氣,也顧不得理會那人死活,周繼戎的衣服丟在了上游處不及拿下來。這幾日雖然天氣日漸轉暖,但那河水卻還冰寒刺骨,這么一會兒的工夫,周繼戎便覺得自己手腳都凍得麻木起來,不由自主地哆哆嗦嗦,原本一直淡緋色的嘴唇也成了青白色。閻煥連忙脫了自己的衣服往他身上披,此時方才覺得是極度后怕。雖說救人一命是好事,可要是周繼戎出什么意外,那后果簡直讓人不敢想像,饒他是見過各場面的人,一時竟也緊張得很,又惱恨自己偏不熟水性,竟要讓周繼戎去以身涉險。他腦子里一時間都是木的,看著除了打哆嗦之外還一臉若無其事的周繼戎,顫了顫嘴角竟不知該說什么好。周繼戎身上是濕的,裹著他的衣服也沒有覺得暖和多少,他一邊擠著頭發上的水,邊使喚閻煥道:“誒,閻煥哥哥,你先去看看這人到底是死是活,別讓老子白折騰一場,到頭來還得倒貼一付棺材錢!”閻煥這才去查看那人情形。他雖然不擅水性,卻也知道溺水之人要如何救治,簡單處理了一番。最不放心的卻仍是周繼戎。兩人合力將那人給帶了回去,一到客棧,閻煥顧不上別的,就忙要向店家要熱水,催著周繼戎去洗澡換衣服,又叫人幫忙去熬驅寒的姜湯,找了火盆木灰生火,又記起他衣服遣在岸邊未及取回,又著人去拿回來。他兩人好端端的出去,結果周繼戎落湯雞似的哆哆嗦嗦地裹著閻煥的衣服,帶了個半死不活的人回來,不說李皖和方真和劉經宇幾人慌作一團,就是閻煥屬下不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也十分關切。周繼戎被一群人眾星拱月地圍在當中,李皖和替他扇爐子,方真拿毛巾給他擦頭發。更有閻煥端了姜湯親自伺候著,若不是周繼戎堅持要自己動手,只差一勺勺地喂到他嘴邊了。剩下個劉經宇劉公子從來都是被別人伺候著的主,自己卻沒伺候過別人,他找不到事做,于是圍著周繼戎團團打轉,時不時就來上一句:“大寶兒弟弟,你沒事吧?”過會兒又問:“大寶兒,你沒事吧?”周繼戎起先還答他,三兩次后便被問得煩了,又嫌他啥事也不做就知道蒼蠅似的圍著自己打轉,呱嗒一下擱下臉道:“問問問,問個屁問,老子都答你三遍了還問!你聾了還是傻了?難道老子沒事你還不高興了?”劉經宇十分委屈地看著他,半晌方才訕訕地道:“我這不也是擔心你么……大寶兒弟弟,你說你別的事總愛逞強也就罷了,怎么就連河也敢隨便跳,要知道水火無情,淹死的都是會水的……那人你又不認識,如今還活不活得了都不知道,看你樣子也不笨啊,你說你怎么為這么個人就這樣玩命……”周繼戎雖然暴躁霸道,卻還知道好歹,聽得出來劉經宇倒還真有幾分是在替自己擔心。雖然劉經宇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淹死的都是會水的這話也實在難聽,卻還是暫且忍了沒收拾他。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