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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嬤嬤,現(xiàn)在世子這種行為,算什么?如何處罰?” 從柳元卿身后站出一位五十歲上下的嬤嬤來,沖著柳元行一行禮道: “回公主娘娘的話,奉親王世子的行為,以老奴看,是以下犯上。屬大不敬。是十惡之六。按著大商律法,多以斬、絞為主。但奉親王世子是皇親,可減免,按往例,杖責(zé)十下,以示懲戒。” 說完話,這位老嬤嬤便就閃到了一邊。 柳元卿看著黎陽,微笑著,就像是三月里的春光一般。 朱唇輕啟,柳元卿的眼里,卻似冰發(fā)一樣的冷厲: “奉親王世子大概是忘了,咱們的婚約已經(jīng)解釋了,你不是我的未婚夫了。所以,以后不要跟我,你啊,我的,再和本公主說話,要自稱臣。這一次,本公主就先諒你了。” 說到這兒,柳元卿笑出聲來: “不過你這個人狼心狗肺,只以為一切都是應(yīng)該的,大概也不會感激我的。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與奉親王世子一般見識。縣令大人,開始吧,我來了也這么辦天了,現(xiàn)在人犯也都到了,還等什么呢?” 黎陽被柳元卿一頓嘲諷,直氣得太陽xue的青筋都繃了出來,直到這個時候,黎陽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一直以為理所當(dāng)然的,當(dāng)柳元卿認直計較起來,他卻是吃虧的一方。 但現(xiàn)在,無論如何,黎陽也不想讓京城令開審。 瞅著現(xiàn)在,他心目中那朵高在云端的花,已經(jīng)低到了塵埃里。 黎陽說不出的心痛。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不管京城令有沒有開審,柳菲莫都不可能成為他的正妻了。 于是,黎陽便就開始動起了小心思。 既然娶不到自己最喜歡的,那么對自己最有利的,就目前來看,便就是柳元卿了。 黎陽堆了堆笑臉,拽了拽自己已經(jīng)皺巴的衣服,給柳元卿深深一揖道: “天邑、天邑公主,是臣錯了,臣一時鬼迷了心竅。公主娘娘大人有大量,就原諒臣這一回?咱們上秋,還要成親呢。今兒的事,咱們回家,關(guān)起門來算。到時候,臣任公主娘娘打罰。” 黎昊在邊上看了,有些擔(dān)心的瞅了眼柳元卿。 柳元卿對黎陽是有感情的。 ☆、14 十惡 畢竟喜歡了這么多年,不可能因為黎陽傷了她一兩次心,便就沒了。 所以,黎昊擔(dān)心柳元卿會選擇原諒。 但,這里沒有黎昊搭言的份。 柳元卿聽了黎陽的話后,坐直了身子,笑得眉眼彎彎的,瞅著黎陽,道: “世子爺說得是真心話?” 黎陽見了柳元卿的反應(yīng),信心大增,不覺地挺了挺腰,笑道: “這是自然,也是我一時鬼迷了心竅,元卿,咱們回去吧,回去怎么樣都行。” 黎昊從傍瞅著柳元卿,總覺得柳元卿不可能就這么輕易的算。 鬧得這么厲害,也太容易了。 果然,就在黎陽又張嘴“你、我”的時候,柳元卿將臉子撂下,身子往后一靠,搖椅來回的晃悠著。 黎陽的心,跟著那搖椅,也是忽上忽下的。 黎昊不自覺的,就笑了。 柳元卿哼道: “看來奉親王世子果然還是不長記性,總歸是要挨了板子才能記住吧?” 黎陽強忍著怒氣,道: “天邑、天邑公主,臣知道錯了,就原諒臣這一回吧。” 柳元卿再次坐直了身子,沖著黎陽勾了勾手指頭。 黎陽趕忙將頭湊了過去。 柳元卿在黎陽的耳邊笑道: “奉親王世子應(yīng)該接到圣旨了,大概是忘了,圣旨的最后幾句話了?要不要本公主重復(fù)給世子聽?記住了,就是天下配得上本公主的人,都死絕了,本公主和你,也是不可能的。” 頓了頓,柳元卿冷笑著說道: “現(xiàn)在不是你休不休我的問題,而是本公主將你給休了。” 黎陽愣愣地瞪大了眼睛,瞅著柳元卿。 是啊,他剛剛的確是將圣旨上,最后幾句話給忘了。 柳元卿站了起來,慢步走到了柳菲莫的跟前,伸出手來,掐著柳菲莫的下巴,笑道: “世子爺應(yīng)該謝我的,人都說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就像她,在世子爺?shù)男睦铮隙ㄊ亲詈玫牧耍渴雷訝斂梢煤玫目戳耍驗椋噬弦呀?jīng)下了圣旨,她是我的媵了。” 柳菲莫瞪著大眼睛,恨恨地瞅著柳元卿。 柳元卿松開手,站直了身子道: “她未經(jīng)本公主準(zhǔn)許,直視本公主,怎么處罰?” 有個嬤嬤拿了手板子過去,照著柳菲莫的臉就是十個嘴巴子。 柳元卿繞到了黎陽的前面,笑著說道: “世子爺是不是傻了呢?還是沒聽見,怎么都沒有反應(yīng)?我告訴你,柳菲莫是本公主的媵了。媵,知道嗎?也就是說,我將來嫁給誰,她就會跟著我進誰家的門。世子爺,你說本公主對你好不好?” 黎昊聽了柳元卿的話后,眼里流露出贊許。 女人,遇到這種變故,能做到柳元卿這份上的,真的非常少有。 這不光是身份地位的事。 既使一樣為公主。 黎昊想,其她公主,也不見得如柳元卿這般灑脫。 而且報復(fù)的手段,更是讓人拍案叫絕。 黎昊自認為,他自己都不會想到這么個手段來。 看來,他平日里,也小瞧了柳元卿了。 黎陽被柳元卿的話,驚得半晌回不了神。 他不能相信,柳元卿竟然如此之狠。 黎陽瞪著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那樣直愣愣地看著柳元卿。 柳元卿不再理會黎陽,轉(zhuǎn)而對京城令道: “縣老爺,快審案吧。本公主現(xiàn)在就告這個男人,勾通姨妹,罔顧人倫。” 京城令也沒有辦法,無論是柳元卿,還是黎陽,誰他都惹不起。 站到了案子后面,京城令也不敢坐,習(xí)慣性的拿起了驚堂木,卻沒敢拍,又輕輕地放下了,滿臉堆著笑,道: “但不知公主娘娘可有證據(jù)?” 京城令沒敢說后半句,若是誣告,坐所誣之罪。 柳元卿讓嬤嬤將從柳菲莫屋里搜出來的,與標(biāo)名落款的與黎陽的書信,遞給了京城令。 京城令只看了一點,便就知道,今天真的難辦了。 信上的內(nèi)容,算是坐實了黎陽和柳菲莫的罪。 黎陽這時候也從鎮(zhèn)靜中反應(yīng)了過來,他像個被寵壞的小孩子一樣,在眼看著無能為力的情況下,竟然突然發(fā)起瘋,耍起了潑來。 他突然指著圍觀的百姓,對著他的小廝喊道: “把這些個人給我攆出去,把衙門的門給我關(guān)上。快,聽見了沒有?” 小廝人太少,好在老百姓都老實。 雖然很想繼續(xù)看,但也都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