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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車夫踹了下去,只抓住韁繩,可不知道這馬出了什么問題,竟壓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沈易北揚起馬鞭抽了那馬兒一下,馬兒卻是跑得更瘋更快了。 他也察覺出了不對勁了,“方才我們來的時候還好端端的,想必方才在東陽伯府的時候,這馬被人動了手腳……” 謝橘年一張小臉都嚇白了,她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了,“那接下來該怎么辦呢?” 沈易北道:“謝橘年,你相信我嗎?” 謝橘年點點頭,如今除了相信沈易北,她好像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沈易北道:“那你就乖乖坐在馬車里,我去前面駕車!不管發生了什么事情,你都呆在里面,緊緊抓著車沿!如果發生了什么意外,謝橘年,好好活下去,到時候你去求老祖宗,要老祖宗準你回東陽伯府,我相信你大哥會好好保護你的……” 這話,怎么就有些不對勁了。 謝橘年只道:“你要做什么?” 107 侯爺可別想多了 沈易北只道:“我什么都不做,只是想要控制住這馬而已,這馬定是被人下藥了,可就算是藥性再烈,也不過是個畜生而已,也堅持不了多久,我想慢慢消耗它的體力,等著他沒力氣了,這馬車也就能停下來了。” 其實這只是好的打算,他沒有說他尋常出門所用的馬那都是上等的汗血寶馬,若是不出意外跑個七八個時辰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若是橫沖亂撞之下,不小心跌下來山崖或者出了什么岔子,那才是最麻煩的事情! 謝橘年當了真,只道:“那……你小心些,剛才杜秋娘他們乘坐在后一輛馬車,估計他們見著情況不對勁已經追了上來,只要這馬的速度慢下來,就會沒事兒的……” 沈易北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就去了前面。 即使是勒住了韁繩,這馬也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反倒是越跑越快! 沈易北的心漸漸沉了下來,可還是對著馬車內的謝橘年說沒事兒,“你別害怕,只要將馬車壁扶穩就是了……” 其實方才在出來駕車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他割斷了韁繩,有他護著謝橘年,兩人也不過是受些輕傷而已,但是如今,這情況比他想象中更加糟糕,平日里他的靴筒之中都會放了一把短小鋒利的匕首,但因為今日來東陽伯府,所以他并沒有準備太多。 至于回去抱著謝橘年一起跳下馬車,就憑著這馬車的速度,更是不可能的…… 這馬兒橫沖直撞,別說是謝橘年跳下馬車,她就連坐直身子都難了。 這馬兒朝著城南跑去,要是沈易北沒記錯的話,這城南方向有一座斷崖,是不是他們就要死了? 想著自己要和謝橘年死在一起,沈易北也不是特別排斥,可身后卻傳來了謝橘年的鬼哭狼嚎,“侯爺,到底怎么樣了?怎么我覺得這馬好像是越跑越快了,我不想死啊……” 沈易北揚起鞭子,狠狠又抽了馬一下,這馬兒頓時就轉變了方向。 沈易北心中一喜,可旋即這馬兒卻是一頭栽倒湖中去了。 如今乃是隆冬,沈易北只覺得渾身冰冷刺骨,凍得他牙齒直打顫,可他沒有半點猶豫,一個猛子扎下去,直接去了馬車里找謝橘年了。 謝橘年還不知道發生什么事兒,就已經置身于冰冷的湖水之中。 她本就不會游泳,如今只覺得這衣裳沉甸甸的,拽著自己在往下沉。 可迷迷糊糊之中好像又有一股力量再托著自己,謝橘年喝了幾口水,卻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著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芙蓉園中了。 這床榻前候著杜秋娘,玳瑁,兩個人眼睛都是紅紅的,一看就是哭過的樣子。 謝橘年想要起身,只覺得頭疼,腦海中又浮現之前的畫面了,第一句話就是,“侯爺了?” 她記得那股冥冥之中的力量,當時舉著她的人除了是沈易北還能是誰?難不成還能是那匹發了狂的馬不成? 玳瑁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侯爺,沒了!” “沒了?什么叫侯爺沒了?”謝橘年一下子懵了,這沈易北好歹是男主,怎么說身上也帶著些男主光環,怎么能說死就死了? 杜秋娘也是一臉悲愴,“姨娘,是真的,等著我趕到湖邊的時候,這湖里頭只有您在了,追風來了派人將侯爺的尸首打撈起來,追風直說侯爺的水性不錯,是不會淹死的,他猜測是侯爺進入馬車中救您,又將您舉起來,這渾身的力氣都沒有,所以將您推上岸的時候,自己就溺死了在湖中了……” 怎么會?怎么會? 謝橘年只覺得鼻子發酸,眼淚不由自主的就掉了下來,“他怎么能這么傻?他好歹是男主啊,怎么能為了我這么一個歹毒的丫鬟掉了性命了,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眼淚啪嗒啪嗒落了下來,瞬爾就將她身上蓋著的天青色錦被打濕了大半。 殊不知窗外的沈易北像是小毛賊似的畏畏縮縮瞅著里頭發生的一切,如今這嘴角更是忍不住微微翹了起來。 一旁的追風卻是很無語,“侯爺,您說您這樣騙謝姨娘是為了什么?到時候謝姨娘知道了實情,依照謝姨娘的性子,只怕會生氣的……” “她有什么可生氣的?”沈易北的眼睛壓根就沒離開過窗戶縫隙,低聲道:“我本來就差點死了,若不是你和杜秋娘來的及時,如今只怕我都沉在湖里頭喂魚了,再說了,我只是想看看她有什么反應而已!” 追風就更加無語了,這些日子誰見了他們家侯爺不夸他長進了不少,若是見到侯爺這樣子,只怕是要失望的。 不過他還是道:“可不管怎么說,侯爺,今日您明明可以逃脫的,您輕功不錯,從馬背上一躍下來不就是了,怎么還會落得這樣一個境地?” 今天他趕過去的時候,沈易北雙唇蒼白,若是他們再遲過去半刻鐘,只怕他就要和侯爺天人兩隔了。 沈易北蹙眉道:“我活下來了,那橘年怎么辦?” 追風想也不想就道:“可當初不是您說的嗎?做大事者不拘小節,您是做大事兒的人,若是將自己的性命折損在一個女人身上……更何況,今日的事情實在是兇險萬分……” “好了好了!”沈易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