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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氣度。 建恒帝幾乎是當即下了旨,命馮唯將所有青詞仔細保存,待到冬至親自前往悟真觀行齋醮之禮時,上告天帝。 因惜徐成君之才,建恒帝終究不忍除掉徐成君,將其收為女官,負責獻祭齋醮的青詞。 而轉眼間,大興又迎來兩件大事,一來皇長孫蕭譯與顧閣老嫡孫女的定婚禮已然定在來年開春的四月十三,而另一件,無疑便是遼東的局勢,七月十九日,韃靼首領多格帶領部下大舉進攻遼東邊境,會寧總兵景隆被圍困七日,親身力戰,直至第八日,城門被攻開,景隆引頸殉國,此事震驚朝廷,因而命下,定在十月二十日,郭太后一母同胞的弟弟郭慎宗帶領大興的雄兵前往遼東,奉命平息多格叛亂。 此事預示著大興與韃靼的戰爭正式拉開了帷幕,而以郭太后為首的郭氏一族的勢力,將在郭慎宗助力下,攀向一個無人堪比的高峰。 而與此同期,由于徐言身死,國子監祭酒一職空缺,在首輔張懷宗的舉薦下,顧正德正式接任此職,或許因為在郭氏一族的無限風光下,這一件事變得有些微不足道,也并沒有奪得旁人的眼球。 而這,也將改變顧氏一族未來的軌跡。 第二百三十八章 燈節(副標題:你們可以來猜表哥CP了) 轉眼間,又到了寒冬的年關,因著開春的喜事,這一個新年過的格外熱鬧,原本重傷的皇長孫蕭譯經過數月的修養,終于恢復如初,而顧硯齡在這個寒冬里,也度過了十四歲的生辰。 正月十五這一日,整個京城如南邊的金陵那般,掛起了各式的花燈,或花鳥的,或草蟲的,或美人故事的,有的飾以明玉,有的飾以彩玉,待到入夜時分,無論是商家走販,還是歌樓畫舫,皆懸掛起點燃的花燈,溫暖而明麗的燈火透過各式各樣的燈罩,灑出綺麗而迷人的光芒,靜靜地落在河中,浮起淺淺的水紋。 因著顧子涵隨顧敬明去往了遼東,如意公主與宜陽郡主皆出了閣,而謝昀又婉言推卻,終究只有蕭譯,顧硯齡,綺陽,帶著一個顧子鈺去府外觀賞花燈。 當一行人坐上畫舫,悠悠賞了兩岸連成線的花燈,顧子鈺便鬧著想要去岸上買花燈,蕭譯與顧硯齡原本讓船停回岸邊,一同前去,卻被綺陽阻止了,只身帶著鈺哥兒,由一眾便衣侍衛保護著,便顧自上了岸。 蕭譯與顧硯齡見此無奈,便順了他們的意,將船停至河中央等著。 舫內一片寂靜,顧硯齡靜靜地坐在窗后,看著窗外的槳燈河影,不由覺得難得的舒心,船槳撥劃水面的聲音輕輕落在耳邊,花燈的影子落下來,浮起熠熠的光芒,恰在這時,一個溫暖而熟悉的懷抱讓顧硯齡眉目更緩和了些,唇角不由微微勾起,安穩的將頭靠了上去。 “明歲,你便要及笄了。” 聽到耳畔溫和而略帶欣然的聲音,顧硯齡眸中浮起笑意,看著岸上一個總角的小姑娘,手里捏著一柄荷花燈,搖搖晃晃的與身邊的孩童斗燈,便不由想到了曾經死在自己腹中的孩子,心中淡淡劃過一絲哀傷,少女依偎的抱著身后人的手,靠的更為疏懶些,語中平淡卻不失恬靜道:“岸上提燈的孩子,很可愛——” 聽到懷中少女陡然岔開的話題,蕭譯順著看向岸上,也瞧到了那幾個笑臉嘻嘻的孩子,不由低下頭來,當看到少女眸中莫名的憂傷時,不由故意逗笑道:“你的意思,是想要一個我們的孩子?” 