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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乃齊國大儒,賦閑在家吟詩種花,從來不曾出仕。崔家官銜最大的便是崔勉。” 賈琮皺眉。“那有沒有崔家嫡支子弟出仕?” “有。”盧幀道,“比崔勉矮一輩的有四五個,同輩的還有兩個。” “嗯。身為王爺親家,竟然還要替人頂缸,何況那個始作俑者乃另外一位王爺親家的嫡親。那么他有可能對家族有怨言。”賈琮慢慢吐了口氣,喃喃道,“難怪本王受不到應有的重視……人類真有趣。”又想了半日,抬頭一看,盧幀沈之默睜著兩雙大眼睛充滿求知欲的看著自己,乃笑向盧幀道,“抱歉,我雖猜了一些事,并沒有把握,故此暫不能告訴你。”盧幀略有些失望。又說了些閑話,盧幀告辭而去。 他才剛走,柳小七在院子里打了個唿哨。賈琮沈之默忙跑了出去。只見院中橫七豎八的丟了幾個人,黑乎乎的。沈之默轉身回屋取了燭臺來一照,地上都是穿黑色夜行衣的男人,共有七個,手上都戴著手銬。 賈琮問道:“這些是刺客?” “不是。”柳小七道,“是幫著咱們放風的。” “哈?” 柳小七指了指自己身邊道:“沒看見這兒還有個人么?” “看見了啊。”賈琮一面說一面扭頭去看,這才發現柳小七身邊那人也穿著黑色夜行衣,并非自己人。“這位是?” 那人抱拳道:“敢問是周相公不是?” 賈琮也抱拳:“正是。” “小人在街面上看到周相公懸賞的帖子,敢問可是真的?” 賈琮微笑道:“自然是真的。懸賞也是真的、安排你改換身份去外洋也是真的。” 那人思忖片刻,又抱拳:“小人多個事。敢問相公,要抓婁金橋作甚。” “不作甚。”賈琮道,“就是想抓個通緝了多年未果的賊盜,好惹眾人的眼。”他嘆道,“你們齊國人真淡定。我寫了首不錯詩,勾搭了王爺的親家,依然無人問津。不多出點子錢、做件轟動街頭巷尾的事兒,沒人搭理我啊!” “原來如此。”那人笑道,“我就說我并不曾得罪什么姓周的嘛。” 賈琮一愣:“額……這位好漢你該不會就是?” 那人道:“吳國的畫影圖形還是三四年前的,那會子我瘦的厲害。”他抱拳道,“小人便是婁金橋。” 正文 第848章 話說這日晚上, 柳小七從外頭帶回來一個夜行人,正是賈琮懸賞緝拿的綠林賊寇婁金橋。賈琮呆了片刻,強笑招手:“婁大俠, 你好你好。既然來了,到屋里吃盞茶水如何?” 婁金橋抱拳道:“周相公客氣了。” 賈琮將要轉身尚未轉之時,眼角瞥見地下那些黑衣人, 問道:“小七,這幾位是?” 柳小七指了一個道:“這就是你的本家周四郎。” 賈琮張了張嘴:“崔勉派來的?” 柳小七嘿嘿笑道:“我知道你犯什么愚蠢的錯誤了。” 原來,今兒晚飯后, 他與柳莊分駐盧府兩頭巡視。打落更后不久,柳小七便發現有一伙夜行人踩著街坊家的屋頂而來。他遂屏氣凝神不驚擾。那些人到了離盧宅約莫十丈遠之處, 為首的打了個手勢,旁人皆止了步, 各自匿于暗處。首領圍著盧宅走了三圈,柳小七皆遠遠綴著他, 半道上遇見了柳莊。那人回到同伙處, 分派他們誰守著哪兒,同伙們便依他所言分散在盧宅外頭。柳小七心中不覺夸贊:首領有點子眼光, 所守的位置皆可觀四路。 等了將近半個時辰,遠遠的又有一位夜行人踏瓦而來。前頭那伙里頭有人察覺, 學了幾聲貓叫。首領率先跳出來迎著人抱拳。那人微驚,也抱拳說了幾句綠林黑話,意思是想到盧府撈一筆買賣。首領不許此人過去,此人非要過去, 二人便動起了手。 這會子柳家叔侄都藏在一旁瞧熱鬧。柳莊低聲告訴他七叔:“這個攔阻的便是周四郎,其余那些是他兄弟。他們尋常的手段便是,周四郎獨自出面與人打斗,其余六個偷發暗器。” 柳小七腦中一動:“該不會之前那一萬兩賞金的告示沒有人來出首,就是被這幫王八攔了吧。賈琮這個笨蛋!”話音未落,周四郎的六位同伙已暗暗將夜行人圍了個圈。叔侄倆顧不上閑聊,趕過去趁他們尚未發出暗器之前悉數拿下。 賈琮聽罷拍拍后腦,向周四郎道:“喂,本家~~要不要解釋一下?”周四郎不吭聲。賈琮聳肩,“你們慢慢的沉默吧。想通了再說。”轉身朝婁金橋抱拳,“抱歉,耽誤了會子。婁大俠請。”遂領著婁金橋進了屋。 婁金橋膽子也大,直往賈琮跟前坐下,笑道:“還是頭一回吃兵部侍郎家的茶。”默然片刻,提起了他當年犯的案子。 婁金橋委實是個綠林悍匪,殺人越貨什么都做過,從不懼陰司報應。偏有回出門訪友,于客棧中染了病,且一病就是大半年。請了郎中來看,郎中也開了藥,只不見好。眼看一個彪形大漢漸漸骨瘦如柴,婁金橋自己都覺得怕是早年惡事做多了遇上冤魂索命,只等死便了。有一日,他發覺自己連拳頭都握不緊了,以為大限將至。遂喊了客棧老板進屋,身上的錢都掏出來,告訴他道:“留我住著。若我死了,幫我買副棺材。錢多了便歸你。” 老板知道他不是尋常人物。如今雖病著,依然不敢轟他走。只是若客棧死了人委實麻煩,遂背地里同別的客人抱怨幾句。有個路過的郎中聽了,特往婁金橋屋里去瞧。婁金橋本沒指望能活命,他要看便讓他看。 郎中望聞問切一番道:“我有個偏方,是我先生傳下來的,瞧著就是你這般病癥。因從前不曾遇上過,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可有紕漏。壯士可愿意一試?” 婁金橋都快死了,還管什么紕漏不紕漏?不到將死、不知怕死。唯有他自己知道,那三四日將從前沒怕過的鬼神悉數怕了個遍。遂連聲答應、涕淚橫流,只恨沒力氣給那郎中磕頭。郎中心善,親出去抓藥煎湯送與他服下,婁金橋次日便覺有了精神。 偏之后郎中沒再來過,卻是伙計來送的湯藥。原來郎中原本只住一宿的,因為替婁金橋抓藥已耽誤了大半日。遂給了客棧老板藥方子,托他照看婁金橋。若能免了客人身死沾晦氣,老板也不嫌棄照看病人麻煩了。只半個來月,婁金橋痊愈! 他便覺得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