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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內(nèi)侍手執(zhí)酒壺,朝著王氏走去,每一步,于此刻的王氏而言都如催命的鐘聲般,一下一下,重重地砸在她的心上。 只見她瞳孔緊縮,使出了全力去掙扎,想要解脫束縛,可即便眼睛都掙紅了,就連身上的衣裙也被拉拽的破損,也絲毫掙脫不得。 眼看著那壺鴆酒已然到了嘴邊,王氏本能地搖頭,想要躲開,卻在下一刻,便感覺到下頜一疼,只聽得“嘎吱”一聲,仿佛脫臼了般。 在她吃痛到連掙扎怒罵的話都說不清時,自己的嘴下顎便被一個內(nèi)侍狠狠地鉗住,寂靜的夜色中,窗外的雪花仍舊安然飛舞,而在月光中,一名內(nèi)侍就那樣將手中這一壺瓊漿玉液一滴不剩地強制送入王氏的喉中。 只聽得“哐當(dāng)——”一聲,酒壺應(yīng)聲而落,砸在地上,清脆而響亮,在地上尚還滾了幾圈,安靜地躺在了角落。 而就在同時,鉗制王氏的人退回到馮唯身后,眼前的王氏臉色頓時扭曲到了可怖的地步,感覺到身后人的退怯,馮唯卻是漠然地立在那兒,就那般靜靜看著王氏死命掐住自己的喉嚨,而那慘白的臉上頓時鮮血淋漓,眼睛,鼻子,嘴,耳朵,每一處,都留下了殷紅而泛著黑的血。 眼前的人似乎已經(jīng)不算是一個人了,幾乎癲狂的向四周碰撞,最后如同掙扎到最后一刻的獵物,奄奄一息躺在冰冷的地上,一雙眸子仍舊死命的睜著,卻再也沒有了呼吸。 寒風(fēng)中,淚水與血和著,已然變得冰冷。 寂靜中,馮唯落下了最后一眼。 下一刻,緩緩轉(zhuǎn)身朝外走去。 一步一步,腳步聲在空曠的殿內(nèi)回蕩,直至行到殿前的臺磯上,馮唯的腳步微頓,揚頜看著頭頂那早已被浮云遮住月色,唇角微微勾起滿意的弧度。 祖父,父親,你們都看到了嗎。 我終于為你們報仇了。 再收回目光,馮唯漫不經(jīng)心地伸手拍了拍落在大氅之上的雪花,一步一步拾階而下。 當(dāng)即便有內(nèi)侍極為恭敬地上前,替他撐起傘來。 第四百二十一章 洛王遭貶 翌日凌晨,報曉的金雞尚未啼鳴,離早朝時間也還有一個時辰,因著如今是在寒冬,從廊下抬眼而去,仍舊是黑壓壓的暮色,窗外的雪沉沉而落,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仿佛無數(shù)的棉絮重重壓下,直讓人喘不過氣,而這凌晨的寒意,也是入了骨子。 就在朝臣們尚在暖暖的被窩中時,乾和宮卻已是亮起了燈,燈影透過格窗印照而出,落在臺磯之下,為這滿地的雪白覆上了一層溫暖的光芒。 此刻的殿內(nèi),地龍燒的極為溫暖,與那龍涎香的氣息縈繞在一起,只讓人覺得難得的舒心。 高案上的西洋人打鐘一下一下悄聲地走著,落在這寂靜如水的殿內(nèi),卻是又格外明顯,就那般“噠——噠——噠——”,仿佛拉鋸的聲音,緩慢而壓抑。 龍案之后沒有一個人的身影,獨獨只有一人默然坐在龍案之下的黃花梨椅上,椅旁高幾上的那盞茶已然從溫?zé)釢u涼,四周卻是依然沒有絲毫的聲音,一眼而去,洛王蕭衍沒有一點的失態(tài),仍舊那般隨和地坐在那兒,一動不動,仿佛入定般,讓人觀之,便覺得平靜,安心。 