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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色流轉,淡笑不語。“小二。”召來店小二,皇甫澤把一張紙遞給他,“按照這上面的東西去買,明早之前備好。記得把馬喂飽了。這些錢給你,剩下的都是你的。但不準糊弄,都要最好的。要是讓我發現……”皇甫澤沒繼續說下去,眼睛似有似無的掃了眼旁邊正吃飯的暗衛。“客官放心。”小二笑的見牙不見眼,拍著胸脯保證,“保證給您置辦齊了,一定是這洛水鎮最好的東西。”皇甫景咽下食物,“雖然很討厭你,但是還是很感謝你一路的勞心勞力。到時候,我一定寫進折子里。讓父皇賞你!”皇甫澤:“……”皇甫洵到底腦子哪里出問題了!?竟能看上這么個氣死人不償命的貨!!“要不要洗個澡,解解乏?”吃過飯,兩人來到客房。孔久望著眼睛都睜不開的安安,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阿九!!”孔平安笑的有氣無力,“我要睡覺!!”孔久忍笑,“好了,逗你的。去睡吧。”孔平安:“……”幼稚!!見他睡著了,孔久拿了兩個手爐去廚房裝滿碳火。裹上布。一個塞進了孔平安的被窩,另一個則是給了皇甫景。“手爐。放進被褥里,暖和。”孔久站在門外,一板一眼的道。皇甫景詫異看了眼,接過來,“謝謝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把你保護好,他也會開心。皇甫景關上門,抱著火爐抿嘴偷笑。弟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一邊生氣一邊又記掛著。走那天他早早地就醒了,卻還是沒見弟弟的身影,出宮時也沒見到。可卻發現了這東西。余光掃到密密麻麻的十幾頁紙。熟悉的筆跡,讓皇甫景心里更甜。大事小事,全都被寫在紙上。甚至連要多穿衣服這樣的囑咐也寫了。皇甫景腦海里浮現出弟弟一夜未睡,殫精竭慮地為自己寫這些的樣子。弟弟也喜歡自己,只是不說而已。他都知道。皇甫景抱著手爐,抱著弟弟寫給自己的紙,慢慢睡去。第25章第25章第二日清早,一行人吃過早飯,又步履匆匆地開始趕路。孔平安掀開車簾看到里面又重新裝滿的木碳、食物和水,火盆里的碳火也著的正好,對孔久道:“二皇子還真是心細如發。”他們這次走的急,也趕時間,連個下人都沒帶,一堆男人根本做不了那些精細活兒。結果皇甫澤竟把這些事打理的井井有條,完全沒點兒皇子的架子。“快進去。”孔久催促道:“好不容易積起來的熱氣,一會該跑光了。”孔平安一聽,靈活的鉆進馬車里。馬車晃晃蕩蕩的往前走,寂靜的路上只能聽到車輪壓過積雪的聲音。“阿九,我們到了南山要爬過去么?”孔平安吃飽睡好,精神十足的跟阿九聊起天。“不用翻山。有條河,我們走河。”“嗯?”孔平安疑惑的挑眉,“南山不是很長的山么?”孔久笑著解釋:“那也沒全部隔開,云國的一部分而已。”“這樣啊!”孔平安歪頭斜眼看著孔久,“阿九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跟去過似的。”孔久微愣,轉眼便恢復正常,敲了敲他的腦袋,“可惜了老爺書房里的那么多書!看這樣你是一點都不看啊!書上都有!”孔平安吐舌頭,“我最討厭讀書識字了!”孔久搖頭失笑,“就你理由多!”說道爹爹,孔平安從懷里掏出一塊牌子,只有一半。半圓,巴掌大小。上面只寫了個‘孔’字。“阿九你看。這是爹爹臨行前給我的。說是到了嶺南,有用到孔家的地方,就拿著這個牌子去找一位姓賈的人。”孔平安把牌子遞到阿九的面前,毫無保留:“只是他在塢海城,不知道我們會不會到那去?”這份無保留的信任,孔久受之有愧。全是依戀信賴的眼睛讓他如坐針氈。“安安,別那么容易相信別人。”許久后,孔久開口道,聲音低沉,眼神也不看著對方。孔平安拿著牌子的手頓住,看不到阿九的眼睛有些失落,慢慢的把牌子塞回到懷里,聲音細微而堅定,“阿九又不是別人。”即使是‘別人’,他也愿意相信。孔久的心針扎似的疼了一下,把低頭玩手的少年抱進懷里,“會到塢海城。”塢海城靠海,水運發達,是云國唯一一條運河——塢海運河的起點。塢海運河南起塢海城柳連縣,北至云城清澤縣,連通南北。是很重要的運輸航線。無論是真的受災,還是出于安慰,塢海城都要去。孔平安聞言臉上立刻爬上笑意,滿足的窩在阿九的懷里,露出向往的神色,“塢海城也是我的老家哦!祖輩世代都居住在那里,到了爹爹這兒,才搬去云城。”“想家了?”孔平安伸出食指,仰頭沖阿九咧嘴笑,“一點點。有阿九陪著,好多了!”孔久心頭一軟,低頭輕咬了一下對方的指尖,平淡無波的眼底是無盡的寵愛。孔平安下意識的收回手,瞪著他,“阿九!?你咬我干嘛?!”孔久眨眨眼,無辜道:“是你湊到我面前讓我咬的!”孔平安:“……”他還是咬回來比較直接!熱鬧的氣氛里,冰天雪地也不那么寒冷。車馬一路南下,雪雖一直不斷,但還是很明顯的感覺到暖了很多。一行人終于在申時到了江陽縣。孔平安從馬車里鉆出來,雪還在下,風卻不那么凜冽,不像云城的風,刮在臉上火辣辣的疼。“快進來。”孔久見安安還在外面站著,怕人受涼,趕忙把人抓進客棧。“阿九。”孔平安湊到耳邊,“一路走下來,這都在下雪。我們不用管管么?”雖然是打著去嶺南賑災的名號,但其余的也撂在一邊。他們一路不停地趕路,其余城的情況都不清楚。孔久笑著解釋:“北方的城池不下雪才是怪事。人們都知道防范,過冬的棉衣、食物都會備的很足。”“掌柜的,這淮水結冰了么?”一行人吃著晚飯,皇甫澤問道。南山與淮水一起,構成了云國南北方的分界線,幾乎橫貫整個云國。淮水作為云國冬季不凍河流的最南界限,不會結冰,即便有,也不會超過二十日。況且,淮水結冰,也是幾十年不遇的事。只是今年格外的冷,皇甫澤才多此一問。“回客官,已經結冰五天了。”掌柜憂慮道,“我們這原本一年也下不了這么一兩場雪,今年這才初冬竟開始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