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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地反正是泥地,臟水早滲了下去。 陳春花哭得傷心,陳愛嬌也不知道從哪里勸起,她自個的感情問題還一團糟呢,還是葉知知把她們拉出來,一起準備晚飯,才讓悲傷的情緒消散些。 晚飯,除了不知情的大人,和還不懂事的幾個小的,她們四個都各懷心事。 葉知知努力回想著那些模糊的記憶, 這次考試自愿報名,統一考試,擇優錄取,葉知知聽葉爸感嘆過,這一年全國參考人數最多,年齡差距最大,同時也是錄取率最低的一年,說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而且,現在不像從前,信息方便,專業學校可供的選擇范圍極大,報紙上的信息沒有摘抄出來前,葉知知連應該報考什么學校專業都不大清楚。 但不管怎么樣,高考她是一定要考的,離開陳家唯二的方法,只有考出去和嫁人,雖然這兩者,最后都不一定能斬斷兩者之間的關系,但總要去試一試,不是嗎? 原本她一直猶豫,但經過村委讀報的事后,心里突然涌起陌生的激情,順應著時代的展,她或許可以嘗試新的生活方式。 “二嬌!”陳芳芳騎著自行車飛馳而來,葉知知正好在公路上散步消食。 陳芳芳直接跳下單車,連車都不停往地上一扔就直接跑了過來,滿臉興奮地抱住葉知知。 “二嬌,你聽說的嗎?恢復高考了!恢復高考了!” 第七十五章 來信 興奮驚喜過后,兩人才把單車扶起來,沿著公路邊散步邊說話。 兩人都沒有要去家里坐著說話的想法,陳芳芳是對陳家人印象不好,而葉知知是清楚地知道陳家并不是個適合談話的地方,也沒有待客的良好氛圍。 秋后的黃昏微涼,田野空曠荒蕪,遠處冒著濃煙,是有人在燒田埂上干枯的野草。 恢復高考不僅對上山下鄉和回鄉知識青年是福音,對早年升學無望或務農或進廠的青年男女來說,一樣振奮人心。 “你是不知道現在廠里的人都高興瘋了,大家奮走相告,還有好多的都激動得哭了,真的太開心太感動了。”陳芳芳還有些興奮得不能自已,走路一蹦一跳的,完全不像平時嫻靜的模樣。 “咱們宿舍里,陳姐沒上過學,秀麗她家里讓她結婚,不讓她考,她自己也沒這個打算,宿舍里只剩下你和我,二嬌,咱們一起去考吧。” 陳芳芳可憐巴巴地看向葉知知,她就得大家剛見面時,葉知知就捧著課本在看,肯定是有心上學的,葉知知要是知道她這么想,只能說是個完美的誤會,好在她本就打算去考試,并沒有多吊陳芳芳的胃口,輕輕地點下頭,陳芳芳立馬高興得跳起來。 “太好了,復習資料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舅舅在省城,他說會給我捎回來,到時我們可以一起學。”陳芳芳的興奮勁兒還沒過,說起話來手舞足蹈。 消息剛剛公布,大家興奮歸興奮,但還是有些茫然,一直沒有放棄過自學的青年到是有底,但還有許多人放下書本好多年,現在離考期只有一個多月,想復習也有些無從下手,再說誰想過還有恢復高考的這一天,早些年的課本丟的丟賣的fnudu,手里有課本的沒幾個,有課本的自己復習都來不及,外借基本不可能,大家去哪里找復習資料還是個大問題。 陳芳芳的舅舅在省城工作,看到報紙就給陳芳芳家里捎了信,他有門路搞到復習資料,讓外甥女不用著急。現在陳芳芳只擔心葉知知的學習程度,畢竟檔案上她的學歷只是小學畢業,初高中三年,就算那時候學校根本不教什么,也比小學程度要強很多。 葉知知讓她不用擔心,她本就是理科生,數理化不成問題,不說復習,她說不定能當大部份人的老師,像是政治和語文這兩科,一個月的時間用來背誦應該也能應付考試。 兩人不約而同地想到的復習環境的問題。 “但是你現在在家里,復習怎么辦?你家里……”陳芳芳萬分遲疑地問出口,“你家里知不知道你要高考的事,她們會不會……” 會不會阻止你? 兩人陷入沉默,葉知知現在最擔心的不是陳家人的態度,是擔心她們知道后會存心阻撓,陳家對她有敵意的人,絕不止陳建業母子。 她不過進廠上個班都生出了這么多的波瀾,她想跳出農門考大學,想想就覺得困難重重。 “沒事,我會想辦法,什么時候報名?”葉知知聳肩,現在想這些也沒用,走一步是一步,先把名報好再說。 “咱們廠里統一去報名,我已經給你報名字報上去了,報名費是五毛,我直接從你放在我那的錢里拿的。”陳芳芳也知道葉知知可能在家這邊報不上名,早在廠里組織報名的時候把葉知知的名字報了上去。 她來主要也是為了這個,如果葉知知不考試,她就不提這個,自己掏錢。 “謝謝你!”不得不說陳芳芳幫她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村里報名得先經過支書,在第一關就瞞不住陳家人,她們只要動動口,就能切斷這條路。 兩人約好報考的事情,至于去哪里復習,就得葉知知自己想辦法了,陳芳芳平時在辦公室里就可以復習,“你要是晚幾天辭職就好了,你就不應該辭職,明明你什么錯都沒有。” 陳芳芳忍不住抱怨起來,她性格有些內向,和廠里的人大多是點頭之交就宿舍里幾個比較親近,可宿舍里不在的不在,在的又都不參加考試。 她原本還以為要往死里勸才能勸得動葉知知呢。 兩人走了一段后,又返回往陳家的方向走,聊了下這些天各自的近況,和廠里生的事情。 據說廠里從前天起每天都來了不少稅務局的人,“說是要查帳,也不知道到底要查些什么。” “余會計還病倒了,好幾天沒有來上班,你是沒看到她那天來上班,嚇死個人,瘦得臉都掉進去了。”陳芳芳夸張地說著。 稅務查帳原因有很多,有可能是被人舉報,也有可能是例行隨機choucha,還有一種,是稅務、財務報表被現有明顯的漏洞。 葉知知不在廠里,不知道具體是哪一種情況,但無論是哪一種,想必余瑞芳都要被嚇得不輕,生病也很正常,完全是被嚇的。 陳芳芳絮絮叨叨地說著,葉知知聽著沒有做聲,有些事情她心里知道就好了,沒必要說出來。 “啊,對了,這里有你一封信。”快要走的時候,陳芳芳從挎包里掏出封信來遞來葉知知,“部隊里寄來的,誰呀?” 葉知知目光掃過信封上蒼勁有力的字跡,心里閃過那人的名字,顧淮安,“一個朋友。” 應該只有她會給自己寫信,還寄到酒廠吧。 陳芳芳不是好奇心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