聽到蕭譯故意為之的回答,顧硯齡不由一愣,隨即有些嗔道般仰頭看懷抱自己的人。誰知那人卻是看不見般,還頗為正經,又涎皮賴臉的咳了咳道:“為夫覺得,可以考慮了?!?/br> 顧硯齡不由覺得氣滯,笑著用手去擰身后沒皮沒臉的人,蕭譯卻是寵溺的將她環抱住,將手放在她的身前,任由她去擰。 “那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懷中少女陡然安靜了下來,聽到這聲,蕭譯眸中微微一動,似乎在描畫著那幅天倫之樂的場面,隨即不假思索道:“只要生的如你這般,我都喜歡?!?/br> 顧硯齡聞言不由笑出聲,這是什么答案? 周圍漸漸安靜下來,顧硯齡不由覺得有幾分冷,剛要伸手,身后的人便將一旁的雪狐毯子拉至她的身上,顧硯齡探手握住蕭譯的手,將頭靠了上去,聲音低迷而朦朧道:“我想要一個女孩兒?!?/br> 自古以來,女子便要三從四德,一生為旁人而活。 她已經厭倦了這樣惡意的圣人之禮。 她不信這些,更不會讓自己的孩子信,她想要生下自己的女兒,將最好的一切都教給她。讓這世間的人都知道,即便是女兒家,也能活出自己的模樣。而不是作為父親,夫君,子孫的附屬品。 就如她這一世。 顧硯齡就是顧硯齡,不是作為皇家的長孫妃活著,更不是作為顧家或謝家的女兒活著。 她要的是百年以后,旁人記住的是她顧硯齡的名字。 而不是墓志銘上那個冰冷的顧氏。 “好?!?/br> 身后陡然響起的聲音喚回了顧硯齡的思緒,而下一刻,蕭譯在她耳畔輕輕道:“那我們就要一個女兒,你教她書法棋藝,我教她音律騎射,日后為她尋得這世間最如意的郎君,成為大興第二幸福的人。” 顧硯齡聞言唇角輕輕的勾起,隨即微微怔愣,將身直起來轉頭道:“那最幸福的人是——” 話還未說完,少女卻是陡然寂靜了下來,看著蕭譯身后斑斕如流螢般飛舞的色彩,漸漸覺得溫暖而甜蜜。 而此刻蕭譯溫柔的聲音也在耳畔輕輕響起:“最幸福的人,自然是你?!?/br> 顧硯齡緩緩走了過去,看到案上擺著一個做工精巧的金色鏤空嵌玉的走馬燈,走馬燈上畫著的便是她與蕭譯,每一幕,每一景,都是這一年他們共同經歷的,伴隨著斑斕的光芒落在墻壁上,緩緩的移動,溫暖而甜蜜。 “這上面是我親手繪的?!?/br> 蕭譯從后輕輕環住她,隨即緩緩道:“以后的每一年,我都要將那一歲的時光都繪制成一盞燈,直到我老的再也拿不動筆,彎不下腰時,我便讓人將他們都拿出來,放在我們身邊,讓我們好子孫一起看屬于我們的歲月?!?/br> 顧硯齡聽到身后人說的話,眼眶不由微微有些濕潤,那樣的一幕已然在她的腦海中浮起,平淡而靜好。 這一刻的顧硯齡才發現,原來看似清冷少語的蕭譯在她面前說的一點都不曾少,原來他也很會將情話。 而每一句情話從他口中出來,都溫暖而窩心。 …… 花燈彌漫,耳邊是嘈雜而嬉笑的聲音,徐成君獨自走在這條熱鬧的朱雀街上,看著滿目流光溢彩的花燈,感覺到在人群中的擁擠,卻是覺得孤獨,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