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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的手機。楊謙南就在那刷微博。 他那個微博是剛注冊的,也不知道看見什么,突然就扔了手機,酒氣熏天地罵一娘們。 “楊謙南這人沒正形歸沒正形,但是沒見他怎么罵過人,你知道吧?”傅籌給姚馨使個眼色,“當(dāng)時我們就聚一塊兒啊,心想稀奇了,這女的怎么惹他了?” “后來楊謙南凌晨三點鐘,把那小網(wǎng)紅從家里提了出來。錢東霆帶去的人,你想想那是什么陣仗?小姑娘嚇得腿都哆嗦?!?/br> 動靜鬧這么大,最后卻也沒干什么。 楊謙南黑著臉問她討回個東西,轉(zhuǎn)腳就飛上海去了。 最早班的飛機。 他在上海落地的時候才七點鐘。楊謙南托人查到溫凜那趟航班,搞了張票。那架飛機都要上跑道了,活生生被硬召回來,等他登機。 姚馨問:“追到了沒有?” 傅籌說:“沒?!?/br> 姚馨替他惋惜,說這都能沒把人攔下來么?傅籌嘴角一扯,說:“人要是真想走,你拿命攔都未必能攔住?!?/br> 楊謙南被笑了有幾個月,后來就消停了,日子該怎么過還怎么過。 可是姚馨聽著這話,依稀記起一個人來。 不管事情過去多少年,他們這些小輩說起那個人,總是謹(jǐn)小慎微。 “那個誰的遺體告別會……是不是就在今天?” 她說得含糊不清,但傅籌怎么會不知道那人是誰。 他點點頭:“楊謙南白天還替他媽去了一趟。說起來葉姨也算有情有義。好死賴活拖到今天,人都沒了,她還惦記著出錢給人買墓地?!?/br> 只可惜對方家屬不要這錢。 姚馨一皺眉:“這事又得鬧一陣吧?” 傅籌想起來還額頭直跳:“那可不。就他那前妻……” 他沒有說下去。但誰都對那段日子記憶猶新。 許多事都要從七八年前說起。 楊謙南他爸過世得早,葉蕙欣守了幾年寡,終于暗地里勾上個大學(xué)教授。但她是受楊家蔭蔽慣了的,不肯放棄楊家兒媳的身份,情到濃時對方要為她離婚,葉蕙欣卻怕了,躲到英國,和人斷絕了來往。 幸好那時候楊謙南的爺爺還在,所以荒唐雖荒唐,卻沒幾個人敢說閑話。 本來只是一段風(fēng)流韻事,過去了便過去了,偏偏那位教授居然有個有情有義的前妻。葉蕙欣走的那年,把對方氣得一病不起,前妻帶著孩子鬧到楊家,要他們給個說法。 到現(xiàn)在傅籌都難以想象,一個文化人的妻子怎么會這么能鬧騰。興許是家破人亡把她給逼瘋了,楊家把病人送進301醫(yī)院,那女人連醫(yī)院都砸,有一天病人做完治療指標(biāo)下降,家屬直接給主治醫(yī)師臉上豁個口子,被武警按在地上。 楊家主事的人都不屑于管這檔子事,最后是楊謙南的姑姑出面,把人送去上海治療,陪楊謙南一力把爛攤子收拾干凈。 楊謙南為此焦頭爛額了大半年,沒干幾件正經(jīng)事。 恰逢他姑父調(diào)任R大,姑姑幾番勸說,讓他干脆歇一兩年讀個學(xué)位,換個環(huán)境散散心。 那是2009年,他在兵荒馬亂的那一年,遇到一個周身柔軟的小姑娘。 分不清幾分刻意幾分巧合,幾分是天定,幾分是人為。等身邊人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溫凜已經(jīng)是那個經(jīng)常陪他吃飯的人。 