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71
安。免得有人覬覦、強占他的產業。把話說回來。旁人縱占了他的產業去,能交出他那么多的稅金么?” 司徒磐喝到:“胡鬧!還有沒有規矩了?” 賈琮撇嘴道:“規矩不都是人定的么?再說這種案子實在太多了。除非諸國都查清楚,否則不能只盯著薛大哥哥一人。”乃瞧了司徒磐一眼。司徒磐明白,若是別國不查燕國查,薛蟠轉身搬家去金陵便好,那些稅錢便悉數交予吳王庫中了。吳王那人哪里會嚴峻什么律法!恨不能錢越多越好。 羅曼咳嗽一聲:“賈先生可是離題了?” 賈琮擊掌:“何嘗離題了?嚴峻律法根本不可能。薛蟠就是個例子,修國府的三爺是另一個例子。若沒有那些游俠兒,難道當真讓國公府的少爺給百姓子弟償命么?別瞎喊幾句空口號,根本不可能。” 候孝康坐不住了,起身請罪:“都是微臣管教不嚴。” 賈琮小聲道:“這才是離題了。又不是唯有你們府里有紈绔子弟,也不是唯有你兄弟打死過人命。” 羅曼道:“就算依著賈先生所言,薛蟠稅錢足、于國有功。敢問修國府的那位又有何功可抵罪?” 賈琮道:“他有個于國有用的哥哥。手足相連,可以其兄之功抵罪。”乃拍手道,“我說什么來著?嚴峻歷法是不可能的。”眾人面面相覷。賈琮說的分明在理,偏又分明不對!賈琮搖頭,攤手道,“大家都是成年人,能不能別裝純真?” 馮紫英咳嗽道:“只是,須得有個限度才好。” 賈琮道:“功罪能抵就是限度啊!薛蟠若與國無用,我支持你們現在就去查他的舊案。” 馮紫英道:“既這么著,也算不得爛小根。” 賈琮道:“可人多半是看不清楚自己的。旁人并無薛蟠之財、候孝平之兄,見他們殺了人平安無事,也覺得自己犯法后亦能平安無事。比如賄賂個辦事官員啊什么的。那些辦事官員見收錢辦事也沒怎么樣,日后又敢犯別的事兒了。旁的官員見了,再遇上這等事也敢做了。漸漸的,律法無信,可不就爛大根么?” 司徒磐瞥了他一眼:“你小子如此歡快,耍嘴皮子跟吐豆子似的,想是有了法子?” “沒有。”賈琮連連擺手,“古今中外,沒人能解決此事。”司徒磐眉頭微蹙。 半晌,羅曼哼道:“依著賈先生所言,那些游俠兒倒做得對了?” 賈琮道:“當然不對。他們不是捕快不是官吏,無權殺人。但他們所為能震懾人心,對王爺有利。一如薛蟠、候孝平為爭風吃醋打死人命是不對的,但薛蟠之財、候孝平之兄對王爺有利。”言罷,猛然閉上嘴往椅子背上一靠:意思是,晚生說完了。 正文 第491章 賈琮說了通盡人皆知、少有人肯說的大實話,燕王部屬頓時默然,老半日沒人敢吭聲。司徒磐四顧一眼,道:“各位沒什么好說的么?” 仍是羅曼先拱手道:“王爺,這些‘游俠兒’顯見并非游俠兒,還不定什么來頭、什么目的。仍須查明白為上。縱然他們這會子仿佛于王爺有利,萬一哪日他們改了主意呢?” 司徒磐道:“若是查不出呢?” 有個謀士捋著胡須道:“若是委實查不出,唯有等。以不變應萬變。” 司徒磐道:“置之不理斷乎不成。如此大事務必查明白。”馮紫英彎腰答應。司徒磐扭頭看賈琮托著個腮幫子若有所思,問道,“賈琮想什么?” 賈琮道:“還是那件事。他們想要什么。這幫人若是本事大、抓不到也罷了,總得弄明白他們想要什么、總不會吃飽了撐的幫官府的忙。哪怕是想逞英雄討女人歡心也是個目的啊。” 馮紫英道:“我前兒上五城兵馬司取了他們留下的字跡,有些乃同一個人所書。只是人數眾多,已有二十七種不同字跡。” 賈琮道:“會不會只一人擅寫多種字跡?” 馮紫英道:“不可能,他們當真人多。昨晚上就死了四個。一個是寄居在西門外牟尼庵的師婆。此女不識醫術,半個月前裝神弄鬼的替人灌化丹水,那病人死了。家里人也曾擊鼓告狀,只是尋不出證據證明化丹水有什么不妥。另一個是天齊廟的道士,勾搭來進香的女孩兒。那小姑娘只得十三歲,因有了身孕,懸梁自盡了。再一個是麻花街的放印子錢的,利錢太高了些。有個在酒樓跑堂的伙計為了替老娘治病借了他的銀子,利滾利的還不上,遂除去正經活計之外還去做些賣力氣的活賺錢,日前猝死。還有一個乃是……大司馬田樸村田大人。” “什么?”司徒磐大驚。這個人乃是正經的小人一流,既貪且狠又陰、野心還大、兼有實才,本是極好的一把刀,司徒磐用他收拾了不少又臭又硬的老不死,后頭還有用處呢。“田樸村死了?因為什么?” 馮紫英沉聲道:“田大人……抓了個人。”他頓了頓,“罪名兒乃是拖欠官銀。”司徒磐不言語,捧起茶盅子來吃了口茶。馮紫英微微垂頭,“世子妃的老子,因看上人家幾件古董扇子,那家主人不肯賣,回家后長嗟短嘆惋惜不已。田大人得知,遂查抄了那人家里。” “咣當!”司徒磐抬手將茶盅子砸了個粉碎,茶湯潑滿一地。 滿屋子的人頓時垂頭,唯有賈琮趕著喊:“世子是無辜的!”好么,滿屋子的人齊刷刷都扭頭來看他。賈琮道,“馮大哥,這等欺凌良善之徒,王爺下頭沒有么?比如強占人田地屋舍妻女的。我就不信偌大一個燕王府竟那般干凈,連個干壞事的太監、總管都尋不出來。還有王爺那些側妃庶妃姬妾的老子兄弟姐夫妹夫。” 馮紫英道:“有。三天前王府大管事吳良之弟吳德因在花樓做耍子弄死了一個粉頭,讓那些‘游俠兒’殺了。七天前王爺后院一位庶妃的舅舅強買了興隆街的一座宅子,也死于非命。” 賈琮看著司徒磐道:“王爺,你知道這兩件事么?要說治下不嚴,你也有份。”司徒磐臉色黑一陣白一陣紅一陣紫一陣,跟開衣料鋪子似的,咬牙不語。賈琮撇嘴道,“別問我怎么知道的。我們府里為了整治這種奴才已經整治十幾年了!十、幾、年、啊!簡直是長江后浪推前浪,收拾了一批又有一批。直到現在為止,半點法子沒有。不論當初派上去時何等敦厚純良,多則兩年少則半個月……”他兩手一攤。眾皆默然。 半晌,司徒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