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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對此似乎并不意外,只是和藹的指了指案上的茶道:“你啊不知,這茶正是管彤溫的,哀家如今被她慣得,嘴也是越發(fā)與你們一般刁了。” 蕭譯聞言并未看身邊的少女,只是配合的回了一句:“只要曾祖母喜歡,那便好。” 話音方落,身旁的少女進(jìn)退有度的欠身道:“只要太后娘娘喜歡,管彤這些小聰明才有了意義。” 郭太后聽了甚為喜歡,看著少女的眸子滿是欣賞與夸贊,隨即眼角微挑看了看身旁的蕭譯,意有所指的慨嘆道:“只可惜,將來若是走了,哀家可是嘗不到了。” 此話一出,少女臉色微微泛紅,不好意思再回,誰知一直默然不語的蕭譯卻是道:“那曾祖母便將安寧縣主留到身邊便好。” 這句話聽得郭太后一笑,不由靠了靠身子道:“這就是玩笑話了,女兒家哪有不出嫁的道理,人家還只道老婆子蠻橫跋扈,霸著人家這韶齡女兒家的。” 蕭譯聞言唇角微微勾起,不緊不慢卻又頗為正經(jīng)道:“以安寧縣主的身份,若由太后親自指婚,替安寧縣主招得佳婿,重新開一處新的縣主府邸,便可兩全其美了。”(意思招個上門,不用遠(yuǎn)嫁的。) 郭太后聞言微微一愣,看向蕭譯的眸中微微氤氳著異樣,隨即語中氤氳著詭異道:“你倒是比哀家想的長遠(yuǎn)。” 第二百七十四章 少女話音一落,身旁的人卻仿佛未聽到般,絲毫未有回應(yīng)的意思,時間一點(diǎn)一點(diǎn)過去,待到殿內(nèi)一片寂靜之時,少女漸漸變得躊躇不安起來,身旁才總算是有了聲音。 然而,少女原本掩在袖下微微絞著的手聽到蕭譯的話,卻是徹底的僵在了那兒,漸漸變得尷尬了幾分。 “安寧縣主客氣了,只是若論琴藝,當(dāng)屬西宮梨園的幾位掌樂極好,我若與他們相比,實在是算不得什么——”(注:指宮中的伶人領(lǐng)班。) 眼看著一旁的郭太后欲說什么,蕭譯卻是佯裝未看到般繼續(xù)道:“曾祖母如此夸耀我,不過是因為自家人的話,可譯卻是有自知,不好在安寧縣主面前班門弄斧。” 話音一落,場面便漸漸變得尷尬起來,眼見著少女沒了話,郭太后不由示意般的皺了皺眉,安寧縣主管彤當(dāng)即手中一緊,隨即勉強(qiáng)含笑道:“是殿下自謙了,管彤這幾日彈琴來,便有一處不明,可否請殿下指點(diǎn)一二,管彤是真心求教,還望殿下莫要推辭。” 大興的女兒雖未那般要求極嚴(yán),可也注重矜持,此刻安寧縣主這般,的確讓人不好拒絕。 闔宮的人皆立在一旁,靜靜地低著眉,四周一片寂靜,就在郭太后眸中劃過一絲不悅時,眼前的蕭譯卻是唇間勾起淡淡的笑,眸中的冷漠也更深了幾分。 “安寧縣主如此說,我本不該推卻,只是這些日子政事繁忙,指點(diǎn)琴藝之事,實在無暇分心,想必安寧縣主能夠有所體諒。” 話說到這兒,蕭譯看似禮貌地對向身旁的管彤,微微低頜間倒是頗有風(fēng)度,可當(dāng)管彤抬頭之時,卻分明看到了對面那人的冷于應(yīng)對,登時臉色白了幾分。 眼見著面前的少女不再說話,蕭譯轉(zhuǎn)而對郭太后拱手道:“孫兒尚有事未曾處理,不能陪伴曾祖母,還望曾祖母見諒,孫兒先行告退。” 話一說完,面前俊逸的少年轉(zhuǎn)身便要走,看也未曾多看一眼身旁的溫柔少女,郭太后雖猜到幾分,卻還是壓不住火氣,這分明是當(dāng)著眾人不給她情面了,因而眉頭微微一皺道:“慢著。” 