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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奴才們嚇得動彈不得。等了會子,白煙散去再上前細(xì)查,什么都沒有!” 鄧?yán)咸珷敯櫰鹈碱^:“什么都沒有?” 那人垂頭道:“奴才們都在猜是不是我們看花眼了。偏外頭一聲古怪的響動,我們嚇得跑出去瞧動靜,外頭又什么都沒有。再回到祠堂里頭,就見祖宗靈牌掉了一地。沒出去的小子說,他忽覺得后背涼颼颼的,就看那些牌子忽然一個個啪啪的掉下來,嚇得他也趕緊跑出去了。” 鄧?yán)咸珷斄r撥轉(zhuǎn)馬頭:“去瞧瞧!” 眾人遂返回鄧府,一路直奔祠堂。掉在地上的牌位沒人敢動,守祠堂的奴才都只敢圍在旁邊跪著。鄧?yán)咸珷斢H自查看牌位,倒是沒摔壞,只不知好端端掉下來是個什么緣故。老頭兒趕忙親自將這些牌位收拾起來安置回去,又親查看了供案下頭,當(dāng)真沒有半分痕跡。 鄧?yán)蠣攩柫藥讉€奴才半日,每人所言都一樣。供案下頭平白冒白煙、外頭有怪聲、牌位自己掉下來。又去查看掉落樹枝的那株梧桐樹,亦瞧不出什么緣故斷的。這些日子都沒起什么大風(fēng),不該是風(fēng)吹折的。老太爺凝神良久,有種不大吉利之感。只是早已同蘇韜約好了,也不能不去。遂略安排一二,爺三個仍舊往蘇家去了。 到了蘇府,蘇韜親出來將他們迎進(jìn)廳堂,又與蘇錚相會。不出所料,蘇錚極喜歡鄧銘,也與蘇老太爺相談甚歡。蘇韜見諸事順當(dāng),心下也歡喜。乃提起這樁婚事來。 蘇錚思忖片刻道:“當(dāng)年我兒離京赴職,先為歷城縣令,又調(diào)任湖州,后遷至荊州為官。因恐我這老頭子常年在京中膝下荒涼,留下了我那大孫女兒。孩子是在我跟前養(yǎng)大的。鄧兄,恕我直言,她不大合適做大戶人家的主母。” 眾人大驚。蘇韜先道:“父親說什么呢!” 蘇錚道:“大丫頭性子活潑,受不得拘束。為主母者又要當(dāng)家理事、又要待人接物,當(dāng)老成持重、長袖善舞,她根本不會。” 蘇韜尚未開口,鄧?yán)咸珷斚刃α耍骸拔疫€當(dāng)什么緣故呢。女孩兒在家中哪個不是如此的?大了自然明白事理。” 蘇韜忙附和道:“很是!哪家婦人不是打從小姑娘家過來的?” 鄧?yán)咸珷斢值溃骸耙矝]有誰天生就是大家主母的,只跟著長輩學(xué)學(xué)。依著蘇姑娘之聰慧,不出三五月便學(xué)會了。” 蘇錚搖了搖頭:“老夫也不是非要攔著。鄧銘這孩子我極喜歡,只是……”他想了想,“這會子還來得及。你們家女眷還沒見過大丫頭呢,不如改日先見見再說?” 蘇韜有些著急:“父親,大丫頭最惹人喜歡的。” 蘇錚道:“我們大丫頭自是惹人喜歡,鄧家太太見了也必喜歡。漫說鄧家太太,別的女眷一般兒也喜歡。”蘇韜有幾分不明白,瞧著他老子。蘇錚坐直了道,“就這樣吧,先見一面。”他又想了想,“近日荊州的女眷有什么賞花看戲的事兒沒有?讓大丫頭去湊個熱鬧。” 蘇韜與鄧家祖孫三人面面相覷了會子,又是鄧?yán)咸珷數(shù)溃骸凹冗@么著,回頭讓我孫女兒邀蘇大姑娘出去逛逛。”蘇錚點(diǎn)點(diǎn)頭。 