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5
書迷正在閱讀:毒哥種田有點兒難、山上有個小木木、仿佛若有光、末世種田忙、教主每天都很餓(H)、一步踏錯,幸福終身、我男朋友槍很剛、一覺醒來,媳婦墮天了[希伯來]、不撞南墻、扒了那個學(xué)長的馬甲
受不住,丟去了自己的命。 而轉(zhuǎn)眼間,大興便又進(jìn)入了最為炎熱的七月,秋狩被定在九月末,因是皇帝親臨的活動,如今提前兩月便已經(jīng)準(zhǔn)備起來,而此次隨行的名單也頗為令人詫異,皇妃之中定下了寧貴妃,成貴妃,還有自從昭懋長公主受罰之后,反倒又復(fù)寵的趙貴人,以及如今的和妃,只留年邁的太后留于宮中,由元皇后坐鎮(zhèn)。 而皇子皇孫中,建恒帝竟是讓皇長孫,皇九子,皇十四子隨行,留皇二子淮王留守京城。這樣的名單發(fā)下,讓淮王黨皆是一喜,卻讓那些忠心于東宮的老臣都是心下一個咯噔。 按理言,皇帝若離開京城,當(dāng)由儲君坐鎮(zhèn)留守,但東宮太子體弱,因而皇長孫自小便由建恒帝教導(dǎo),如今更是默許皇長孫涉及朝堂政事。那么留守京師之事,也自當(dāng)由皇長孫來。 可如今建恒帝卻留下了淮王,難免讓人多想。 這一日的戌時,天邊浮著晚霞,落下山頭的夕陽仍舊透過云彩,為其鍍上了一層微弱而溫暖的金芒,七月的暑意已然退散了許多,偶爾一陣風(fēng)微微襲來,吹的杏紅的裙袂微微翻飛,陡然頭頂傳來幾聲大雁的啼鳴,走在廊下的顧硯齡微微頓了腳步,抬起頭,透過廊檐看到一行鴻雁正遠(yuǎn)遠(yuǎn)飛去。 少女唇角微微浮過溫柔的笑意,隨即收回目光繼續(xù)走著,四周一片寂靜,只有淺草中伴隨著的蟲吟之聲帶來了幾分活潑。 當(dāng)顧硯齡一行來到了毓慶宮外,原本值守在那兒的宮人皆是一怔,隨即滿臉欣然的低首請安,顧硯齡唇意難得浮起幾分親和,直走至正殿,剛跨過那最后一扇宮門,她便看到對面的廊下正負(fù)手立著一個靛藍(lán)的身影。 當(dāng)對上蕭譯溫柔等候的目光,顧硯齡眸中微微泛暖,有那么一刻,她覺得他們二人像是短暫別離的夫婦。 或許這就是親切,不論多么勞累,回來之時,總能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在隱約的燈下等著你。 顧硯齡提裙走下石階,直直地走向蕭譯,在她還未福身時,那雙溫和的手便已然扶起她。 “你怎么來了?” 顧硯齡順著蕭譯的手站起來,隨即側(cè)首看著身后坤寧宮的宮女道:“我原與姨母在坤寧宮陪皇后娘娘說話,恰好皇后娘娘那做了些點心,皇后娘娘說這都是你愛吃的,便叫我給你送來。” “辛苦你了。” 聽到蕭譯這句話,顧硯齡不由輕笑,隨即便聽得蕭譯道:“你畏熱,進(jìn)屋涼快些。” 當(dāng)來到屋內(nèi),坤寧宮的宮女已然安靜的將點心擺好,微微欠身,笑著頷首道:“奴婢們告退。” 殿內(nèi)再一次陷入寧靜,顧硯齡自在的走至蕭譯的書案后,看到攤在案上,看了一半的書,不由拿了起來,當(dāng)她目光落到書名上,不由笑出聲來。 “西京雜記?你倒是清閑。”(注:里為西漢的稗官野史,算是野史趣味。) 蕭譯手中端著一小碟玫瑰棗糕,朝嘴里喂了一個,走過來佯裝若無其事道:“聽聞你喜歡,我便翻來看,看了幾篇便覺得的確有意思。” 顧硯齡聞言將書還是那般翻在頁攤在案上,待她剛轉(zhuǎn)頭,一個熱乎乎的棗糕便遞到了她嘴邊,看到一雙笑眸的蕭譯,她也不推卻,張口便咬到嘴里,隨即將另一半拿在手中。 “此次隨侍秋狩的名單,方才皇后娘娘那還在說。” 蕭譯聞聲將手中那碟點心擱在案上,隨即扶著顧硯齡坐下,自己則就近搬了個錦杌來坐在旁邊。 “如今你我明明都在宮里,也不常得見,待到秋狩時,每日都能見到你了,這隨侍名單——” 蕭譯說著琢磨琢磨,隨即偏過頭來,眸中難掩狡黠道:“正合我意。” 顧硯齡聽了頗有幾分無奈,卻還是不由笑了,旁人都在為如今東宮“失寵”而著急,可他這位本尊卻是不咸不淡,悠哉自得的很。 念到此,顧硯齡隨即便眸中一挑,嗔怒般將手中咬剩下的半邊棗糕堵進(jìn)他的嘴里。 “如今屋里沒有旁人,你還與我打馬虎,難道你沒有什么話忘了與我說?” 蕭譯默然笑著將嘴里那半塊棗糕吃掉,頗為誠懇的遞了一盞茶到顧硯齡面前道:“因為知道你知道,我便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看著眼前人佯裝正經(jīng)的模樣,顧硯齡接過茶盞,不喝也不放,只捏在手中,佯裝淡然道:“我都不知,何時你與表哥關(guān)系這般好,如今事事都瞞著我了。” “就在那日謝昀去了長公主府時。” 顧硯齡見蕭譯故意答非所問,也不氣,只不緊不慢地從袖中抽出一個雪青色的繡囊來。 “還記得我生辰那日我說的?本來想著替你做了個繡囊,如今瞧著,看來是不用了,還是送給大哥好了。” 話還未落,顧硯齡便聽得耳畔響起蕭譯不由輕咳的聲音。 顧硯齡側(cè)首看過去,只見蕭譯沉吟了下,到底還是屈服于那枚繡囊之下。 “我與謝昀,皆是怕你知道此事?lián)模搽y免讓世子夫人她們憂慮,便想著掩下來,由我二人想辦法便好。” 顧硯齡見蕭譯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繡囊上,故意又揣回袖中道:“所以你們就蒙我一個人,這一次還計劃出了這么一場大動靜。” 兩朝直臣攜萬民請命的血書死諫,王氏兄弟一時沖動險些逼得民反,引得大興官員齊聲斥呼,看起來激烈而兇險,卻只是眼前蕭譯與謝昀的一盤棋,這一盤棋讓他們毫無瓜葛地吞盡昭懋長公主所有的棋子,全然是翻盤之勢。 這一切都設(shè)計的既穩(wěn),又準(zhǔn),更狠,讓昭懋長公主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即便反應(yīng)過來,也難以力挽狂瀾。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這是一條亙古不變的道理。 “讓我猜猜。” 顧硯齡陡然身形輕松,兩手交疊搭在扶手上,對著蕭譯道:“那伸冤的女孩兒為你們所救,你們還特意替她指引,讓她向陳直的好友求救,冤情自然而然落入陳直的耳中,豈還有不管的?至于那王文之,原本性子沖動,那女孩兒留在陳府的消息是故意透露給他,想必為了保陳府上下安全,那些與王文之對峙的那些府丁,想必也是你親自挑選的,而那掐著點的按察使陸琰——” “是陳大人的摯友。” 聽到蕭譯的回答,一切都再明了不過了,若讓昭懋知道,自己謀劃的一切,竟是被蕭譯與謝昀兩個后生快刀斬斷,的確不知她該作何想。 “陳大人是為民請命的好官。” 蕭譯原本輕松自如的神情在這一刻漸漸變得認(rèn)真而深沉。 “王文之只手遮天的惡行,南京上下皆知,卻無一人愿管,無一人敢管,這才將南京的百姓置于水深火熱之中,如陳大人這般忠于大興,勤為百姓的人,已是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