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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兒不好提,所以他只是拍拍朱驁說了句,“好孩子。”心中卻下了決心,無論韓家準備怎么行事,這事兒都要公事公辦。說完這事兒,飯也做好了。朱成功瞧著滿桌子的飯菜,有些困惑的看了看樓上說,“陽陽還沒睡醒嗎?叫他下來吃飯吧,過了飯點,等會兒又不餓了。”朱驁的臉色立刻變得古怪起來,他跟著往上瞧了一眼,但卻立刻把頭扭了回來,一只手摸著自己還濕的發根,笑笑說,“別吵他了,他睡著呢又起床氣大,等會兒我給他留點就行了。爸,咱們先吃吧。”他說完就伸手幫忙朱成功盛稀飯。結果把碗拿過來,動作進行了一半,卻發現朱成功用那種特別了然的目光盯著他腦袋看了一眼,然后一本正經的吩咐做飯的張姐,“等會再熬鍋雞rou粥給陽陽悶著,讓他醒了吃。”朱驁就有些心虛了,老爺子這不是發現了什么吧。不過,朱成功顯然不準備放過他,等著朱驁心虛的把稀飯放在老爺子面前,自己也坐下開吃時,就瞧見朱成功慢慢的端著碗吸溜了一口,問了他一句,“你倆歲數也不小了,我看關系也確定了,什么時候要孩子?”朱驁差點把嘴里的稀飯噴出來,他一把撕了紙巾擦了擦嘴,好容易把口中的稀飯咽下去,然后一臉狼狽的看著朱成功,“爸你說什么?”人老成精嘛!大白天的睡著不起來,朱驁又是一副饜足的模樣,朱成功也是過來人,怎么看不出來。只是這事兒是允了的,他不會說什么,但要讓這個精明的商人放棄好機會,那自然也是不成的。賀陽牙尖嘴利,朱成功拿他沒辦法,可不代表他拿著朱驁沒辦法——這小子可是他一手養大的,那性子他可了解的很。所以,朱成功一副悠哉悠哉的樣子,一眼都沒看朱驁,又喝了口稀飯,仿若應該應分的說,“這不是正常嗎?銘銘不適合結婚,我就剩下兩個兒子,我老了,但不是老古董,你們沒血緣關系,歷盡千辛萬苦要在一起,我也沒反對,只是,你不能讓我空有三個兒子,一個孫子都沒有啊。就是有個孫女也行啊。”朱成功邊說邊看著朱驁,賀陽能沖著朱成功說,有朱驁沒孫子,可朱驁又能如何招架——他的性子可比賀陽寬厚多了。更何況,朱成功還說了句,“也不知道以后你們都上班去了,我帶著你媽,日子怎么過?哎,更別提等我死了如何跟祖宗交代了。”朱驁可說不過耍賴的朱成功,只能拿出賀陽做最后的擋箭牌,“爸,養個孩子可不是小事兒,我和陽陽總要商量一下。”朱成功就一臉“你為什么不能當家做主”的表情看著他,然后特別硬氣的說,“怎么不是小事兒,又不用你們懷,又不用你們生,也不用你們喂,更不用你們看,有錢有人有房子,哪點不好?”平日里講理的人不講理起來,那簡直更難纏,何況朱成功剛動了手術,他也不敢跟他爭執,只能勸著說,“爸,你別著急,我們商量商量。”朱成功露出一副這還差不多的表情,這事兒才結束了。等著吃完飯,又處理了一會兒公司的業務,朱驁看著表約么著賀陽應該醒了,就在朱成功的目送下,端著稀飯小菜上了樓。一進來果不其然,賀陽正扶著腰跟陳藝文打電話呢。瞧見他進來,跟他指了指手機,兩個人就有默契的沒說話。朱驁把東西放下,然后就坐在沙發上,等著賀陽。那邊大概說的廖家的事兒,賀陽臉色平靜,看不出息怒,只是不停挪動的腳步,顯露出了他的厭煩,聽了會兒他皺著眉頭沖著陳藝文說,“他們找我也幫不了忙,你告訴他們,廖魯川是在精神病院的,那是個神經病,他們搞不定他,我也搞不定,我又不是超人。朋友?你問他們,聽過哪個精神病都住院了,還認朋友的?爹媽都不認的。股份?呵,他們可真好意思開口,神光都快倒了,我買進來干什么?替他們脫身嗎?你問問他們,我長得像圣母嗎?”賀陽嘴巴一向厲害,何況他此時摸著腰,感受著身上的不適,心情被那群人攪亂的格外煩躁,更是說話不留情面。那邊陳藝文不知道又說了什么,賀陽沒再說話,這才掛了電話。朱驁就把粥盛出來給他放在桌子上,一邊勸他吃一邊說,“又找上門了,這事兒陳藝文也沒辦法。”賀陽就笑,“怎么會沒辦法?”他端著碗,說什么也不愿意坐下——那處怎么也是不得勁呢,就站在朱驁面前,拿筷子夾著小咸菜吃,“陳藝文那么鬼,怎么會不知道怎么拒絕他們?剛才電話是肯定是免提,我的話都放給那群人聽呢。”朱驁頓時明白他們這出雙簧,那堆找上門的人恐怕如今都氣炸了,可這又不管陳藝文的事兒,賀陽他們又觸不可及,只能忍下這口氣。這也就是賀陽能辦出來,如果是他,肯定是避而不見了。不過他也提醒賀陽,“小心他們報復。這群人畢竟已經有不少社會能量了。”賀陽不在意的說,“放心好了,他們現在恨死廖家人了,他們把我跟廖魯川捆在一起,就算我客氣委婉的回答他們不行,也會被記恨的。再說,你以為神光倒了,這些人還能如現在這么有權有勢嗎?瞧瞧廖家父子墻倒眾人推的場面,沒多少人搭理他們的。”朱驁瞧著賀陽心情不算特別好,終究將要孩子的事兒,在舌尖上滾了滾,又咽了下去。他其實很盼望一個長得像賀陽的孩子,也明白朱成功的心思,只是賀陽什么想法,他還鬧不清。事實上,正如賀陽推斷,隨著各種事件的漸漸發酵,廖老爺子因為行賄罪而被判入獄,而廖永則與一則賄賂案件聯系在一起,最終無期。神光在接連而至的暴動中,自然是群起而攻之,各個項目的擱淺,上游供貨商的擠兌,下游代理商的回款困難,還有逃稅漏稅騙稅等財務問題,最終讓這個巨人在短短半年時間內,轟然倒塌。那個時間段,賀陽和朱驁剛剛陪著朱成功從第五醫院接回了韓金茹。經過治療,她的情緒仿佛穩定了許多,起碼在見到賀陽的時候,沒有再歇斯底里,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賀陽知道,韓金茹只是有些精神疾病,并非傻了,她自然知道是自己把她送進了第五醫院。縱然她有病是不可更改的事實,但沒有任何人,愿意承認這件事。事實也正是如此,在剛剛朱驁和朱成功不注意的時候,韓金茹偷偷對賀陽說了一句,“我討厭你。”不是都是你的錯,不是你害了我們,不是如果沒有你就好了。雖然他們母子倆終究不能和和睦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