好端端的親家相會有點(diǎn)子不歡而散,蘇韜與鄧家爺仨面上皆訕訕的。又坐了會子,鄧家便告辭了。送了他們出門,蘇韜回來問道:“父親,您不是挺喜歡這孩子的?” 蘇錚道:“我極喜歡這孩子。你想想,澄兒若能做大家主母,我還不早把她與榮國府嫡長孫訂下了?縱然那孩子小些,不是還有二房的長孫么?年歲正相當(dāng)。她隨性慣了,當(dāng)不得主母。最合適尋個老二老三的,諸事交由大嫂子安排去,她好得個清閑。” 蘇韜道:“誰還能清閑一輩子不成?” 蘇錚道:“橫豎讓他們家的女眷先見見,免得來日抱怨。”蘇韜雖心下不自在,見他老子語氣這般篤定,也有些活絡(luò)了。 轉(zhuǎn)頭往書房走去,半道上看見他的小兒子紅著眼睛路過,說是想去書房尋本古書。蘇韜叮囑了幾句。那孩子可憐兮兮的望了父親一眼,垂著小臉默然走了。蘇韜心下生疑,恐他是不是受了什么欺負(fù),吩咐身邊跟著的人去打聽一下。有個小子立時道:“奴才知道!” “什么事?” “額……那個……” 蘇韜瞧著他:“快說!” 那小子便支吾著將昨日大姑娘送的禮說了一遍。末了道:“給兩位姑娘和兩位小爺?shù)模冉o太太屋里丫鬟婆子的都差遠(yuǎn)了去了。聽說,三姑娘昨兒去拜見大姑娘,見了她屋中擺設(shè)羨慕得了不得!大姑娘厭惡她那模樣沒見過世面,將她打發(fā)出去了。” “嘶——”蘇韜倒吸一口冷氣。大丫頭是這么個性子么?這些年去京中見時分明落落大方的。他也知道父母女兒在京中過得富庶。倒不是蘇錚俸祿高,實(shí)是他那三個名揚(yáng)天下的師弟又會賺錢又孝敬先生。自家與榮國府早牽連在一處了,定下這門親事多少也有拉攏鄧家之意。萬一賈家有什么心思,楚國這邊也好幫上一手。大丫頭若這般不懂事,臨時打磨不知來得及來不及。 偏這會子又有個小子說:“老爺,昨兒大姑娘還有番話,闔府早傳遍了,如今只怕都傳到外頭去了。” “什么話。” 那小子遂將蘇澄所言“我敢嫁他們敢娶么”、“滿門抄斬”一席話一字不差說了一遍。末了道,“奴才方才在外頭候著的時候,還聽鄧家的人說,他們家今兒早上也出了事。憑空掉下一大截樹枝來攔住他們家老太爺、老爺、大爺出門,祠堂的供案還冒白煙、祖宗牌位無故掉一地。該不會是鄧家的祖宗顯靈、不答應(yīng)這親事吧。” 蘇韜這回方變臉了。回頭嚼了嚼了女兒所言,看著囂張、實(shí)在字字是理。早年燕王的二兒子不就在蘇府花園子上風(fēng)奏過琴么?她當(dāng)真能做世子妃的;不做世子妃便唯有嫁進(jìn)文人之族。鄧家若得了她去,仿佛三歲孩童懷金過市、恐惹諸王覬覦。這孩子心中如明鏡兒一般。他遂又想多了:這般通透的女兒,怎么會不明禮數(shù)?莫非她故意給庶弟庶妹送那些禮、只為了讓鄧家誤以為自己不合適做主母?念及于此,蘇韜猛然有幾分心疼:這樁婚事定得委實(shí)有幾分倉促。乃愁眉緊鎖,負(fù)手到了書房坐在里頭發(fā)愣。 到了晚上,他去一個姨娘房中休息。那姨娘哭哭啼啼的抱怨蘇澄給自己的禮還不如給下人的。蘇韜一心當(dāng)女兒是故意敗壞自己的名聲,聞言怒道:“澄兒又不欠你的!愛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