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9
,直說要他以后多聽康叔的話,這份囑托,不是誰都能有的…… 所以,沈易北對康叔也是極為尊重的,“康叔您這是說的哪兒的話?我怎么會忘了父親的忌日?” “那你倒是說說,老侯爺臨走之前都說了些什么?”康叔眉眼一橫,一點都不好糊弄。 沈易北臉上的笑意漸漸斂了起來,只道:“父親直說,以后這長寧侯府上下都是要靠我了,還說要我以后莫要胡鬧,好好念書,多聽老祖宗和老夫人的話,對了,還要聽康叔您的話,還說以后您的話便是父親的話,對您得尊敬一些……” “原來侯爺都記得了!我還以為侯爺都忘了!”康叔冷哼一聲,坐在了太師椅上,“可侯爺問問自己,您答應侯爺的那幾樁事兒您哪一件做到了?您如今都成親三年了,可還是吊兒郎當,日日喝外頭那些紈绔子弟胡鬧,我的話,侯爺什么時候放在心上過?” “從一開始我便和侯爺說過,讓侯爺走了仕途之路這長寧侯府的侯位雖是世襲罔替的,可再傳個幾代只怕就剩下個空名頭罷了,要人沒人,要錢沒錢的!” “侯爺要記得,您和外頭的那些紈绔子弟不一樣,那些紈绔子弟宮里頭有娘娘,朝堂之上有叔父有族中的子弟,侯爺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不僅是侯爺只能依靠自己,便是這長寧侯府一大家子人能依靠的也只有侯爺自己!” “侯爺也玩一日,這長寧侯府的好日子少一日,等到了百年之后,這京城還有誰記得長寧侯府?這京城之中賣宅子的府邸不在少數,可侯府卻是沒有的,我不希望侯爺開這個先例!” 這一番話說得沈易北臉色發灰,卻也不好頂嘴,只道:“康叔的話我都記得了,以后我會發奮讀書的!” 康叔卻是一巴掌拍在了小案幾上,“好啊,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糊弄我,那你倒是和我說說,我給你列的那些書單子你都看到哪了?打算何時去考秀才考舉人考進士?” “如今侯爺已經快二十了,就算是您是頂聰明的,可三十歲能改中進士就不錯了,三十歲,只怕這二爺都已經成為正五品的官兒了!原先老祖宗還專程將我叫過去說話,直說她要不要找找舊友,說不準還能幫侯爺謀個官職,好歹也能打發打發時間。” “我當時一聽這話,只說老祖宗這樣做不可,侯爺乃是有大志向的人,如何能當一個閑散的小官?如今回想起我這話來,我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這話,真是打臉啊!” 說著,他更是長長嘆了口氣,“侯爺也莫要怪我這個老頭子嘮叨,只是老侯爺去世之前將您囑咐給我,我不得不在您跟前絮絮叨叨!” “昨兒晚上我又夢到了老侯爺,老侯爺只怪我沒有將侯爺教好,說的我是無地自容,醒來之后恨不得當場隨著老侯爺一起去了,可我心里想著侯爺如今還年輕,若是沒有我盯著,只怕會越來越胡鬧的……” 沈易北沉默了,良久之后才道:“康叔放心,所以的一切,我心里都有主意了,我一定不會讓您百年之后無顏面對父親的!” 說著,他輕聲道:“當年太祖爺爺乃是開國皇帝身邊的軍師,這么多年了,長寧侯府子嗣一直單薄,一代不如一代,到了父親那個時候,長寧侯府早已算不得京城一等一的勛貴之家,想要振興長寧侯府,遠不是光靠著讀書就能出人頭地的。” 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想過了,就算是他和沈云青一樣苦讀,就算是年紀輕輕成了那兩榜進士,可他在朝中并沒有人脈沒有叔族,就算是熬一輩子,只怕也就是一個從三品的官,能有什么出息? 朝中皆是官官相護的,像宋閣老之所以能夠入閣,就是因為他的老師乃是前朝首輔……長寧侯府在朝中并沒有什么人脈,雖說宋閣老如今雖是他的岳父,可他并不愿意靠妻子的娘家出頭! 康叔搖頭道:“你不靠著讀書,還想靠著上陣殺敵不成?侯爺就算是有這個心都不成,您可是長寧侯府唯一的獨苗,若是您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可真就沒臉去見老侯爺了……” 他雖絮叨,可說的每個字都是為了沈易北好。 沈易北臉上是半點不耐煩的神色都沒有露出來,不管康叔說什么,他都說好。 康叔念叨的夠了,覺得自己也對得起去世的老寧化府了,這才心滿意足地離去。 而沈易北還是在三日之后前去與周家六少爺一同賽馬! 等著沈易北到了城郊山坡的時候,這周家六少爺已經等了許久了,不僅是周家六少爺,像宋家大爺,興國公府的世子顧玉,季皇后的幺弟季七都來了……一個個都像是好看戲的樣子。 宋家大爺雖是沈易北的大舅子,可因為謝橘年的事兒卻是徹底恨上了沈易北,只覺得沈易北要是當初肯說上兩句話,只怕這謝橘年就已經是他的人了,所以如今只站在一旁打算看好戲。 周六見著沈易北騎的一匹尋常的寶馬過來,眉眼中的譏誚更甚,只道:“喲,長寧侯這是看不起了我了?這隨隨便便找了一匹馬過來,是覺得自己贏定了?還是你怕待會兒自己輸了,已經給自己找好了借口,說是馬不行吧……” 這話一出,眾人哄堂大笑! 沈易北卻是一揚馬鞭,甩出一個漂亮的鞭花兒,瞬時將周六等人給震住了,“周六爺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說著,他更是連馬都沒下,居高臨下看著周六,淡淡道:“之前我聽我身邊的小廝也說過,說是周六爺打算從這兒跑到城門處,一來一回大概也就小半個時辰的樣子,這有什么意思?路途太短了,我看不如就從這里跑到一百里外的楊樹林去,誰先到了楊樹林,誰就算贏了!” 周六沒有說話。 沈易北揚起眉毛一笑,眉宇之間乃是一片飛揚,“怎么,周六爺怕了?” “老子怕個屁!”周六一點兒都不含糊,狠狠朝地下啐了一口,直道:“我是想你那匹馬能不能堅持跑到楊樹林還是個問題了,可別跑到一半兒說你的馬跑不動了,到時候那可就丟人丟大發了!” “哼,這一來一回怎么說也得兩三個時辰,這大半日的時間都耗費在這路上了,我昨晚上可答應了莫愁今晚上要去她那兒快活快活的,這樣一來,只怕是不能去了!” 說著,他也學著沈易北揚起一個鞭花,只是那鞭花兒沒打出來,卻是將馬抽了一鞭子,那馬揚起蹄子,差點將周六給掀到馬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