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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別攤上什么災!”“這雪下了有幾日了?”皇甫景在一旁搭話。“有十幾日了。就這么不大不小的下著,也不見個晴天!”皇甫澤問道:“掌柜的,現在這淮水可否承得住車馬?”“這可不知道。”掌柜回憶道,“淮水上一次結冰,還是二十年前的事情。那年比今年還要冷。早早地就下起雪來。雪下了近兩個月,房屋、牲畜塌的塌,死的死。”“幾位要渡淮水,可是有什么急事?”皇甫景看了看四周:“可否借一步說話?”“草民叩見大皇子!二皇子!”一見腰牌,又聽到了姓氏,掌柜誠惶誠恐地行禮。“免了。”皇甫澤擺了擺手,繼續(xù)道:“實不相瞞,這次本王和皇兄奉命南下,就是為此而來。還望掌柜的把具體情況說一下。”“回大皇子,二皇子。江陽縣雪已經下了足足十二日。天氣比往年冷的不是一星半點,大家伙兒之前都沒做準備。現在鋪子里的棉衣早就被一搶而光。這淮水結冰,嶺南的船只過不來,糧食也早晚會供不上。現在已經有不少店鋪坐地起價。”掌柜的一臉擔憂,“恕草民直言,二位王爺既然來了,還望早做措施。別和二十幾年前那場白災一般,餓死凍死的百姓,不計其數。”皇甫景皺眉,“當地的官府都不管管嗎?!哪能由著他們胡來?!”“哎!”掌柜一聲嘆氣,“官商不分家。只要不太過分,官府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等實在熬不住了,就往云城上折子。”皇甫澤思慮片刻,決定道:“先不渡淮水了。就從江陽縣開始。”“掌柜的,本王與皇兄都是第一次來嶺南。這賑災之事,還望掌柜多幫忙才行。”“草民一定竭盡全力!”第26章第26章“這江陽縣就這一家賣米的店鋪么?”第二日天剛亮,幾人就在掌柜帶領下,來到街上。皇甫景看著米鋪前一眼望不到邊的長隊,問道。“回大皇……公子,”掌柜想起出門前的叮囑,趕忙改口,“江陽縣賣米的不少。但現在百姓能買的起的,也就只有這一家了!”掌柜有感而發(fā)道:“這孔老爺也是個善人。米價沒漲不說,還落了很多。”“你說這是孔家的鋪子?”皇甫景一聽,來了興致。視線似有似無的掃了眼跟在身后裝啞巴的孔平安。“是啊!”掌柜的點頭。指了指懸掛在上面的牌匾,“很好認的。”孔平安抬頭看了下,確實很好認。一個‘孔’字就標明了身份。“會不會有人在后面cao縱。”皇甫澤忽然開口,“這天氣雖惡劣,但還遠遠不到需要屯糧的程度。”可這些百姓,未免也太積極了些!天剛擦亮,竟排了這么多的人!“二公子請看,這排隊買米的人都是和我差不多的年紀。都是經歷過二十幾年前那場白災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大家的心里都懸著呢!”“小二,這米多少錢一斗?”到了另一家米鋪,皇甫澤問道。“一兩銀子。”小二眼也不抬,完全不把幾人放在眼里!“這也太貴了些!”皇甫景伸進米缸抓了一把米湊到鼻尖聞了聞,“都發(fā)霉了,一股子怪味。”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銷也不過二三兩銀子。這一斗米,誰能吃的起!小二斜了幾人一眼,提醒道:“看你們也算富裕人家。趕緊買,晚了連這些都沒了!”“你們的米又破又貴!當我們傻啊!”皇甫景鳳目一瞪,沖著小二大吼。這些店家,心也太黑了些!一路問下來,價錢一個比一個高!可惜,對方不是皇甫洵,也不知道他是大皇子。小二正眼都不給一個,“不買走啊!誰稀罕你買!”“你!!”皇甫景的小脾氣噌噌地往上長。要是弟弟在,早就替自己揍他了!“你們這里的米,我全都要了。”皇甫澤平靜地把話接過來,“去找你們老板過來,我和他談。”“我說你不會真的傻呵呵的把米全買下來吧?!”皇甫景出了米鋪,詫異的問道。這傻子進一個米鋪就要把米全買下來。有錢也沒這么花的!再說,他們也沒帶這么多錢啊!皇甫景腦海里思索著弟弟給自己寫的錦囊妙計。好像是……直接去官府就行了。只要官家一出面,他們就乖乖的降價。皇甫景決定把這個辦法分享給他,“弟弟告訴我說……”“閉嘴!”皇甫澤向他投去了關愛智障的眼神,“我知道!不用你弟弟告訴我!”張口弟弟,閉口弟弟。煩都煩死了!皇甫景:“……”弟弟還說,不讓我跟你說話!接下來,一行人把衣食住行的店鋪都逛了個遍,但凡高價賣的,皇甫澤統(tǒng)統(tǒng)全部要買下來,有多少要多少。都是明日巳時提貨。“阿九,你說這二皇子是錢燒的,還是這兒壞掉了?!”跟在后面,當了一下午啞巴的孔平安回到客棧終于忍不住問出口。望著指著自己腦袋的少年,孔久搖頭失笑,“等明日就知道了。”明日,那些黑心商家怕是要哭死了。孔平安凝著阿九似笑非笑的臉,篤定道:“阿九你猜出來了。快告訴我!”他就說嘛!這皇家的人一個比一個壞水多。怎能干這么虧本的買賣。孔久搖頭,“說出來就不好玩了。等明天看。”孔平安蹙眉,瞪著阿九不滿道,“就欺負我不聰明!”“哪有!安安最聰明了。”索性,孔平安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扒在窗邊,十分可惜道,“好不容易來次嶺南,可惜了。”就算他能頂風冒雪的出去,也沒什么可看的。現下外面的景象,和云城有的一拼。雪下了滿街,外面人影也不見一個。孔久見人半個身子都探出去,連忙抱回來,窗子關嚴,警告道,“小心著涼。怎么這么不乖!”孔平安歪頭,不以為意。猛撲到阿九的懷里,“藜花也看不成了。”孔久垂目望著安安,“還記著呢?”孔平安點頭,“記著呢!阿九說的,我一直記著呢!”“藜花在初春開。花期只有半月不到。顏色血紅,很妖艷。”孔久如數家珍,“不過,也正是因為它的顏色,藜花被視為不詳之物,多長在野外,個人家一般不種。”“不詳之物?”孔平安重復了遍,看向阿九一直戴的發(fā)簪,伸手就要□□。孔久眼疾手快的抓住‘作怪’的手,“沒事。我不信這個。何況……”抓著少年的手湊到唇邊輕吻了下,“安安送我的,怎會是不詳之物。”溫軟的觸感,讓孔平安跳兔子般縮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