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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已經脫離或者即將脫離身體的禁制。在這個沒有名字的地方,也是梓卿有生以來第一次品嘗後悔的地方,他也是在這里意識到那份情無聲無息侵占了自己。正是因為要面對明天才讓自己最後一次走進這里,他發現不需要回憶,一切都清晰地一幕一幕浮現在眼前。察覺到安一,梓卿回首,非能言會道的安一無話可說,梓卿也不為難這個忠誠的下屬,起步離開。二玉自從知道白骨醫帶函後,緊張的心就沒有放松過,這會看見王爺大步走進來,急忙迎上去。至今她們對王爺都懷有復雜心情,在王爺給她們二選一時:繼續貼身近婢還是將來滿年頭家奴婚配,在爺明白說出不會再有子嗣後,二人掩飾不住失落,但不約而同選擇了前者,她們也明白,做了選擇,就是斷了侍妾出人頭地的念想,而她們將成為王爺的心腹婢女。所以她們知道白骨醫出現,而白骨醫的現身表示娘娘在王爺視線內,只是不清楚為何鍾愛娘娘到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的爺獨自悲傷(她們看得出來)?因為爺已經回府,玉安大著膽子向海棠旁敲側擊,結果讓她瞠目,似乎海棠到現在都以為娘娘還是千園深居不出,玉安不敢再問了,林管家連夫人都隱瞞的事情,玉安明白也不是她們應該知道的。白骨醫曾送來一瓶玉液,言明為曦妃而備,爺錯愕:“他早知是她?”“本以為是太後,配種那些日子,想是疼極思緒反而清明。他不在,誰得利?”“留她一命。”“舍不得?”白骨醫說變臉就變臉:“清桑豈能白白受罪。還是王爺想再接再厲,留她好與清桑比比子嗣。”這話觸痛了梓卿,怒意在胸中翻涌。“她是世子的娘。”梓卿平穩地道出這幾個字,還有不需要對白骨醫說的理由,身為親王的他,對祖宗家業有著與生俱來的重任:“朝堂的平衡。”王爺暴怒強收斂的樣子令玉平紅了眼睛。白骨醫對惡毒之人就是以惡制惡,但也沒有想要曦妃性命,只是因為梓卿過去對清桑所為,而對梓卿習慣了冷言刺激,現在也見好就收:“在下不稀罕惡毒之人的賤命。”梓卿頷首,事關清桑這倆個婢女卻可以不回避,白骨醫知她們必是梓卿心腹。直接將玉瓶、用法說給二玉,就是那幾日她們在曦樓伺候爺起身時,給昏睡中曦妃後庭花澆上的,那液體無味只是顏色黑綠,但是迅速就可被吸收得一點痕跡都沒有。當時白骨醫說五日,她們也就為曦妃澆抹五次。曦妃歡喜時也許清桑身處憂患,今時今刻,身處兩地的人換了風水,曦妃是越來越沈溺假鳳虛凰的游戲,清桑正邁向身心的自由。與白骨醫的結緣清桑已經感謝上蒼的慷慨,能夠又遇白骨醫他難抑激動。在他狹小的天地中,梓卿強權的勢力令他的情讓清桑愛恨兩難;滑潤卑微的生存讓清桑痛惜牽掛;而只有白骨醫是清桑的師友,是可以讓清桑真正輕松說每一句話,愜意做每一件事的人。他深知梓卿圈養自己的目的,也深知梓卿最大限度地保護著自己,可即使銅墻鐵壁一樣的千園里,他也懂得暗中有箭,行差一步也許就是萬丈溝壑,他在千園的日子,自問幸福嗎?幸福、但那是需要仰仗別人的幸福。所以那時候,避在歡館反而比王府安全。“真不治眼睛了?”清桑微笑搖頭。“怕看見他吧。”白骨醫冷哼:“就憑他早年作為,你還有啥不舍?”“梓卿、這些年他變了。”“馬上被休了,還管他變黑變白?你真不跟我走?你不是還要料理那個一見你就變兔子的倌吧?”幾乎每一次滑潤探望清桑,沒多久就會因為清桑的眼睛而想哭不敢哭。白骨醫極不喜歡他軟綿的性子,他天性就欣賞清桑這般冷情絕然的明白人,可他也不知道梓卿與清桑初始,清桑也曾經是柔情暗種、心愿渺小之人。“你把他帶走吧?你這一張嘴是討不到女人的。”清桑這句純屬玩笑。“哼,還是讓他的眼淚淹死他相好吧,他(相好)繼承了他娘的美貌,卻一天板著僵尸臉,這奇了,兔子不怕僵尸臉。”數日前滑潤歡天喜地,語氣都藏著小小喜悅,清桑立即知道涼薄的雪非墨到了。雪非墨是為白骨醫來的,而白骨醫正為清桑診療,非墨也不急,正好等在歡館。其實他只要將他娘的邀請口信帶到,就應該轉去自己未來的岳父那里拜壽。他也說不清,不見的時候吧,想起滑潤是一股暖流在心田;見到滑潤,高興同時又好像壓了沈重石頭。尤其發現滑潤的殘缺之後,竟然一怒之下沖去質問南宮,南宮看著梓卿清桑這對糾葛,清楚滑潤其實已經在不知情愛的非墨心里有了影,他苦笑賠罪不與糊涂人計較。因為白骨醫和非墨的娘交情非潛,非墨也想過讓白骨醫為滑潤補救,但清桑早於他之前就請白骨醫為滑潤看過了,事到如今,是沒有任何辦法的了。清桑還直言詢問過非墨娘的脾性,不愧是入白骨醫互法眼的女人,非墨他爹竟然是被他娘休棄的,當年江湖傳聞只知道他娘獨自帶著繈褓中的非墨回到雪城即位,即位時面對嬰兒父親的提問,大聲宣告已將丈夫休掉,永無關系。雪城在江湖中地位超然,她既沒有說出丈夫名諱,不是小門小戶拿不上臺面,就是私結珠胎。江湖人也是識趣的,大家不會再追問。至於暗地里的小道消息只是增加了女宮主的更多傳奇。“別說我沒警告你,他相好的娘是個厲害角色,他爹也、”白骨醫一激動失言,訕笑打岔:“你敢給她弄個男妓兒媳婦,當心她大鬧你相好家的江山。”“我想的是怎樣讓滑潤離你那個紅顏知己的僵尸臉兒子遠點。”清桑此時才不會將滑潤送入虎口。塵世中的事就是那麼巧,清桑想幫助滑潤推非墨一把的時候,非墨抽身走了;清桑正想拉越陷越深的滑潤時,非墨先拎起了滑潤。是真的“拎”,非墨就是一路“拎”回滑潤的,即使在車馬中,面無表情的他也忘記把“拎”的人可以放下,被“拎”的人呢,只要看見爺不爽總是先檢討自己而不敢開口。到了歡館門前,遙溪就要掀起車簾請宮主下車,碧海快手阻止,示意遙溪等待。他匆匆入館又匆匆出來,手里多了一個大大的披風。說著請宮主下車,碧海將披風在簾角送進去。彼時正是館里熱鬧時分,門前車馬喧喧,門內絲竹樂樂,前堂後院一片燈火輝煌,尋歡客或三五一群yin聲笑語,或獨自摟了佳人後室大行云雨,誰也無暇顧及他人。遙溪看著城主將包裹得象粽子的人(被扯碎的帶子綁著)拎著飛躍,直奔後院。慢一步的碧海和遙溪跟進伺候,發現粽子被扔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