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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顯見是給你下了個套兒哄你過來!” 賈琮縮脖子道:“昨晚上回去……我也想到了這種可能性來著……轉(zhuǎn)念一想,橫豎我也沒進來這門,人家是想把我怎么著?” 裘良哼道:“顯見是姓梅的想哄你來見什么人。那人既不肯見,想必是你認得他。”旋即又想著,世子府上收到那匕首傳書,便是掐著賈琮見此人未遂的點兒。莫非是那個姓梅的想讓賈琮見這宅子里的什么人、宅中之人不想見、并另有旁人也欲攔阻賈琮見他?乃問賈琮,“這些尸首可有你認得的?” 賈琮便挨個兒瞧過去,既沒有梅先生,也沒有駝背老仆、亦沒有禿頂瘦老頭。死的都是些青壯。口中不禁又惋惜:“多好的青壯男子……”裘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將全部尸首都看完了一遍,賈琮搖頭,“都不認得。” 裘良道:“這些都是嘍啰,那人想讓你見的大約是個頭目。”他自己又從頭查看一回,衣著打扮皆一樣。乃命悉數(shù)搬回衙門,命仵作細驗。 這會子畫師已來了,與賈琮之護衛(wèi)在前頭畫好了梅先生的畫像。裘良一瞧便覺得眼熟。賈琮看了看他:“合著是您老認識的?” 裘良皺眉:“只是眼熟,偏想不起來哪兒瞧過。” 賈琮道:“我卻是頭一回見……咦?我怎么也覺得有點眼熟?”他也看了半日,“可當真是沒見過啊!怎么會眼熟?”乃捏了捏下巴,嘀咕道,“莫非我認識他老子?他兄弟?” “哎呀!”裘良撫掌,“梅翰林的兒子!” “啊?!”賈琮心中暗自高呼一聲“臥槽當真是他!” 裘良道:“我在京中見過,那會子他還年少。如今他模樣雖變了些,依然瞧得出輪廓。” 賈琮摸鼻子:“內(nèi)什么……他好像就是當年同薛家小jiejie訂了親、人家不遠萬里來到京城就為了等著拜堂、然后京城大亂那陣子他悔婚。薛家找他理論,他說有皇子母家瞧上了薛家的錢、逼著他退親;他是無辜的。” 裘良眉頭擰起,半晌才喃喃說:“此人聽聞頗有內(nèi)秀,如今也不知投了誰家。” 賈琮內(nèi)里卻是另有一番念頭。俗話說,相由心生。這宅子顯見藏了什么機密,且那兩個老頭極有可能守在此處多年、類似于看守。裘良說,那廢墟院子里頭與他對喊的聲音極古怪難聽。那會子蜀兵尸首已全部拋完了。發(fā)聲者不論是駝背老仆或禿頭瘦老頭都挺正常的,而如今死的那些兵士個個牛高馬大。故此,兩個人里頭也許有一個沒出來,在里頭領(lǐng)著死士們抵抗。只是不曾想到裘良性子那么急、會動用火炮。然而尸首當中并無老頭。 他只管垂頭凝思,裘良問道:“琮兒,想什么呢?” 賈琮道:“想那廢墟院子里頭有沒有地窖。” 裘良眼神一動:“何以見得?” 賈琮道:“我上回來蜀國遇到了那么多事。蜀王府有地道、丁忘機家里有地道,青羊?qū)m有地窖。仿佛蜀國與地窖有緣分似的。這回會不會又遇到地窖地道?這宅子這么大,地方這么偏僻,怎么看都像居心不良……額,像是有什么特別之用。” 裘良好笑道:“話雖沒道理,我也有此疑心。回頭我讓他們挖地三尺。” 他二人又里里外外轉(zhuǎn)了數(shù)圈,見這宅子別處皆尋常,遂回衙門去了。又命畫師多多描繪梅先生的畫像傳給成都一眾捕快瞧,只說是機密要犯。 裘良這么大的官兒手底下最不差人。一眾壯丁不停的干、晚上點火把干,次日天明時分便已清空瓦礫、開始挖地面了。賈琮又沒睡成懶覺。裘良的人早早拎他起來——果然那院子正房的地下翻出了一個地道口。裘良已趕過去了,打發(fā)人來喊賈琮。 賈琮打著哈欠趕到廢墟宅子,天色早已大亮,裘良的人里三層外三層的緊緊圍著。那地道口就在正房一張已被壓塌的大案子下頭,那案子卻是紫檀木的。燃起火把跟著兵卒走下去,賈琮倒吸了一口冷氣——太大了!太高了! 地下空間足有兩層樓那么高,一眼望過去不知道多遠,許多大柱子排著且都是上好的楠木。地面鋪著青磚,四處設(shè)著石頭雕的狴犴。賈琮跟著兵士走了幾十步,便看見兩旁隔成了一間間的屋子,磚砌而成。隨步走入一間屋子,里頭還不小,約莫十五六平。有床有桌沒有被褥,桌上設(shè)了筆墨硯臺沒有紙,并滿是銅綠的燈座、燈座當中有油漬。且沒有灰塵。賈琮在屋中轉(zhuǎn)了半日,問跟著的兵士:“你們瞧見馬桶沒?”兵士搖頭。 乃從屋中出來,尋人打聽裘良所在。有個小頭目便領(lǐng)著他過去。這下頭還有道路,拐了兩個彎子方尋找裘良。裘良負手立著,他面前是一大片的架子,架子上放滿了壇子。賈琮湊過來問道:“裘大人,可見著活人沒有?” 裘良道:“活人沒有,死尸有一具。”隨手一指。 賈琮順著他的手瞧過去,地上倒著一個老頭兒,正是那個駝背老仆。“他怎么死的?” “咬碎了口中□□。”裘良道,“昨兒就死了。”他頓了頓,“且我瞧他手上的繭極薄。” “哈?什么意思?” “許是不會什么功夫。” 賈琮眨眨眼:“那……是不是應該另外有人武藝高強?” 裘良指著壇子道:“做牢獄看守,多少得會兩手。不然如何看得住這么多犯人?” 賈琮抬目瞧了兩眼壇子,嘴角一抽:“內(nèi)什么……這里頭裝的……該不會是骨灰吧。” “正是。” 正文 第六百六十三章 話說裘良的人在廢墟宅子地下尋到一條密道,里頭極大。裘良立在一大片架子跟前,架子上滿滿當當?shù)娜际翘諌印t昧嫉溃骸拔曳讲烹S意開了幾壇瞧,里頭裝的全是骨灰。”他胳膊向后頭一揮,“從外頭的影壁、到上頭的院子、到這里頭——滿是狴犴。那些屋子齊齊整整的,仿佛是牢房。” 賈琮回頭掃了一眼:“那……關(guān)的都是什么人?” 裘良搖頭:“不知。” 賈琮轉(zhuǎn)了個圈兒:“瞧意思,這些人應當死了許多年。裘大人,能不能請營造工匠來看看,猜測這房子建了多少年?太上皇還沒來得及親自當政就上山打獵……額,東狩去了。此處莫非是先帝建的?” 裘良道:“昨兒我已經(jīng)找了地保來問,他聽左近積古老人家說,這宅子有五六十年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