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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有意拆了他們家的天下罷了。” 賈琮假意喊道:“冤枉啊~~六月飛雪啊~~我都說過無數回了,司徒家的天下分明是先帝拆的,不要隔兩天賴到我頭上一次好么,我是無辜的。” 龔三亦長嘆了一聲,頗有幾分思慮不定。 過了幾日,寧王笑呵呵拿著兩只一模一樣的虎符在司徒磐跟前晃了晃,道:“你們哥倆跟老大玩了這么多年,他人都已死這么久,還能攪和掉你們的局。有此忠心下屬,你與老三二人終于還是不如他。不論你有沒有老三的那只,既然大哥的人說每位王爺都有份,也給你一只吧。” 司徒磐愕然,將那虎符取在手中翻來覆去細瞧了半日,斷然道:“這是假的!” 寧王道:“一大箱子呢,自然是假的。只是,誰知道?”言罷袖了一只出去了,余下一只撂在司徒磐案頭。 司徒磐隨即被放回府中。 立在賢王府門口,四周的兵馬都撤了,冷冷清清。門子看見他們王爺回來,趕忙垂淚迎了上來。司徒磐嘆了一聲,緩緩走了進去。 又過了幾日,劉靄云來尋賈家兄弟道:“我已查出來了。” 賈琮一愣:“什么查出來?” 劉靄云道:“你們家寶二爺的親事與薛姑娘的親事,俱是小皇帝在后頭搗鬼。” 原來他有個票友之兄乃是宮中一位公公,偏這位公公服侍的主子近些日子當了皇帝,便知道了些信兒。小皇帝年歲小,從前不曾想過當皇帝。如今雖日日活在方雄之威下,總歸是皇帝!既然當上了,難免想些不該想的,日夜斟酌可有忠良護駕、將賊子方雄宰了。便有人向他舉薦賈王薛三家。 世上既然有人清楚便有人糊涂,小皇帝母家遂絞盡腦汁想與這三家搭上。梅家退親便是得了他的一張圣旨,他母家有人欲向薛寶琴求親。本以為必一言即成,不想薛姨媽得了寶釵的話,近日求親的一律不應,他那表兄與旁的求婚者一道被拒了。史湘云那兒也是他家使的法子,為的是將他母家一位才貌雙全的表姐嫁進榮國府。 賈環喊道:“不對啊,那個建安公主呢?” 劉靄云含笑道:“他做事并不周密。既然我那票友能從他哥哥處得信兒,難免有人從別處得信兒。建安公主大約是六皇子家截了胡。” 賈琮想了想:“這個截胡截得太冒失了。” 賈環打了個哈欠:“六皇子母家老上咱們家來湊熱鬧,我都煩死了。” 賈琮與幺兒交換了一個奇怪的眼神。 劉靄云又道:“對了,因為建安公主截胡,榮國府放出話來,近些年不替你們哥幾個議親。我遂勸了勸那位票友,讓他去勸他兄長。既然沒法子與榮國府結親,史家已經與這幾家不在一處了,他們可還要命人娶那史姑娘?得不了多少好處。你們猜猜,他們說什么?” 賈琮道:“難道他們覺得史家也不錯?” 劉靄云道:“他說,人家根本沒打算娶史姑娘,不過是拿些好人迷糊過他們家一時去。等寶二爺那頭定了,這些人悉數都無意求親了。史家姑娘不過平白被耍一道。” 賈環皺眉道:“好小氣!” 劉靄云含笑道:“你們家這寶二奶奶大約是沒跑了。” 賈環扭了扭脖子:“橫豎比從外頭娶進來一個不知道是誰的強些。”乃問劉靄云,“那個小皇帝,你預備出手報復么?” 劉靄云淡淡的說:“小人不過一個戲子,豈能報復天子?小人已經托票友會放出話去,今上文韜武略,堯舜禹湯;八荒澤被,四海升平。來日方雄離京,下一個主事的不論是誰,若是往市井打探一番,必有許多今上之稱頌扶搖而上。他若想改立新君,我必然使人送萬民傘鬧事不肯答應。” 賈環愣了片刻,道:“這有用么?” 劉靄云道:“橫豎是要一個傀儡,立誰不是立。既然沿用今上可安民心,替禮部省些事也好。重新玩一回登基大典也要不少銀錢的。” 賈環道:“怎么我沒明白你這是要干嘛?他不是想當皇帝么?” 賈琮捅了他一胳膊:“他既然要當皇帝,就不能當王爺。當王爺還能有塊地盤,不論大小總是個地方。當皇帝則日日煩郁,怎么又來了一個賊子啊,怎么還不見有忠臣來幫朕啊……” 賈環翻了個大白眼子。 后頭那些日子,各路王爺紛紛離京奔赴封地,方雄便在京中駐扎著,直至蜀王離京,他便撤出兵馬陪著一道走了。京中頓時空虛。 方雄一走,司徒磐便被群臣擁上殿攝政。小皇帝也下拜道:“求叔父主持朝政。” 司徒磐嘆道:“如今哪里還有什么朝政好主持。” 又過一個多月,天津的御林軍忽然沒來頭的回京了!五萬兵馬浩浩蕩蕩開回京中。曹大通依然把持天津,不知該稱作先帝還是今上的司徒硠居然也沒有被救出來! 最后一撥進京的乃是馮唐甘雷和劉登喜。司徒磐早早得了信兒,在城門相迎,見了他們三個急道:“怎么回事!圣人呢?” 馮唐甘雷齊齊搖頭:“不知圣人那頭究竟如何。” 劉登喜沉著臉道:“先回去再說。” 眾人回到宮中見到新君,俱稱“五皇子”。新君也不敢有不痛快,只結結巴巴說了幾句“諸位將軍辛苦了”云云。司徒磐乃道:“他不過是個孩子,并不與他相干的。”劉登喜森森的盯了新君一眼,新君頓覺一盆冰水迎面潑下,從頭頂涼到腳心。司徒磐忙向一旁的太監道示意領著他下去了。 幾個人將新君撇開,司徒磐言語難免埋怨:“你們這是做什么呢?在天津那么久什么也沒做,忽然就回來了,三哥也沒救出來。” 劉登喜道:“我將天津城上下踩了無數回皆不曾尋到蛛絲馬跡,偷聽曹大通與下頭的人議事也沒線索。偏忽然有一日得了天子令信,說是曹大通他已經收服了!” 司徒磐一愣:“收服了?他人呢?曹大通怎么不進京來?” 劉登喜道:“有個功夫極高的人送來了他親筆書信,決計是他的筆跡錯不了。說是他自有安排,讓我們先囤兵天津,假意仍在與曹大通對持,他自有安排。那來送信的本事高強不說,言談舉止也不俗。我問他,此信可是曹賊逼迫今上寫的。他道,曹大通那草包沒本事收服他。言罷便走了!雖不曾多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