就在此時,只聽得沉穩(wěn)的腳步聲響起,蕭衍尋聲抬頭,便看見一身朝服的建恒帝由馮唯陪侍著走出來,當(dāng)即站起身來,整理了衣袍,隨即迅速而不失態(tài)地上前拱手道:“兒臣給父皇請安。” 建恒帝朝龍案后走的動作并未因此而頓,只是“嗯”了一聲,抬頭看下去時,已然穩(wěn)穩(wěn)坐了下去。 “坐罷。” 建恒帝話音剛落,便有靈寶奉茶上來,建恒帝剛接過溫?zé)岬牟璞K,隨意以茶蓋拂了拂,便聽得下面響起了一個平靜而認真的聲音。 “兒臣不敢。” 建恒帝手中的動作只細微地頓了頓,隨即掩著茶蓋飲下一口熱茶,似是余香未散般品了品,只聽得茶盞碰撞桌案的聲音響起,那盞茶便已被建恒帝撂回了手邊。 “昨日,朕這里得來了一份東西,你瞧瞧。” 話音一落,建恒帝雖未再有多余的動作,一旁伺候的馮唯卻已是領(lǐng)悟地走下去,待到蕭衍面前時,這才將手中幾頁薄薄的紙恭敬遞了上去。 “洛王殿下。” 蕭衍隨之看過去,接過時無意般一眼從馮唯臉上掃過,看著那張恭敬而小心的臉,他卻是更生冷意。 馮唯這只狐貍,是比當(dāng)年的魏安還要狡猾,卻也更礙人眼了。 當(dāng)馮唯退回去時,蕭衍已然伸手打開那幾張紙,卻正是徐太醫(yī)親手寫下的罪狀,對于這上面所述,他毫不意外。 自徐太醫(yī)那條命從他手里逃脫時,他便在等著這一刻了。 “兒臣有罪。” 聽到這毫不解釋的直言,就連建恒帝也順而看過去,那張與自己極為肖像的臉上,此刻只有無盡的沉默,指尖緊緊將那幾頁紙捏住,下一刻,案前的身影便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你就不想解釋。” 雖是問話,可從建恒帝說來,卻是絲毫沒有問的語氣。 案下的蕭衍聞言脊背仍舊挺直,唯獨頭垂了下去,容顏落在陰影中,看不出神情。 “兒臣——無話可說。” 案下的聲音低沉而哽咽,似是有千言萬語,卻是再也無法脫口。 這一刻,建恒帝靜靜看著案下跪著的人,周圍似乎更寂靜了許多,而這一眼,久的讓眾人都不由有些惶恐和壓抑。 直到耳邊靜的幾乎能恍然聽到“嗡嗡——”的耳鳴聲時,建恒帝終于收回了沉然的目光,而案下之人,仍舊埋首跪在那兒,紋絲不動。 “你明知,罪婦王氏以藥物加害于你,卻是沉默包庇,將朕,將天下人都蒙在其中,你可曾想過,一旦這些藥深及肺腑,你連而立之年都熬不過?” 聽到建恒帝語中攜著的氣勢,還有那隱忍的怒意,眾人都不由低下頭去,唯獨跪在那兒的蕭衍似乎欲抬頭,卻是在剛抬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時,又默然低下,沉默了許久,才語中異樣而喑啞道:“因為,那是兒臣的母親。” 說到此,跪在案下的那個身影緊緊一捏拳,隨即鼓起莫大的勇氣般,顫抖著抬起頭來,背脊繃成了一條直線,只見那雙眸子微微泛紅,卻始終將淚意掩在眸底。 建恒帝聞言眸中微冷,掌心緊緊扣在溫?zé)岬牟璞K之上,拇指摩挲間漠然出聲道:“那向王氏下毒一事,也是你指使的。” 話音落下,下面的人沒有回答,只沉默了許久,那低沉的聲音才再一次響起,卻是毫不遲疑。 “只有一個瘋子,才有可能在他日,保住性命。” 他日?那個他日自然指的是日后東宮執(zhí)掌天下的那一日,建恒帝又如何聽不明白。 “愚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