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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飯館,居然真的做成功了??仿佛是為了印證榮祿剛才看到的一切都不是假象,皇帝喉結(jié)上下滑動了一下,把rou吞了下去,緊接著又夾起了第三塊東坡rou,嘴里還不忘感嘆道,“肥而不膩,甜香皆宜,是一道難得的好菜。”榮祿眼眶有些濕潤了,但是他沒敢拿袖子擦,怕皇帝瞧見。于是他便微微睜大眼,想把淚花憋回去,“是一道好菜,老爺?shù)奈缚诟杏X都好了不少。”“是啊。”皇帝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是覺得十分奇怪,“方才還不覺得餓,可是吃了那個珊瑚水晶卷之后,突然就感覺胃里空落落的,嘴里也饞得緊。”“老爺這是肚子里沒油水,所以才饞呢。”榮祿笑道。“有點(diǎn)道理,我也是頭一次發(fā)現(xiàn)rou竟然能做得這么香嫩。”皇帝說著,又搖了搖頭,“興許是我多年未曾吃rou,突然嘗了一口,所以才覺著好吃吧。”但是沒過多久,他就清晰地有了一個認(rèn)知——這家店,不僅是一樣菜做得好吃,他是每一家店都做得很好吃。就比如面前的兩道素菜,一道翠綠一道乳白,他這幾年吃了太多素菜,按理說這種菜對于他來說已經(jīng)沒有什么吸引力了,但是奇怪的事情就這樣發(fā)生了。青菜清新爽口,只消嘗一口就知道,這肯定是今早才摘下來的小青菜,渾身都散發(fā)著清爽干凈的氣息。旁邊的酸辣白菜也稍不遜色,酸辣中還能嘗到白菜自帶的一絲甜味,既好吃又解膩。明明是兩道最為普通的菜色,卻能發(fā)揮出兩倍的效果……直到這一頓飯吃完,皇帝也沒想明白,這到底是為什么。他居于高位已經(jīng)太久,不習(xí)慣心中存著疑問,便在飯畢后把宋阮給召了過來,很是和藹地問出了這個一直困擾著他的問題。宋阮被他的這個問題難住了,畢竟他和別人不一樣。經(jīng)過一番思考后,他還是只能給出一個較為含糊的回答,“有很多原因吧,食材的選擇,廚師的手藝……”他的回答聽起來就很敷衍,榮祿都忍不住皺起眉來。但是皇帝卻很寬容地笑了笑,“有很多原因,但其中最重要的一點(diǎn)應(yīng)該就是天賦吧。”他這個年紀(jì),經(jīng)驗(yàn)和功夫都不足,那么唯一可以取勝的,怕是只有這個原因了吧。宋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聽起來挺自大的,不過我也的確沒什么優(yōu)點(diǎn)了。”嚴(yán)格說來,要不是因?yàn)檫@個系統(tǒng),他也不可能達(dá)到現(xiàn)在這個高度,真正的他,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光環(huán)加身的普通人罷了。“你的廚藝很好,只是別的地方還稍顯青澀。”皇帝輕輕地扣了扣桌子,笑道,“想不想去一個更廣闊的天地,學(xué)一些新鮮的東西?”他說這句話,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宮廷的御膳房,本就有著招攬?zhí)煜沦t能的職能。更何況,那群老頭子做的東西他已經(jīng)吃膩很久了,是時候該往里面注入一股新鮮的血液,這對于他和這位宋公子來說,應(yīng)該是雙贏的場景吧。但是宋阮心里卻微微一沉。更廣闊的天地?哪里還能有更廣闊的天地,難不成是……宋阮是打心眼里不想去,一來他的系統(tǒng)目標(biāo)一直都很清晰,就是要開一家聞名天下的酒樓,這可沒有包括要去宮里當(dāng)御廚。那些勾心斗角不適合他,而且他有一個最關(guān)鍵的原因:楊苑不會在那兒。可是皇帝并沒有明說,他也只能低聲詢問道,“您的意思是?”“你是個聰明人。”皇帝根本沒想到宋阮會拒絕他,他以為是自己說的還不夠清楚,便耐心地道,“待在這里太埋沒你了,你愿不愿意來御膳房試試?那里有很多你的前輩,可以教給很多你以前根本接觸不到的知識。”這意思已經(jīng)很簡單明了了。宋阮微微垂了垂眼,他沒有立即答復(fù),而是沉默了半響。沉默一會兒,還能當(dāng)是傻眼了。可是沉默這么久,傻子都能猜出其中的意思。皇帝有些不高興,沉聲道,“你不愿意?”“老爺恕罪。”宋阮拱手福腰,他剛才沉默了那老半天才想出一個理由,雖然聽起來比較扯淡,但是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噗通。他輕輕掀起袍子,直接跪了下去,給皇帝磕了個響頭。這響頭是實(shí)打?qū)嵉模幌孪氯ブ苯幽苈牭巾懧暎稳钤偬痤^的時候,腦門上已經(jīng)磕破了,上面隱隱約約透出一個紅印子,泛著幾縷的血絲。“皇上贖罪。”宋阮微不可察地提高了一點(diǎn)聲音,讓周邊的食客都能聽到,卻又不會太突兀。他情真意切地道,“不是小民不愿意為皇上效犬馬之勞,而是、而是小民身有、身有隱疾,實(shí)在是難登大雅之堂,恐?jǐn)_了皇上的清靜。”“皇上,那是皇上嗎?”“聽見他喊皇上了?天吶,不會是真的吧?”耳邊傳來食客的竊竊私語,不過皇上的注意力全在他紅紅的額頭和那個‘隱疾’上了,完全沒有察覺到周圍的動靜。對于這種上位者來說,因?yàn)樯眢w原因不能入宮,當(dāng)然要比拒絕了他的邀請更加容易讓人接受,畢竟前者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后者則是連這份心都沒有了。“你這是做什么?快起來。”皇帝嗔怪了一句,“有什么話好好說便是。你是生了什么樣的病?我宮里的太醫(yī)雖然水平不濟(jì),但是比起民間的還是綽綽有余,改日我叫人過來看看便是。”“多謝皇上的美意。”宋阮為難地道,“只是這病,治不了。”“治不了?”皇帝的胃口實(shí)實(shí)地被他吊了起來,他還真不知道,困擾著這個年輕人、還讓他放棄了高官俸祿的病,到底是個什么病,“這怎么會?”“這病估計(jì)是打娘胎里帶出來的,治不好的。”宋阮說著,又轉(zhuǎn)過頭對旁邊目瞪口呆的小雜役低聲說了一句,那人愣怔了一會兒,才在他的催促聲中拔腿往后院里跑去,片刻后,小雜役便拉著一個高大英俊、穿著不俗,只是身上還套著一件黃色小圍裙的男人小跑了過來。那男人一臉不明所以,看見宋阮跪在那里,連忙小跑過去,蹲在他身邊摸了摸那個紅印子,心疼地道,“頭上怎么破了?我去拿藥給你擦擦吧?”宋阮咬咬牙,抓著他的手沒讓他走。他按著楊苑的肩,稍微用了點(diǎn)勁兒讓他跪了下來,然后兩個人手牽著手一起拜了下去,此時的宋阮的背脊都已經(jīng)是被汗水打濕,他聲音不高不低,卻是異常地堅(jiān)定,“請皇上成全!”皇帝直接懵在了原地。不光是他,所有在現(xiàn)場的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