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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鄔搖搖頭。溫寒這是想斷了一切后路?為什么!秋夏從以前開始就覺得,溫寒會是那種表里不一的性格,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他把自己毫無保留地展示給溫寒,是因為他覺得溫寒值得他托付信任,同時也是希望,溫寒在哪一天能對他敞開心扉。但溫寒不說,他也不去勉強。每個人心里都有塊碰不得的地,只要溫寒不想,他就不會去強行突破。但現在,不知道不行了。秋夏以為他遲早有一天能讓溫寒開口,卻沒成想等來的是溫寒的逃跑。帶他一步步走出泥塘的人,為什么要這么做?第57章“溫寒究竟有什么在瞞著我?”秋夏把揉得有點皺了的信又展開鋪平,收進了口袋里。這是目前為止溫寒給他留下的最后一樣東西了。“一路趕過來的,先吃點東西吧?”何鄔移開眼,吩咐后面的服務生送上一碗還熱著的飯。“我不餓。”秋夏看了一眼,卻不接過。何鄔無法,只得把飯擱置在吧臺上,“告訴我。”“你怎么這么犟呢。”何鄔嘆了口氣。“有些話,溫寒不說,我也不能告訴你。”秋夏臉色一僵:“他就這么想趕我走嗎?!”“不是想趕你走。他是……過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雖然知道溫寒要是在這,肯定不會讓他說這些,但何鄔畢竟還是不愿意看到溫寒這樣下去的,想了想,還是開口道。“什么意思?”“溫子之前出過些事,對他影響挺深的。”何鄔遞了支煙給秋夏,秋夏接過,卻不點上。“我跟你說過了,他沒表面看起來那么堅強。”“林衫曾經也是他的醫生。整整兩年。”“你知不知道,他只有每年的那個日子,就是你第一次被他拉進來的那個日子,他才肯來我的酒吧。”“他和一個人,曾經相處大半年,那時候他們就經常來我這。”“多的我不能再說了,你去問問林衫吧,他或許會比我更清楚。”……秋夏從酒吧出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冰冷。從天靈蓋到五臟六腑,從指尖到腳尖。徹頭徹尾的冰涼。沒有顫抖,但卻僵硬了。秋夏現在甚至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兩年時間?醫生?所以當時林衫才會說那句話?溫寒究竟一直以來對他隱瞞了多少?到底為什么要逃跑……秋夏只覺得現在他像身處在深林之中,周圍是白茫茫的迷霧,什么都看不清,摸不著。他不知道出口在哪里。要往哪里走才能找到溫寒。秋夏拿著那張何鄔給他的林衫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不行的話,就一條一條路走過去。粉身碎骨也好,跌落深淵也好,無論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他都要試一試。他要找到溫寒。一定要。“喂,你好?”林衫那頭看了電話。便接了起來。也不怪他認不出秋夏的電話號碼,他們之間的聯系從來都是靠溫寒,秋夏也沒什么事需要單獨找林衫。“林醫生,我是秋夏。”“秋夏?你怎么……”林衫“騰”地從凳子上離開,站了起來。“我現在在酒吧,方便見一面嗎?”林衫沉默了一陣,“你在門口等我,我馬上來。”林衫趕來的很快,載著秋夏就去了一家餐館。車上,秋夏只是靜靜地看著窗外,一句話都不說。林衫有些擔心道:“秋夏,你怎么突然回來了?”“溫寒都不要我了,我還能在那安心讀書嗎?”秋夏輕輕一笑,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笑別的誰。林衫一噎:“如果這是溫寒希望的呢?”“我告訴過他,無論天涯海角,我會找到他為止。他叫我放棄,那是他的想法,不是我的。”秋夏的聲音透著一股柔,明明平和緩慢,但卻堅定異常。“我早就告訴過溫寒了,你不可能那么快放棄的。”林衫啞然一笑。“那他的回答是什么?”“溫寒那時候告訴我,那就躲到你找不到的地方去。直到你放棄為止。”“究竟發生了什么,值得他這樣做?”秋夏感覺他已經快要窒息了。到底,到底是什么……“溫寒這人,就喜歡折磨自己。其實根本沒必要。”林衫搖了搖頭。“何鄔說,溫寒在你這里治療了兩年?”“是啊。”作為一個醫生,林衫本來是不該把這些事情告訴秋夏的,但以私心來說,他并不想看到溫寒被困在九年前走不出來。秋夏能夠拯救他。“具體的還是等他親口告訴你比較好。我只能說一部分。”林衫停了車,“九年前,”第58章“九年前,我第一次見到溫寒。”“這件事,和他的家里有些關系。溫寒從來沒聯系過家里人對吧。節假日也沒有。”“他家人認為溫寒的性取向是畸形的。至于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九年前那天溫寒被送來的時候,已經沒人形了。”“是有多么想死,才能把自己折騰成那副鬼樣子。”“他是我接手過最棘手的病人。我花了整整兩年,他才緩了過來。”“后來他便去當了老師。四年后遇到了當時的你。”“他經常會做一個夢。據他描述是一個跳樓自殺的夢。我推測是他認識的什么人所經歷過的。”“而且一定是他以前很親密的人。也是那個人,讓溫寒發生了這種事。”“溫寒經常服用安眠藥你知不知道。”“他一直在過去里走不出來。害怕、自責、不安。他一直都被這些情緒圍繞著。”“不表現出來,不代表沒有。”“他會逃,一方面是因為他的家庭,但更大的一方面,是因為他害怕重蹈覆轍。”“你知道他曾經對我和何鄔說過一句什么嗎?他說你是他的避風港。”秋夏聽著,只覺得渾身的血液急急上下翻滾著,他的手腳冰涼,胃里也翻騰著奇怪的感覺。秋夏猛的打開車門,直接扒著車門在大街上“嗚啦啦”的吐了起來。好像要把五臟六腑吐干凈才甘心。林衫猛的被嚇了一跳,知道秋夏一直頂著巨大的心理壓力,這會又被他的話一壓,受的刺激太大。當即也不敢再說,拍著秋夏的背讓秋夏吐得順暢些。很難受。非常難受。秋夏眼前一陣又一陣的發白,額上也瘋狂冒著冷汗,但一顆焦躁不安的心卻越發平靜下來。溫寒一直以來藏得太好了。一直看起來都是一副鎮定自若,溫柔強大的模樣。以至于他竟然什么都沒察覺到。即使偶爾覺得有哪里不對,也很快忽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