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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糊糊狀了,干巴巴地攪在一起,一筷子就是一坨。米彥辰皺眉看他玩兒,也不管他,只是勸道:“你也別老是跟她斗雞眼,她是長輩,你得有點禮貌……”嘿!這話說的,你丫的才跟她斗雞眼!你全家都斗雞眼!屁來的長輩!去他娘的禮貌啊!心里面草泥馬奔騰而過,凌嘉諾一筷子下去,力道沒控制好,戳斷了一截面條飛了出去。愣了下,他眼神兒就往桌子上瞟。正納悶明明看著飛出去的,怎么就不見了,卻突然發現米彥辰話沒說完就停下了。“怎么不說了……額。”凌嘉諾訕笑兩下,埋頭老老實實地吃面條。米彥辰搭下眼皮,一把扯掉掛在鼻子上的面條,無語地看著臉都快埋進碗里的凌嘉諾,頓了頓繼續勸道:“反正她怎么也大不過你去,她只是張小東的媽,是我戰友的老婆,可你是我媳婦兒啊。”“誰是你媳婦兒了?”放下筷子,凌嘉諾嫌棄地把碗往前推了推道:“你給我吃了吧,我吃飽了。”米彥辰看著他碗里扭成麻花結的糊狀玩意兒,拿起筷子,兩下扒拉進嘴里,吃完后又繼續勸:“那我是你媳婦兒行不?總之吧,她就是一……親人中的外人,可咱兩是自己人啊,你就當疼你媳婦兒我了。飛狐當年還救過我的命呢,他犧牲了,我不能連他老婆孩子都照料不好。”說起飛狐,米彥辰眼里暗了不少,當初一起并肩作戰的戰友,死的死,殘的殘。作為隊長,他反而是傷得最輕的那個,他心里對死去的戰友是懷著一份愧疚的。他不想委屈凌嘉諾,但目前也找不到能讓兩人和睦相處的辦法。馮秀秀是女人,又是他嫂子,他不好多加指責什么,所以只能從凌嘉諾這里下手了。“咱們就當她是小東mama敬著不行嗎?”凌嘉諾抱著胸兩眼微瞇,米彥辰連忙一臉討好,眼巴巴地看他。想了會兒,凌嘉諾也大概猜出來了。米彥辰估計是不知道馮秀秀不待見他的問題出在哪兒的,這貨完全沒有意識到他才是禍端的源頭,只想著隨便誰讓一步,大家相安無事就行。至于這個誰,米老虎就挑了看起來好說話一點的他,或許里面真確有當他是自己人的成分,可凌嘉諾還是氣得想翻白眼。哼!這種事是讓能解決的了的嗎?你一讓著,說不定那邊立馬更蹬鼻子上臉了。不過,眼前腆著臉搖著尾巴只差跪下來給老公舔腳的米媳婦兒,凌嘉諾覺得自己還是應該體貼一點,于是否,終于不情不愿地點了點頭。看蠢兮兮笑得找不著眼的媳婦兒,又忙強調:“丑話我可說在前頭,就是泥捏的也還有三分火氣呢,她要是不上道,你可別怪我不客氣,不心疼你這當媳婦兒的啊。”“嗯,不會,諾諾最心疼我了。”見目的達到了,米彥辰rou麻了一句也不再廢話,起身收了碗筷進廚房洗碗。凌嘉諾跟過去,靠在廚房門口看他洗,想了想問道:“你準備讓人跪多久啊?這都要一個小時了。”米彥辰悶著腦袋洗完,想起凌嘉諾嘴唇有點發干,又開火燒了點水。回頭將人拉進廚房,卡在案臺前,彎腰往他身上拱道:“那老公準備多久臨幸媳婦兒啊?我這都自己解決多少回了。”“行啊,老公我今晚上就臨幸你怎么樣?”