楊謙南慢條斯理地擦凈手指,在飯桌上勉強和她聊一聊自己,說他近幾年狀態(tài)不好,二十八了,重返校園—— “換個心情?!?/br> 他說。 第52章 這段難以定義的關(guān)系一直持續(xù)了兩個多月。 楊謙南偶爾在上海, 偶爾不在。溫凜不知道他們沒見面的日子里, 他在哪一座城市。她什么也不問, 什么也不關(guān)心。他來了,接她下班,她就陪他吃飯,去他那廝混。 溫凜把這當(dāng)成一段露水情緣, 沒存他的手機號碼,每次見面都像最后一次,所以能盡興纏綿。 今朝有酒今朝醉。倘若明朝金樽空對月, 她自問也不會太悵然。 唯一例外的一次, 是那天早上楊謙南來接她。 那時傅籌一家還在。傅籌來上海是有公務(wù)在身,抽不出空陪小星星, 于是就把女兒托付給楊謙南這位名義上的干爹。 楊謙南帶著小星星去逛迪士尼,順帶惦記上了溫凜,打電話問她:去不去? 溫凜奇怪道:“她mama不帶她嗎?” 楊謙南說:“姚馨肚子里不還有一個呢么。讓她帶著散個步還成, 游樂場人烏央烏央那鳥樣, 有點閃失怎么說?” 溫凜詫異得說不出話。上回見到姚馨,可一點沒看出來孕態(tài)。 一眨眼, 傅籌家果真要添二寶了。 而溫凜連小星星都覺得陌生。 她見過小星星一面,還是無法將她和當(dāng)年那個小嬰兒對上號。她太真實、太鮮活了, 好像天生就是這樣一只健碩的小動物。溫凜抱著她坐在副駕駛座,手腳都局促,四十斤重的小家伙,壓得她腿失去知覺。 溫凜原本挺喜歡小孩子, 可是真正面對這么脆弱又好動的小孩,她只有手忙腳亂的份。小姑娘全無在她mama面前的文靜,手舞足蹈地和楊謙南打鬧。溫凜害怕她被慣性甩下來,只好一直虛扶著她的腰,當(dāng)她的rou墊子。 偏偏楊謙南這個人,天生擅長刺激小姑娘。 楊謙南開著車,一邊和小星星聊天,說你馬上要有meimei了,開不開心? 小星星細(xì)聲細(xì)氣地說開心。 楊謙南氣定神閑道:“那你現(xiàn)在不是你們家最小的,不能叫小星星了,應(yīng)該叫大星星。” “啊——”小姑娘尖叫著去撕他的脖子,說:“你才叫大猩猩!你才叫大猩猩!”一下?lián)涞今{駛座上。 溫凜嚇得趕緊抱住她,生怕她摔下去。 楊謙南被兩只細(xì)瘦的小胳膊勒住脖子,分外享受似的,淺淺地笑。 溫凜端詳他的臉,覺得這笑容觸目驚心。年輕的時候她覺得他這輩子不會有求而不得。可是他看著小女孩的那種眼神,分明是艷羨而又無奈的溫柔。 但小家伙并不總是可愛。這個年紀(jì)的小孩都有一種沒完沒了的固執(zhí),像卡殼的磁帶,精力根本用不完,一直沖楊謙南高聲叫嚷:“你才叫大猩猩呢——!” 溫凜怕影響楊謙南開車,只好低聲附在小姑娘耳邊,溫聲哄她:我們不要理他,你干爹最壞了。 楊謙南聽見這句話,虛虛瞟她一眼。 下車的時候,楊謙南望著小星星的臉,莫名對她說:“她出生的時候你還看著?!毕袷亲匝宰哉Z。 溫凜無動于衷,蹲下去給小星星穿鞋。 傅籌把行程全給他們安排好了,周到地訂了個導(dǎo)覽服務(wù)。小星星看上去也熟門熟路。現(xiàn)在的小孩不比從前,五六歲的年紀(jì),全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