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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的跟在身后,醅碧則扶著顧硯齡,未曾有半點馬虎。 顧硯齡淡淡抬眸,看了看暖暖的日頭,偏首對著醅碧道:“你可打聽清楚了?” 醅碧順從的點頜,繼而壓低聲音道:“每日午時,老太太便要午睡,周嬤嬤與阮嬤嬤輪班后,就出府回自個兒的宅子去照看照看,這里是周嬤嬤必經之路。” 說到這兒,顧硯齡已經微微點頭,竹清院那群鶯鶯燕燕的妖精跳脫太久了,該是清理的時候了。 “姑娘。” 醅碧壓低聲音的提醒勾回了顧硯齡的思路,抬眸間,老太太身邊的周嬤嬤正從回廊那邊走下來,顧硯齡唇瓣微勾,狀似無意般也朝周嬤嬤那方走去。 周嬤嬤抬頭間瞧著了走近的顧硯齡,面色松緩了些,眉間隱隱帶著一絲親和道:“大姑娘怎么在這兒?” 顧硯齡笑著疾步上前,輕輕扶起了周嬤嬤行禮的身子,清冷的語氣也稍稍帶著幾分親近:“前幾日著了風寒,因而許久未去竹清院瞧鈺哥兒了,這幾日眼瞧著身子好了,便帶了鈺哥兒愛吃的去看看他。” 周嬤嬤瞥了眼顧硯齡身后提著食盒的絳朱,面色更柔和了許多,不無嘆息道:“大姑娘有心了,看著大姑娘與鈺哥兒這般親近,奴婢看著心都化了,更莫說老太太了。” 顧硯齡纖嫩的手輕輕撫上周嬤嬤的手,語中真摯道:“要說親近,嬤嬤與鈺哥兒的感情就是我這個做長姊的都羨慕,每每我去竹清院,鈺哥兒都要問您呢。” 周嬤嬤一聽,眸中微微有所動,不由嘆聲道:“奴婢也有些日子未去竹清院了,也不知哥兒好不好。” 顧硯齡眉眼輕笑:“嬤嬤不如與我同去,想必鈺哥兒一瞧著您不知道有多高興呢。” 周嬤嬤聽了,略思忖了一瞬,繼而笑道:“也好。” 顧硯齡眸中劃過一絲笑意,由著周嬤嬤挽著她,一同朝竹清院走去。 醅碧和絳朱緊緊跟在后面,彼此眼神交匯,看著前面親近和睦的二人,卻是深深明白,今兒竹清院日子只怕是不好過了。 到了竹清院,想必是因為上次顧硯齡的敲打起了作用,外院伺候的婆子丫頭倒沒敢偷懶,見著顧硯齡和周嬤嬤都忙恭敬的行了禮,眼看著二人眼也未抬的朝內屋走,她們便知道,屋里伺候的丫頭今兒可是要倒大霉了。 這時一個婆子兩手杵著掃帚,拿手肘碰了碰一旁的婆子,低聲道:“怎么現在上面來人,都沒人通知咱們了,連個準備都沒有,你瞧上次——” “噓——” 原是聽話的婆子打斷了她的話,拿眼橫了下,小心翼翼看了屋內一眼,這才極盡小心道:“這還瞧不出來?上次絳朱姑娘敲打的話你忘了?別看咱們這位大姑娘年齡不大,心可大著呢。” 說著那婆子躲躲閃閃的把人拉到一邊,聲音又壓了幾分:“這分明是瞧屋里那幾個主不順眼,想著法子打發出去了。” “那我們上次!” “呸!” 眼看著身旁的人慌了,那婆子忙堵了她的嘴啐道:“怎么還有你這樣把屎盆子朝自己身上扣的?上次怎么了?你還怕因為上次那幾句話,大姑娘就收拾我們幾個?憑你還不夠格,這是上面的神仙打架,跟咱們可沒半點關系,咱們只管在外院伺候好就是了,你可管住你的嘴,別去摻和說胡話。” 原先那婆子一聽,不由舒了口氣,撫了撫胸口,麻利走開干自己手頭的活去了。 