凌嘉諾好笑地推開他那顆大腦袋,看他一張怨念臉上爬滿喜色,摸了一把,嘖一聲道:“這皮糙rou厚的,下面恐怕也一樣,我得買點道具回來好好調教調教你,不然可怎么吃得下去。你是喜歡跳蚤蛋呢,還是喜歡震動棒?”米彥辰收起示弱,直起身,盯著懷里笑得焉兒壞的痞子凌,濃眉上挑,露出一雙閃著幽光的黑漆眸子。凌嘉諾被他盯得頭發發麻,熱氣上臉,好在燒水壺報警器響了,米彥辰留下意味深長的一眼,就轉身關火去了。揉了兩把臉,凌嘉諾接過他遞過來的水,捧在手心里暖著。米彥辰越是避開許易的話題,他就越是好奇。第一次見到那間屋子,他心里就有些說不清楚的異樣了。或許是出于擔心有那么一天他也會被拎到三樓教訓的原因,所以凌嘉諾對這事兒真的是撓腮抓癢,不讓知道就渾身都不自在了。“米彥辰,你以前把許易怎么了啊?我看那小子挺怕你的啊,你就跟我說說唄,說說唄……”從廚房到客廳到臥室,然后又到客廳,凌嘉諾一直跟在米彥辰屁股后面碎碎念。米彥辰虎著臉一言不發,心里卻早樂開花了。能讓以前問十句勉強才應一句的凌嘉諾變成小話嘮,想想就覺得很有成就。而且,他喜歡這樣活靈活現的凌嘉諾,而不是那個連情緒都嫌多余的冰山冷美人。看時間差不多了,米彥辰從沙發上站起來。凌嘉諾立馬跟著蹦了起來,一雙狹長的眼睛閃著亮光,一臉好戲終于要開鑼了的表情。米彥辰看了他一眼,突然露出點霸王之氣道:“你就呆這里看電視吧,我怕你上去勾起點不好的回憶。”凌嘉諾表情僵了一瞬,等要爆發的時候,米彥辰已經走了。他對著米彥辰上樓的背影狠狠比了下中指,把自己摔到沙發上,仰面盯著天花板,豎起耳朵聽樓上的動靜。米彥辰邁著長腿每一步跨度都很大,但踩在木地板的閣樓上卻絲毫沒有聲音。推開儲藏室的門,許易屁股枕在腿上,正拿手敲著膝蓋。米彥辰走到他身后,不怒自威地道:“跪得還舒服?”身后冷不丁地冒出一個聲音來,許易被嚇了一跳,意識到是誰來了后,更是忙不迭時撐起身子跪好。米彥辰一腳踹到他屁股上,繞到他前面蹲下,捉住他下巴,饒有興趣地欣賞他臉上的表情,好一會兒才冷冷地道:“別裝了,你騙得了你秀姨可騙不了我,說吧,為什么要這么做?”許易眼神兒閃了閃,隨后懊惱地軟下身子,嘴巴動了動道:“不為什么,送上門兒的錢不要白不要。”冷哼一聲,米彥辰起身在柜子上拿了一根藤條,放在手里壓了兩下,“你叔我脾氣不好,別逼我揍你,這事兒我遲早是會知道的,你又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這般沒有虛以為蛇的直白對話,怎么聽怎么別扭,可許易像是習以為常似的,盯著那根藤條有點怯,舔了舔唇道:“那叔下手輕點,我明兒還得回學校上課。”米彥辰看他鐵了心不交代,眉頭皺攏。許易聰明,一向也是最懂察言觀色的,只要自己生氣,他一般不會往槍口上撞。就算他真做錯了,也是想方設法怎么能讓自己消氣怎么做,像這種明顯知錯犯錯,完了也認打的事情還從來沒有過。一時間,米彥辰倒是拿他沒辦法了。他不是法西斯,也不是個暴君,沒有打人的癖好,如果能用一頓打解決的問題,他樂于也善于實施。小孩子成長過程中,做錯事挨幾頓打實在沒什么大不了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