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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司徒雨在門外站了一會兒,又敲幾聲,里頭仍然沒有任何動靜。 她推門而入——床單一絲不茍,老爺子平靜地躺在那里,臉上已無血色。 “爺爺,爺爺……” 第一聲試探,第二聲驚慌,叫到第三聲第四聲時,司徒雨落下淚來。 她聲嘶力竭地叫人,司徒嵐和司徒霖很快趕來。 司徒雨失魂落魄,“爺爺走了。” 司徒嵐伏在老人身上,泣不成聲。 窗外懸而未決的雨終于在一聲驚雷后落了下來。 * 老爺子走得安詳,也算解脫。 按照他生前的遺愿,葬禮辦的很簡單,只有要緊親友出席,只做一個簡短的告別儀式,只許宗云師父一個人超度。 一切塵埃落定后,司徒雨一個人在墓碑前待了很久。 身后站著一人,司徒雨沒回頭,她宛如自言自語:“你是烏鴉嘴嗎?我果真是回來奔喪的。” 留下顧行云是想讓他做個軍師,以防司徒嵐和司徒霖動老行當的心思。沒想到老爺子在遺囑公布后就撒手人寰,沒給他們留下任何機會,但卻也讓司徒雨失去了最后盡孝的機會。 顧行云走到她身旁,將一束花放在眾多鮮花當中,輕聲道:“事情查得差不多了。” 司徒雨沒吭聲。 顧行云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后腦勺,“忍了幾天了,哭吧,我不笑話你。” 第09章 司徒雨準備回南城的這天早上,司徒嵐將一份股份轉讓合同遞到她面前。 不出所料,司徒嵐打算將手里的全部股份都轉移到司徒霖的名下。 “姍姍,我和小叔以后會一起生活。” 司徒雨聽言,靜靜地喝了半杯牛奶。放下杯子,她看向餐桌另一端的司徒霖,“你們會結婚嗎?” 司徒霖說:“也許。” “合同還沒簽字,你們還算尊重我。”司徒雨舔干凈唇角的牛奶,將一個U盤遞給司徒嵐,“我也尊重你們,在你們公布這項決定之前,先看看這個吧。” “里面是什么?”司徒嵐皺起眉頭。 司徒雨淡淡道:“你們先看吧,我回學校了。”說完她起身離開。走到門口,她頓了頓腳步,回頭對司徒霖說:“車我很喜歡,謝謝小叔。” “你站住。”司徒霖聲音里帶著呵斥。 司徒雨沒理會,換了鞋,關門往外走。 司徒霖追到院子里,司徒雨打開車窗對他說:“你要是真心待小姑,或許我可以當U盤不存在。” “姍姍,你到底想做什么?” 司徒雨淡笑著,臉上無比從容,“我不需要一個新的家,我只要這個姓司徒的家。它破敗不堪,我就努力修補,它搖搖欲墜,我就拼命守護。爺爺這些年一直在盡力地彌補你,你當自己是這個家里的人,我就當你是我小叔,你不當,我們從此以后就是陌路人。” 看著這輛藍色的越野車消失在大門外,司徒霖冷漠地往屋子里走。 一進門,聽見老爺子虛弱的聲音從視頻里傳出。沒聽幾句,司徒霖拿著老爺子生前的拐杖砸在了電視屏幕上。 司徒嵐驚得從沙發上站起來,她走過去輕輕地抱著司徒霖,安慰他:“沒關系,我的就是你的。” 司徒霖也抱緊她,聲音冷冷地飄出:“從今以后,我不再姓司徒。” * 車子出了大門,停在街道轉角的地方。 顧行云上了車,打趣說:“自己開帕納梅拉,就給你弄輛路虎?” 司徒雨不以為意,“我技術不太好,你坐穩了。” “上了高速還是我來開吧,還沒娶媳婦兒呢,怕死。” “少廢話,把照片發我。” 顧行云掏出手機,一邊發一邊念叨:“這可是高價買的啊。” 司徒雨沖他翻了個白眼,“回頭賬一起算。” 排隊過收費站時,司徒雨將這些照片全部發到了司徒嵐的手機上。 這幾天司徒雨忙于葬禮抽不開身,顧行云便爭分奪秒去調查司徒霖生母的下落,果不其然,這個女人現在正依附于曾經出走司徒家的一個叛徒,司徒霖常常去探望她,還在郊區給她買了一棟別墅。 “姜還是老的辣啊,你爺爺竟然不給你姑姑股份轉讓權,還不許她嫁給你小叔。說實話,是不是你在老爺子耳邊煽的風。”顧行云笑說。 司徒雨挑挑眉毛,大方承認:“不是你說要給自己留一手的嘛。我爺爺當年的確做錯了,可他沒虧待過司徒霖,他雖然將那個女人關進了精神病院里,卻也沒把她當精神病人,而是讓人好吃好喝的待她。司徒家不欠他們母子倆。所以他們要是還想來欺負司徒家僅有的兩個女人,那我肯定得做得絕一點。” 眼前的司徒雨已經和兩個月前的那個受情傷的女學生判若兩人,顧行云審視著她,像審視一件精致的藝術品。 “小樣兒,不叫他小叔啦?”顧行云玩笑道,“你這翻臉翻得可夠快的啊。” 司徒雨垂著頭沉默許久,而后才開口道:“其實我最恨的是他明知道我小姑深愛他,卻還忍心傷害她。” “心里放不下的是你,睡得卻是你小姑,的確挺渣的。” “你夠了啊。”司徒雨瞪了顧行云一眼。 顧行云又說:“我在你小姑那兒享受的可是你男朋友的待遇。興許她早就知道你小叔喜歡你,巴不得早點兒把你嫁出去。” 司徒雨看著顧行云:“是嘛,看來你很榮幸。” “不。”顧行云聳聳肩,一臉拽樣,“你這樣的,小爺看不上。” 司徒雨:“……” “倒是你,一直戴著我送的鏈子干嘛?暗戀我啊?” 司徒雨:“……” 抵達南城后,司徒雨把車借給了顧行云。 兩人在校門口分別,顧行云說:“等我辦完事兒,東西還是放你這兒,電話聯系。” 司徒雨嗯一聲,“你注意安全。” 顧行云不懷好意地沖她眨眨眼,“別太想我,回見。” 車子揚長而去,司徒雨抬頭摸了摸脖子里的木頭吊墜,心情異樣。 * 講座結束后,顧行云耐心在會場外等待。半小時后,鐘教授被一堆人擁著走出。 “鐘老師——”顧行云上前去打招呼。 鐘教授問:“你有什么事嗎?” 顧行云拿出他的私人名片,“姜韻您認識吧?” 鐘教授一下子笑了,“她啊。” 找了間咖啡廳,顧行云將盒子打開,請鐘教授幫忙鑒定。 鐘教授看了許久,越看神色越激動,“這味藥里頭的白三七和雙葉細辛都是國家重點保護的珍貴藥材,太難得了,你從哪兒找來的?” 顧行云如實相告:“桑植山。” 桑植山位于中南部山區,是土家族、苗族、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