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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這什么情況?楊苑被按著頭‘求成全’,也是一臉懵逼,他偷偷歪過頭,小聲地叫,“阮阮,你的頭……”這家伙現(xiàn)在還在擔心宋阮頭上的傷口又碰到了地上,會不會疼。如果說剛才那一拜還完全不知所以然,那楊苑毫不掩飾的關(guān)心就已經(jīng)是昭然若揭了。“這,這是什么意思?”“我之前還聽說宋掌柜今年都及冠了,家里仍舊沒有一房妾室,有媒婆上門說媒也置之不理,原來是這樣……”“龍陽之好啊,這算是什么隱疾嘛?!?/br>“斷袖倒沒什么,只是看這架勢,兩個人像是要結(jié)為夫妻了一樣,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宋老爺和宋夫人也是可憐,生了這么個兒子。”“……”如果說皇帝之前還有什么不懂的,那現(xiàn)在這些看客也為他完全地解釋清楚了。現(xiàn)在他目前的選擇也只有一個,就是順著宋阮為他鋪好的路走下去,畢竟人家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擺在這里了。當然,面對皇帝,宋阮的態(tài)度還是很誠懇真切的,盡量放低自己的身段,并沒有露出一點強迫和不滿的意思,全身上下每個毛孔都透露著:皇帝啊,我是個斷袖,回頭要是因為您的天神之姿仰慕上了您,那對您也不是什么好事啊,現(xiàn)在我把臺階都給您掃好了,為了您好我好大家好,您還是辛苦辛苦順著路下來吧。不得不說,這一招雖然損,但是對于皇帝的確管用。他天生就享盡了來自別人的崇拜和愛慕,男人的仰慕對他來說的確也很受用,但是就如宋阮所想的那樣,就算他們倆都沒有這個意思,那也得避嫌。“宋公子與這位公子情真意切?!?/br>皇帝咳了一聲,“朕又怎能做毀人姻緣的事呢?二位快快請起吧?!?/br>“皇上大恩大德,小民感激不盡?!?/br>宋阮松了口氣,便要拉著楊苑站起來。誰能想到,楊苑卻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又把他拉著跪了下來。“楊苑?”宋阮微微一怔。“小民有一事想請陛下恩準?!?/br>楊苑握緊了他的手,然后偏過頭去,從上至下仰視著皇帝,他身板筆直,像是一顆在懸崖邊巍然矗立的青松,他斟酌了片刻,還是說道,“小民從小就生長在荒山野嶺,沒什么文化,也不懂人世間的規(guī)矩,只是有一點小民還是清楚的?!?/br>他頓了頓,轉(zhuǎn)過頭去看向宋阮,目光溫柔,一字一句地道,“我還欠他一個明媒正娶?!?/br>宋阮沒想到他居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個,還是當著皇帝的面。但是楊苑說話的時候太認真了,他不自覺地就陷入了進去,聲音也變得柔軟,“我不在意這些,你該知道的。”“我知道?!?/br>楊苑也點了點頭,“可是我還是覺得,咱倆和普通的情人沒什么區(qū)別,那么憑什么人家該有的,你沒有呢?再者,你爹娘那里,我也該拿出一個明確的態(tài)度來?!?/br>他說到最后,態(tài)度愈發(fā)地堅定,“我要把你風風光光地娶回家,所以,明媒正娶,一個字都不能少。”一個字都不能少。宋阮從來不是那種形式主義者,很多東西對于他來說,都是不必要也是可以舍棄的。曾經(jīng)他也曾預想過,和楊苑的婚禮,如果能真的走到那一步,那什么都不重要,兩個人穿上大紅的衣裳,不是嫁衣都可以,對著高堂和天地拜個頭,這也是一輩子的夫妻。……可是,也的的確確是,有些羨慕別人喧鬧的場景;眼紅別人家的新郎在大庭廣眾之下和新娘交杯,然后背著嬌小可愛的新娘子入了洞房。那是被所有人祝福的婚禮。不必要,可以舍棄,卻并不等于不想要。“……”宋阮的眼眶漸漸地紅了,鼻子也有些微微地發(fā)酸,他還不想這么丟臉地哭出來,便吸了吸鼻子,裝開玩笑地樣子,“還說要娶我呢,你現(xiàn)在連宅子都沒有?!?/br>“誰說沒有?”楊苑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真實情緒,所以他雙手捧著宋阮的臉哄道,“你忘記咱們上個月還買了一間小宅子嗎?那個雖然不大,但是住咱們倆就夠了。以后,以后我會努力賺錢養(yǎng)你的,每個月的月錢都給你保管,好不好?”“你都沒有月錢?!?/br>宋阮抹了抹眼角,明明只是很普通的對話,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的眼淚卻還是止不住地滑了下來,把袖子淌得臟兮兮、濕漉漉的,“還要我做飯給你吃……”楊苑忍不住笑了起來,摸摸小花貓的臉,“對不起,其實我做也可以。但是一想到我的心上人幫我做飯的模樣,我就開心地不行?!?/br>“……”被喂了一嘴狗糧的皇帝很欣慰,眼前的這對小情人讓他不禁回憶起皇后初次嫁給自己的模樣,那時候的皇后還不是皇后,只能叫太子妃。太子妃端坐在房間里,兩只手絞著手帕子,他走過去一挑帕子,就看見一張粉嫩嫩、紅撲撲的臉蛋,那雙漂亮的眼睛像是含著水一樣地看他,他當時就心動了。時隔這么多年過去,皇后已經(jīng)容顏老去、青春不復,他卻還能清晰地想起皇后那時羞怯的模樣。“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br>皇帝低聲念了一句詩,緩緩地道,“宋阮,你做的這頓飯朕很是歡喜。所以,這道圣旨,朕賜給你?!?/br>“不過,在這之前,朕還想賜你四個字。”他微微一笑,“拿筆墨紙硯來。”皇帝話音剛落,在后院偷聽了好久的張書生忍不住了,沖到柜臺從賬房先生的手上搶過筆墨紙硯,屁顛屁顛地就跑過去了,“請皇上賜字?。 ?/br>“……”朕熱乎乎剛出鍋的狀元怎么也在這兒……皇帝心情復雜,但還是把毛筆都接了過來,他把紙在桌上攤開,然后筆尖蘸了一筆墨,思考良久,才慢慢地下了筆。先寫的是賜婚書,這種文書都有固定的模板可以套,并不用花什么功夫,皇帝很快就寫好了,候在一旁的榮祿等他吹干墨跡,不慌不忙地把御印給遞了過來。一個不大不小的紅色印章便蓋在了這張簡單的圣旨上。這大概是皇帝寫過的最簡陋的圣旨了。“俗話說得好,雙喜臨門?!?/br>皇帝說著,鋪開另一張大宣紙,懸腕握筆,沉著氣慢慢地寫下了‘精誠潔心’四個大字。“早前朕聽說朕的戶部尚書三天兩頭往你這邊跑,還覺得很是不像話,今日方知不虛此行?!?/br>皇帝嘆了口氣,“這個字朕就送給你了?!?/br>“希望你,精于誠意,潔于內(nèi)心。”宋阮緩緩地抬起頭,感覺到自己的耳垂時隔許久地發(fā)起燙來。他清晰地知道,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