蕭譯腳下微微一頓,郭太后卻是看了眼躊躇難過的安寧縣主道:“管彤,替哀家送送長孫殿下。” 管彤微微一怔,為難地看向郭太后,卻是被郭太后一記提醒的目光驚在那兒,當(dāng)即頷首欠身道:“是——” “不必了。” 少女話還未說完,原本背身的蕭譯便將話堵了回去,隨即淡然轉(zhuǎn)身向郭太后作了一揖,這才看向一旁尷尬的安寧縣主不緊不慢道:“慈寧宮的路,孫兒比安寧縣主更熟,無需麻煩安寧縣主相送,更何況——” 說到這兒,蕭譯轉(zhuǎn)而看向郭太后,看似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卻能夠看出少年的堅毅與認(rèn)真來。 “孫兒如今已然成年娶妻,百姓尚說七歲不同席,安寧縣主若親自相送,雖是曾祖母的心意,只怕也會傳出流言蜚語,如此對安寧縣主的名聲不好,于孫兒只怕也不安,到時候反倒曲解了曾祖母的好意,孫兒在此心領(lǐng)了,還請曾祖母收回成命,也請安寧縣主留步。” “你——” 郭太后聞言不由胸腔一滯,卻見眼前的蕭譯已然恭謹(jǐn)?shù)男辛艘欢Y,頭也未回的走了。 “好啊,好啊——” 郭太后氣的只覺得喉中哽著,卻是吐不出咽不下,生生只能憋著,眼看著蕭譯徹底消失在眼前。 而一旁的安寧縣主此刻也是分外難堪,臉上早已紅的發(fā)燙,連淚水都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在郭太后的示意下,她已然連身為女子的矜持都拋棄了,卻是換了這般結(jié)果。 “還請?zhí)笙⑴!?/br> 榆嬤嬤見此連忙上前替郭太后揉著胸口,溫言勸慰著,郭太后原本欲發(fā)火,但一看到一旁站著的安寧縣主,便又壓了下去,隨即出聲似乎有些疲憊道:“管彤,你先下去歇息吧。” 少女聞言身子微微一頓,這才委屈卻又順從的欠身行禮,眼見著要轉(zhuǎn)身之時,郭太后又和藹的勸慰道:“好孩子,你也別委屈,你的好,不過是未讓長孫殿下看到罷了,放心,哀家喜歡你,他日自然會替你做主。” 說到這兒,郭太后凝眼看著眼前的少女,眸中漸漸氤氳著笑意道:“如今,你只告訴哀家,你究竟中不中意長孫殿下。” 原本尚在流淚的少女不由微微一僵,當(dāng)看到郭太后滿是笑意的眸子,頓時羞赧般低下了頭,輕輕擦了擦淚,幾乎不易察覺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郭太后見此眉眼的笑意頓時更深,不緊不慢道:“那便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家婚,既然如此,哀家更要幫你一把了。” 少女聞言輕輕咬了咬下唇,害羞地收回了淚,溫柔地欠身笑道:“管彤謝太后娘娘。” “噯,日后可要改口的。” 聽了郭太后的笑語,少女臉上更紅了幾分,這才聽得郭太后和藹道:“去吧,回去休息吧。” 看著少女順從地行禮,順從地轉(zhuǎn)身退出去,郭太后眸中的笑意漸漸淡去,微微側(cè)眸間,對著一旁的榆嬤嬤道:“明日請皇后來慈寧宮一趟吧。” “是。” 聽到榆嬤嬤的回話,郭太后并未多言,只是唇角微微勾起,看著空曠的大殿,眼神卻漸漸冰冷下來。 …… “當(dāng)真?” 成貴妃聽到隨珠的話不由皺眉,只見隨珠不敢怠慢道:“奴婢親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