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請更多的工人了，家里也沒什么值錢的可抵了，對方付的那部分定金只夠買建材……最后啊，沒辦法按時完成，對方公司讓賠了不少違約金……”

祁牧安靜地聽著，時不時地點頭。牧蕓說得太投入，他想附和幾句都插不進話。

祁牧撥出了宇文千的號碼，才剛振鈴，電話就接通了，快得祁牧猜測他應該正在玩手機。

“喂。”嗯，是宇文千那性冷淡的聲音。

“喂，千嗎？”

“是。”

“我爸媽覺得我的錢來得詭異，他們說想見一下你。”

“好。”

“我跟他們說你是我同學的哥哥……你記得幫我騙著點啊。”

“好。”

“謝謝。”

“好。”

“我現在能過去嗎？”

“好。”

“拜拜。”

“再見。”

祁牧掛了電話，他看著那個還沒放進聯系人里的一串阿拉伯數字，不禁想：這個人怎么總這么淡定？

真想看到他著急的模樣。

祁牧開著他的跑車，憑著記憶帶著祁海牧蕓到了宇文千的別墅。

他將車停在一輛黑色跑車旁，看向別墅門口，卻見大門敞開，門邊站了個不認識的老人，穿著黑色燕尾服，打著領帶，皮鞋也一塵不染。看上去可精神了。

真像個管家，祁牧想。

誒，不對，這不是宇文千家嗎？這老頭是怎么一回事？自己記錯地址了？

祁牧剛想著要不要驅車離開，便見那老人走了過來，一手在前，一手貼著褲邊，向他們微微鞠了一躬道：“請問是祁牧先生以及尊父尊母嗎？”

“是。”祁牧應道。

“車子停在此處即可。三位請隨我來，我家老爺正在屋內等候。”

“好。”祁牧一家有些呆，愣愣地下了車。

“請把鑰匙給我。”管家道。

“好。”

“‘老爺’？你朋友的哥哥幾歲啊？”牧蕓拽著他，小聲問。

“啊？二十多吧，看著很年輕。”但氣質太成熟，祁牧也不知道他到底幾歲。

祁牧隨著管家進門，見他低頭跟一名年輕人小聲交代了什么，那人穿得十分像酒店服務生，也是一派整齊儼然。他聽完管家的話就先四人幾步進了別墅樓內。

再往里走，有兩個守門女仆躬身道：“請進。”

“有錢人都這樣嗎？”牧蕓拉著祁牧，小聲道。

而祁海感嘆自己不入流，不比真正的有錢人有格調。

祁牧聳肩——他怎么覺得先前送宇文千回來的時候氣氛可不是這般，那時里面一看就毫無人氣。

況且，既然人這么多，干嘛要找他一起過來住？

別墅樓的占地面積也很廣，祁牧觀察著屋內的設計，驚然如此極簡風格的室內設計，竟處處充滿美感。

管家帶著他們繞過一面近乎純白的現代屏風，此后便能看見守候在原地的宇文千。

祁牧和他對視三秒，憋不住笑了——看那一絲不茍的三七分，發絲全然向后梳，看上打了不少定型膠，加上套湛藍色的西裝禮服……從上到下，英氣逼人，儼然一股總裁風，讓人無法直視……

牧蕓見祁牧笑得越來越狂，皺眉教訓道：“沒禮貌！有什么好笑的。”但她一回頭就換上了一張和藹地笑臉，對宇文千道：“你就是牧牧的朋友嗎？”

宇文千走近，伸出手與牧蕓相握：“是。”又與祁海相握。

“長得真帥呢……伯母還沒見過這么帥的人呢，”牧蕓笑容可掬，“你說是吧，老公？”

祁海仰視比他高一個頭的青年，忙點頭道：“是是，還這么年輕有為，品味一流！誰嫁給你，那可是她一生的福氣！”祁海跟在牧蕓后頭溜須拍馬——不管怎么說，這畢竟是掌握他們企業生死的男人，可含糊不得。

宇文千笑笑道：“你們先坐。”示意身后的沙發。

“好好。”

待祁牧走過他身邊，宇文千躬身靠在他耳旁低聲道：“我今天表現有那么差嗎？”

祁牧抹去眼角笑出的淚水，搖頭道：“太帥了。”

“那你笑什么？”

“……沒什么。”

原來宇文千一點兒都不淡定——但這個程度，怎么看怎么像丑媳婦見公婆。

想到這，他又忍不住笑了。

牧蕓不悅，待祁牧走近，拉著他坐在她身旁，嗔怪地瞟了他一眼。

祁牧立馬閉嘴不再笑。

宇文千坐在主位，問：“伯父伯母，你們有什么想問的嗎？”

女仆給各位倒了茶。

“沒有沒有，”牧蕓擺手，“只是你看啊，牧牧也不是什么好孩子，我們只是好奇他竟然有這么個慷慨的朋友……”

“沒什么，”宇文千淡然道，“兩千萬不過是小數目，而且……他很好。”他說“他很好”的時候，把目光投向了祁牧，但很快移開了。

小數目……祁海想要抱大腿了。

“敢問您府上經營什么生意？”祁海滿臉尊敬地問。

“……祖上是做房地產的。”總要體現自己有錢的。

“那是哪家公司啊？”

“家父家母已去世多年，那是我還小，公司只能賣出去。現在雖然有地，但目前已經沒有公司經營了，靠我個人租地收賬。”

祁海聞言，一臉沉痛：“聞此噩耗，祁某深感不幸。”遺憾了，本來還以為能合作什么的。

“無礙，此事已去多年。”

祁牧無語：這兩人裝逼都是往一個套路走的。

“那可否請問您現在的工作？”

祁牧聞言暗暗拍了父親的大腿，示意別像查戶口一樣問那么多……但祁海把他的手移開了，還用眼神責怪他的不懂事。

“無需多禮，伯父您是長輩，對待我不用說‘您’，用‘你’即可。”

“好好。”祁海笑著點點頭。

“目前，我在祁牧學校當教授。”

他淡淡地說著。

祁牧瞪大了眼，臉上寫滿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教授啊？好，好！”牧蕓笑道，“牧牧，你怎么沒跟爸媽說呢？”

看來這年輕人和外表看到的一樣有涵養。

祁海牧蕓兩夫妻都是小學沒畢業的知識水平，對知識分子有著一股強烈的崇拜與信任感。

祁牧無語：我也是剛知道好不？

管家突然過來，靠在宇文千的耳邊，不知說了什么。待他說完，宇文千對三人道：“晚餐已備好，請三位千萬留下進餐。”

祁海、祁牧都看向牧蕓——

“好好。”牧蕓笑著點頭。

祁牧走進餐廳的時候，看見的是一般的盛宴，讓他不禁——

“靠！”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要把分級的話，我會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