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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嚎啕大哭起來:“你們自己看!”吧里驟然sao動起來,明臻站起來:“我得過去看看。”可是他和程曉風(fēng)還沒走兩步,sao動瞬間變成了大片的尖叫。吧里這一側(cè)的人都站起來往那邊跑,那邊的人卻往后跑,年曉米被陳澤鯤從邊緣擠到前面,目睹了他這輩子最大的一場噩夢。女人手里拿著刀,跌坐在地上,一旁倒在地上的男人被另一個年輕男孩搗藥似地一下下?lián)v著,不停抽搐,暗紅的血像茫然的溪水一樣在陰影里蔓延開來。陳澤楷和張強從年曉米身后沖出去,把人往外拉,那男孩揮舞著手里的東西,整個人精神已經(jīng)崩潰了。年曉米這才看清,他手上拿的是一把沾血的餐刀。明臻臉色早就變了:“別碰血!”陳澤楷嘩啦一下拽下一條桌布,撲上去搶下了刀子。張強把人拖到一旁摁在地上。明臻沖圍觀的人吼道:“愣著做什么!快打120啊!”說完轉(zhuǎn)向程曉風(fēng):“快!快去拿副手套過來!”身后酒吧里已經(jīng)亂套了,客人紛紛往外跑,余下沒走的都遠遠站著,程曉風(fēng)把手套拿過去,轉(zhuǎn)身看到已經(jīng)嚇得不會動彈的年曉米:“你和邵怡先趕緊走吧……”話還沒說完,就聽見警笛轟鳴,門口傳來一聲大吼:“警察!不許動!”程曉風(fēng)把他倆推給月圓:“你快送他們出去!”月圓趁亂一手拽著一個,貼墻溜進酒吧深處。后廚有個平時堆食材的倉庫,月圓管廚師要了鑰匙,打開了倉庫角落的門:“走吧。出院子往左拐一直走是商業(yè)街,你們從那邊就能回去了。”年曉米這才稍稍回過神來:“那你怎么辦?明哥程哥他們呢?”月圓笑了:“沒事,別擔(dān)心我,我也就跟著去做個筆錄啥的。程哥有他的老板罩著,輪不上咱們擔(dān)心。”年曉米點頭,伸手拉邵怡,卻被大力甩開:“別碰我!”月光下邵怡面色一片慘白,卻沒有直視年曉米的眼睛:“我先走了。”說著匆匆跑進夜色里。作者有話要說:☆、11年曉米來不及細想,倉庫外頭傳來一陣喧嘩,月圓把他推出去,匆匆鎖上了門。院子里空無一人,一只野貓不懷好意地嚎叫一聲,從他腳邊竄過去,年曉米抬頭,今晚沒有月亮。就著水房的燈光檢查自己,他身上干干凈凈的,和出來時一個樣,連個污點都找不到,只有手上還沾著吃鱈魚時蹭上的油和調(diào)料。凍結(jié)了的畫面鋪天蓋地地涌進腦海。很多他以為自己沒看到的細節(jié)一幕幕放大了。比如那個男孩每一下落刀時地上那個男人指尖的抽搐,比如那張飄在地上被血臟污了的報告單,比如那個女人手里的刀,刀刃上分明有血,鋒利的刃口在黑暗里泛著一星藍色的寒光。還有那個男孩被拖走時的眼神。或許那不該稱之為眼神,分明只是兩個黑漆漆的空洞。那讓他想起小時候在母親辦公室看見的人體頭骨標本。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那時他嚇得當場大哭起來,不論周圍的叔叔阿姨如何安撫都不起作用。他抱著肩慢慢往院外走,不知道是夜晚降溫還是什么,身上一直在打寒戰(zhàn),似乎連胃都跟著抽痛起來。一大片黑影忽然落在眼前。年曉米神思恍惚,低著頭木木地看了一眼,下意識往外繞,卻被一片高溫灼痛了手腕,燙得他心臟都跟著熱起來。“嘉文……”沈嘉文沉著臉,把他拽到路燈底下,上下前后都仔細看了,連個指甲縫也沒放過,這才似乎是松了一口氣,壞脾氣立刻發(fā)作起來:“打你手機怎么一直不接!他媽的你想嚇死老子啊!”年曉米低著頭說不出話來,他剛才一片混亂的腦子現(xiàn)在突然空蕩下來,只剩下手腕上那一點熱意,溫暖了血脈,順著手臂一路在全身漫開去。沈嘉文安靜了片刻,忽然上前一步抱住他,哄小孩似地拍著他的背:“行了沒事了,看你那點兒出息……”年曉米沒有力氣反駁他,只是把身體的重量都靠過去,腳下有些發(fā)軟。回家的時候?qū)殞氝€沒睡,抱著個枕頭盤腿坐在沙發(fā)上,打著哈欠,一臉不高興:“爸爸好晚……”沈嘉文說大人有事,你乖,去睡覺吧。小東西從沙發(fā)上爬下來,噔噔噔跑去臥室,卻不關(guān)上門,從門縫里露出兩只大而明亮的眼睛:“小爸小爸,你還沒有和我說晚安。”年曉米疲憊地微笑了一下:“淇淇晚安。”寶寶這才心滿意足地關(guān)上了門。年曉米把換下的衣服泡進肥皂水里,直接就在浴室沖洗起來。他明明什么都沒碰到,還是覺得自己身上臟。女人的尖叫和哭泣一直在耳邊回響。熱水順著額頭流下來,進了眼睛,他卻連動彈都不愿意,只是閉上了眼睛。冷不丁手里塞進了一塊澡巾,睜開眼睛,沈嘉文光著身子背對著他:“幫我搓搓后背。”年曉米溫順地照做了。只是擦到一條微凹發(fā)紅的疤痕時,動作放輕了些。男人背上這一道疤痕,也是全身唯一的一道。沈嘉文是個典型的非疤痕體,平時不注意碰破了皮,兩天就掉痂。某天早上收拾海鮮,被凍魚在手心拉開個橫貫掌心的深口子,年曉米嚇得不行,要拉他去打破傷風(fēng)針。男人只是皺著眉頭拿白酒澆了澆,甩甩手,就該干嘛干嘛了。晚上年曉米再去看,那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了。五六天就掉了,留下一道白印子。現(xiàn)在再看,連一點痕跡都沒有,就跟從沒受過傷似的。年曉米下意識伸出手指撫摸拿到傷痕。這還是在兩個人親熱時發(fā)現(xiàn)的,他問過,沈嘉文就只是笑笑不說話。他看過他mama的教學(xué)錄像,講傷口愈合的,細胞不斷分裂生長,然后是血管和神經(jīng),就像有一群看不見的小人扛著磚頭水泥鋼筋電纜水管去補一面破損的墻一樣。不過似乎別人家補墻的都是普通群眾,沈嘉文補墻,往上沖的是專業(yè)建筑工程隊,還附帶古建筑修復(fù),保證補完了啥也看不出來,跟原來一個樣。那么當初得是多深多長的傷口,才能在男人身上留下這個一拃長的疤痕。沈嘉文回手抓住他的手腕:“別撓我癢癢。”年曉米被抓包,有點窘迫地放開了手:“搓完了,沖沖吧。”沈嘉文回過身來盯著他:“還想那事呢?”年曉米點點頭,又搖搖頭。“剛才你有個電話,是個姓月的人打過來的,我大概都知道了。不該你管的事別瞎琢磨。世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