這廂,顧硯齡同周嬤嬤進了屋內,轉過窗格,正要朝里間走,卻聽到里屋嬌俏的談笑聲幾乎穿過整個過廊,顧硯齡掃了眼頓步不前,驟然跨下臉的周嬤嬤,唇瓣微浮,也停了下來。 “玉釧兒,前兒針線房送來的那匹銀紅薔薇紋和芍粉的緞子瞧著成色好,你說我讓她們做件束腰的裙子怎么樣?” 里間的玉釧兒瞥了眼坐在東窗下低頭繡花的寶釧兒,小巧的嘴微微上翹,唇邊那顆小痣倒更顯得幾分嬌俏,信手從桌案上的青瓷小碟里抓了把奶油松子兒,右手拇指與食指靈巧的捻起一顆,遞到嘴角,腕上那金閃閃的嵌珠鐲子隨之滑到手肘處。 “你那衣裙都能擱滿一間屋子了,還做,怎么?做一件束腰的裙子,是要把你那不盈一握的纖纖小腰給誰看?” 玉釧兒的調笑將原本趴在軟塌上小憩的寶簾擾醒了,寶簾也懶怠理會那松亂的領扣,只揉了揉迷蒙的睡眼,笑了笑走到寶釧兒身邊道:“這還瞧不出,當然是給咱們鈺哥兒看了,以咱們寶釧兒jiejie的樣貌,又是老太太親自指給鈺哥兒的,將來自然是要提為姨娘的。” 一邊說著,寶簾還有模有樣的給寶釧兒蹲了個禮,眉眼滿是帶笑道:“給寶姨娘請安,日后還望寶姨娘多多提攜咱們姊妹才是。” “呸!小賤蹄子,你這話只怕說的是你自己吧,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背著咱們琢磨著怎么爬床了。” 寶釧兒紅著臉,斥聲卻顯得幾分嬌嗔。 聽得玉釧兒隨之不掩打趣的嬌媚笑聲,周嬤嬤此時的臉已是黑如鍋底。 鈺哥兒才幾歲啊?經得起這些不要臉的狐媚子調笑? 顧硯齡知道時機到了,提步轉進里間,聽到聲響,寶釧兒她們一轉頭,卻是驚得一震,看到顧硯齡身后的周嬤嬤,更是猶如雷劈,不由呆在那里。 見著寶釧兒她們驚怕的樣子,周嬤嬤眼如刀子般掃了一眼,顧硯齡卻是仿若沒聽到般,不緊不慢的走到軟塌邊坐下,眼眸淡淡掃了一圈,面色雖不像周嬤嬤那般凌厲,卻比之平日更冷淡了幾分,打量間,瞧著寶釧兒方才坐的地方擱著一個花繃子,因而拿起來看了,有意無意的贊上了一句。 “鴛鴦戲春,這針線倒是好,一雙鴛鴦活靈活現了。” 顧硯齡唇瓣看著浮起了笑意,卻是無比的清冷,周嬤嬤的眼神隨著話也落在了顧硯齡手中的繡品上面,看著上面成雙成對的錦繡鴛鴦,更是氣的紅了眼,只覺得滿是污穢不堪。 顧硯齡也懶怠再看,指間一松,花繃子落回了繡筐中,再收回目光看向周嬤嬤:“嬤嬤你看——” 說著顧硯齡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我雖然是鈺哥兒的長姊,可處理這些事到底經驗不足,又未出閣,實在不好著手,恐怕是要麻煩嬤嬤了,畢竟母親那身體不好,我也不好去拿這些個事讓母親煩心耽誤了養病,鈺哥兒小時候也是您看著長大的,您來處理也是應該的。” 看著眼前的少女似是力不從心的樣子,可周嬤嬤卻是看的出來,大姑娘這是溫溫柔柔的把一件燙手的事交在了她手上。 寶釧兒是老太太親自指給鈺哥兒身邊伺候的,其余幾個也都是老太太著人挑的,大姑娘這樣一個做晚輩的不能說老太太的不是,便把這事給了她。 雖是這般,周嬤嬤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