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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來,看著兒子年輕的臉龐上寫滿擔憂和不舍,柔和地微笑了一下:媽這陣子估計都得在醫院了,我跟你姨媽說了,你每個周末去她家吃飯……沒事兒,放心吧,mama就是干這行的……一聲散會吧年曉米的思緒拉了回來,辦公室里嗡嗡聲一片,愁云慘淡。被公司停薪留職的人里,也有他一個。但他并沒有像其他人有些人那樣,看到被停薪就直接申請辭職拿一筆賠償費。他只是安靜地收拾東西。對面的張惠依坐在凳子上抹眼淚,頗為憤憤。年曉米并沒像往常一樣過去勸慰,世上有許多不公平的事,職場上這些細小的東西,在這種情況下,計較的意義并不大。他把包斜背上,猶豫著要不要跟眾人說再見。沒有人理會他,有年輕的女同事在哭,老員工三兩聚在一處不知在嘀咕什么。年曉米悄悄退了出去。剛出辦公室手機就響起來,郝帥在那頭長長地哀嚎“我——被——辭——退——了——!”年曉米:“……有事說事。”“事實上我沒錢吃飯了??!我要去你家蹭飯!”年曉米滿頭黑線:“最近不行,但我可以借你錢。”“我不要錢!我要飯!”“那你去要吧,再見?!蹦陼悦谉o奈道。“不不不,錢就錢好了……”年曉米一面往銀行走去給郝帥轉賬,一面跟好友在電話里聊起來。郝帥家在本省的另一個小城市,不大富裕,每月工資拿到手里只留飯錢和房租,其余都要寄回去給母親買藥。一旦失業,后果就比較悲催。年曉米轉了三千塊錢過去,想了想又說:“等這幾天過去,你要是還找不到工作,就來跟我作伴吧?!?/br>他現在心里亂糟糟的,哪有心情接待好友。年曉米在街上亂轉,也不想去姨媽家。去了心里更難受,米瑞蘭走后的第一天他去過一次,一頓飯是配著姨媽的眼淚吃完的。他不忍看姨媽難過,可是又毫無辦法。給mama打了兩次電話,都是冷冰冰的答錄“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不知不覺又走到知味居門前,車位不出意外地空了很多,不過能看出依舊有些客人。他從后門轉上去,辦公室只有一個小姑娘在整理東西,沈嘉文不在。我就是想要賺點錢,只是賺點錢而已,真的只是想賺錢……年曉米握著手機拼命自我催眠。那邊一直沒人接,他只得失望地垂下手。走出知味居,天色已經有些暗下來,他看著空蕩蕩的馬路,鬼使神差地又撥了一次電話,嘟——嘟——的聲音一直響一直響,正當他打算掛斷時,那邊傳來一聲低啞無力的“喂”。年曉米握著電話好一會兒,完全忘記自己要說什么。電話那頭傳來劇烈的咳嗽聲,年曉米心里一緊:“你病了?”“嗯。”沈嘉文喉嚨啞得說話都困難?!坝惺旅??”“沒……”“抱歉,那先這樣。”那邊啪地掛掉了電話。年曉米握著手機呆呆站了一會兒,另一股巨大的擔憂慢慢涌上來。沈嘉文裹著棉被縮在床上,臥室門外傳來一聲清脆的“啪啦”,過了一會兒,淇淇雙手顫巍巍地捧著一個玻璃杯進來,沈嘉文掙扎著起來喝了一口水,開水早就冷了,劃過食道就像冰刀劃過guntang的烙鐵,冰冷的疼痛從一條線蔓延向整個軀干,痛得他一個激靈。淇淇兩只小手扒著床,一雙眼睛像小動物一樣驚慌。沈嘉文勉強笑了一下:“寶寶乖,出去自己玩一會兒,困了就睡,爸爸明天就好了……”淇淇一動不動。沈嘉文捂著嘴咳嗽了幾聲,哄勸道:“去吧,離爸爸遠點,不要傳染給你。”淇淇低頭:“爸爸,我打碎了一個杯子。”沈嘉文無力地閉上了眼睛:“沒事,出去吧,乖?!?/br>臥室的門被輕輕掩上了。沈嘉文在一片寒冷里陷入昏沉。恍惚里聽見門外有聲音,他被誰扶起來,干裂的嘴唇觸到了暖而無味的液體。水,溫熱的水。極度的干渴占據了他全部的意識,像沙漠里烈日下的植物終于盼來雨水,他貪婪地吞咽唇邊的液體,沒喝幾口,溫水卻離開了,yingying的小片被輕輕塞進口中。沈嘉文本能地閃避,那東西卻堅決地追上來往他嘴里跑。像憤怒的獅子想趕走身邊討厭的蒼蠅,沈嘉文抬起沉重地胳膊揮過去。世界清凈了三秒鐘。然后,那些小小的硬片繼續不依不饒地往他嘴里奔,沈嘉文迷茫又氣憤,下意識地扭頭,身體卻被束縛,他在半夢半醒間惱怒地掙扎起來。身體被放開,跌回柔軟的床上,沈嘉文舒服地放松下來,甚至還愉悅地舔了舔唇邊的水漬。然而很快有什么沉重的東西壓上了身體。這一次連雙手都被禁錮。沈嘉文拼命掙扎了一會兒,到底因為生病,很快沒了力氣,只能癱在床上無力的喘息。小小的硬片又一次擠進唇間,沈嘉文憤恨地一口咬下去,耳邊傳來尖銳的慘叫。他迷迷糊糊地意識到嘴里還有東西,下意識地吮吸然后吞咽,那東西卻離開了。溫暖的液體再次回來了。他滿意地抿抿嘴。小腹被沉重而柔軟地擠壓,另一股饑渴慢慢從身體內部涌出來,讓他忍不住抬腰往上蹭了蹭,舒服地喘出一口氣。年曉米滿頭大汗地騎坐在沈嘉文腰間,對著自己左手食指上變已經紫了的牙印欲哭無淚:不是病了么!不是發燒39度7么!為什么力氣還這么大啊!喂個藥像殺人一樣?。∧愀业氖种妇烤褂惺裁闯鸢。∵@是要啖其rou而后快么!吐槽完畢又呆呆地看沈嘉文的臉,生病的人怎么說呢,不是應該都很柔弱的么,為什么覺得這人一病,眼角有點邪氣呢……半晌忽然發現自己姿勢十分不雅,更奇怪的是,為什么下面這么硌得慌……他下意識動了動,屁股硌得更厲害了,前面還傳來沉重的喘息,年曉米木木地看著沈嘉文滿足的睡顏,感覺身下似乎輕微地搖晃起來,突然醍醐灌頂,臉色倏然一綠,連蹦帶爬從床上滾下去。沈嘉文翻了個身半趴在床上,留著年曉米平沙落雁地坐在地上,臉色紅紅白白綠綠紫紫,兀自精彩。淇淇從門外探進一顆小腦袋,弱弱地委屈道:“叔叔,我餓……”年曉米趕緊抹了把臉從地上爬起來,出去投喂餓得要哭的小寶貝。沈嘉文感覺自己陷在一片昏暗里,渾身像是浸了冰水又似落入火海,他大娘從黑暗里走出來,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尖叫著要他給錢,沈嘉文憤怒地掀開她,那張臉模糊了一下又變成了丈母娘,指著他的鼻子罵他廢物……他心中怒火沖天,喉嚨里卻好像讓什么堵住了似的說不出話來,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