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32
處。陶清風模模糊糊覺得自己順著那道扶梯往下滑,被嚴澹抱著滑了十數米,眼前驟然一亮,陶清風倒吸一口冷氣:這個臥室與其說在地下,不如說是在海里。在二級平臺的地下,以不影響支撐的方式,挖出一條連接大海的通道,通道盡頭外接一個透明房間。材料和海底隧道相同。裝著柔和的景光燈。是個字面意義上的“海景房”。不是“海邊的海景房”,而是“海里的海景房”。每個海景房都彼此被獨立巖石遮擋,這片水域又禁止潛水,能看到的,就只有大自然的魚群了。房間最中央是一張寬大的水床,側門還有浴室。陶清風瞪眼四望,羞得話都結巴了:“為為為為什么是透明的?”不僅有一群群的魚在透明玻璃房上空和四周穿梭,還有水母、鰻類、有些甚至“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貼在玻璃上。陶清風簡直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嚴澹輕笑一聲,近乎惡劣地咬了咬陶清風耳朵,手在床頭柜上摸索了一下,慢條斯理道:“還能更透明一點。”隨著開關動作,地板也變成透明的了!陶清風腦中“轟”的一聲,趕緊去摸索床頭柜找開關,簡直不知道嚴澹這惡趣味到底是怎么養成的。他被嚴澹半強迫半溫柔地抱著,又按不懂那些現代奇怪的按鈕,著急得差點像是鴕鳥似的埋進嚴澹懷里。嚴澹見好就收,心滿意足地逗得陶清風像個小動物似的往他懷里鉆。才替他按動控制面板,總算把四周、頂部和地板遮簾罩上,隔絕了那些不知事的活躍小生物們窺探的目光。“我剛才說等一下。”陶清風頭皮發麻,語言混亂,“是因為我不知道怎么……”“我教你。”嚴澹把陶清風正面推倒在床上,見陶清風溫馴躺在床上自己身下的模樣,只覺頭皮一炸,內心那根理智的弦決堤。情愫如瀑布傾瀉,他低頭喘息著拉開陶清風襯衫領口,幾枚扣子落在地上發出清晰聲響。衣服七零八落地甩下來。陶清風試圖主動學習,那只尚能自由活動的手,徒勞地摸索著床頭柜,他摸到一盒像是香煙包裝的東西,問:“這是什么?”嚴澹呼吸又亂了,罵了一句平時絕對不會出口,屬于男人在腎上腺激增時才會無顧忌的那種言辭:陶清風不知道他此刻襯衫松垮掛在手臂上,手里還拿著一盒安全套的樣子多么的……陶清風還認真看了看盒子,不忘在此時發揮他的專業精神,疑惑道:“商標魚字寫錯了。”包裝盒上面有一個大大的魚字,是繁體,但是下面并不是四點水,而是三點水。嚴澹劈手握住陶清風的手腕,意識到此刻他握住的是陶清風拿著毛筆準備寫字的那只手,深深吸氣道:“漢字里,三點為水,四點為火。魚字頭加三點的水就是……”他腦海中握著陶清風的手,一筆一劃寫下那個暗示意味濃重的字,“象征魚水之歡。但是這玩意今天就不用了。”他把那盒安全套遠遠甩開,眼神猩紅,埋頭親吻下去。不多時,伴隨著喘息濃重的哀饒呻吟聲漸漸響起。一條狹長鰻鱺魚逡巡在玻璃房旁邊,屋內空調不時把窗簾遮罩吹起,在微弱的觀景燈下形成一條狹長的幽暗隧道。這條鰻鱺魚有著三角頭和靈活的軀干,它從各種角度去撞擊近在咫尺的隧道,仿佛要探視其中神秘原始的風光。鰻鱺魚為了適應深淺海的變化,在水溫變暖時,會加寬胸脊,挺拔如傘菇。它性情兇猛,貪食而好動,對溫暖水域尤為敏感。這條鰻鱺不知疲憊地變換角度地撞擊著玻璃,它身上分泌出保護性潤滑的黏膩液體,順著玻璃緩緩流淌。不知過了多久,玻璃房四面的窗簾忽然全部同時拉開。這條鰻鱺魚找到了新的目標。它看見了玻璃上擠壓著一片點綴著深淺粉痕的白色。這是它喜歡的顏色,象征著海底微暖的白沙灘,它們族群喜歡在玩耍時鉆進去,其溫度和清潔度是衡量適宜產卵的水域標準之一。可惜鰻鱺魚依然被玻璃隔著,聽不見隔音墻內的驚叫和更多碰撞之聲。它只能看見那片粉白色的區域開始不動彈,過了一會順著玻璃移動起來,卻忽然又被扯回原處。鰻鱺魚不認得那個形狀,粉白色的區域邊緣,有幾座高聳細直的柱子,但是下一瞬間那些柱子之間又嵌入了相似的圓柱,加深那片區域的陰影。那是一只撐在玻璃板上的手,被另外五根手指用力扣住。“關,關上……”陶清風從剛才開始,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跟他哽咽的含糊哭腔也有關系。他手撐在玻璃上,竟然看到幾只小魚仿佛好奇般地在他手底的玻璃撞來撞去。這使得他本來就潮紅的臉色更熟透了。嚴澹眼神愈發沉暗下去,不但沒有關上簾罩,頻率反而更快。鰻鱺魚看到在那片粉白的區域上空,一片更深的顏色有條不紊地撻伐。像沉悶的烏云,在暴風雨來臨之前,降臨成巨大的陰影。鰻鱺魚在不同陰影區域的粉白色之間,找到了一處尖尖的通紅,那里是陶清風的眼角,魚兒隔著玻璃好奇地觸碰那處,像是在親吻他的眼睫毛。陶清風下意識閉上眼睛,眼淚淌得愈發斷續。但是鰻鱺魚們并沒能欣賞多久,窗簾罩又悉數拉上了。這一回過了很久,依照魚的記憶,它們已經忘記了幾千次。在窗簾再次拉開的時候,新的魚群已經接替了它們的位置。這是一群細小的柳葉形狀魚,它們對柔軟的粉白區域并不感興趣,它們生活在深黑縫隙間,只對人工投放的高硬度金屬裝置感興趣,尤其喜歡鐵釘、廢棄鋼筋、合金垃圾。這回柳葉狀小魚們看到玻璃上映出金屬色澤的勾狀之物,紛紛簇擁在玻璃周圍輪流去撞擊。可是那勾狀金屬下方,以深色布條縛著一只手腕,布條束住的地方色澤更紅。當然魚兒們認不得那是手腕,只覺得動來動去的粉白色,總是干擾它們視線,無論怎么撞都碰不到一玻璃之隔里面的金屬勾。“不要,不要開——”陶清風又看到各種魚在他身下的玻璃外面游來游去了,被刺激喘得更厲害,眼中霧色一片。“怪你。學得太好了。”造成玻璃房像是有幾百條鰻鱺魚分泌黏膩液體的罪魁禍首,嚴澹一邊大言不慚,聲音愈發危險地低下去,“一開簾子,你就無師自通的……特別緊。”陶清風簡直想錘他,領帶纏在窗環上的手徒勞地拉扯著。嚴澹用力掐著那同樣細瘦的腰,一邊不知今天多少次舔去他臉頰上的眼淚,下面的動作和溫柔的語氣一點都不相符:“才說過……不要這樣抬手腕。”那伶仃瘦削,卻又細韌的手腕,若是用力抬起折疊似的弧度,是多么能誘發男人的……那啥心。過了一會兒嚴澹又把簾子拉上,享受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