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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爺盯了他半日,問道:“賈琮,你想要什么?” 賈琮道:“王爺覺得,我賈胖子這樣的三寸不爛之舌,是在天下一統(tǒng)之時(shí)有用,還是春秋三國之時(shí)有用?” 六王爺怔了片刻,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了,親自上前替他斟了一盞茶,又行了個(gè)禮:“求先生賜教。” 賈琮沒客氣,先將那茶飲盡了方才還禮。乃道:“方才我與賢王所言沒有半句虛話,都是真的。但有一處可以變通。” 六王爺忙問何處。 “分封之后,諸位王爺是公平的。你們可以供著先帝老臣、壓榨百姓、互相殘殺,也可以收服先帝老臣、勵(lì)精圖治、互相幫助。”賈琮道,“現(xiàn)在天子仍在,你們?nèi)允侨鮿?shì)。即使來日他不在了,他還有兒子,余威不會(huì)那么快就沒的。諸位王爺連賢王在內(nèi),誰都沒有一統(tǒng)天下的能耐。至少十年、甚至二十年之內(nèi)沒有。誰在這一二十年著急互相吞并,誰就最先死。強(qiáng)秦仍在,六國未立,連橫與內(nèi)杠皆死路一條。王爺,還是當(dāng)年我大師兄賈維斯的那法子。合縱。一直合縱。以合縱換時(shí)間、直合縱至天子余威散盡。且互通商路以興各國國力、富國強(qiáng)兵。” 六王爺聞言靜思半日,問道:“那一二十年后呢?” 賈琮搖頭道:“王爺若現(xiàn)在就想著一二十年后,天下不是二皇子的便是六皇子的。” 六王爺眉頭一跳,殺機(jī)頓起:“何以是他們的?” “因?yàn)榻裆系膬鹤永镱^他倆算聰明的。”賈琮道,“蜀王千歲,您連蜀國都還不曾立起來就惦記天下,想必其余各位王爺也都有此心。那你們就贏不了。方才我跟燕王說過,諸位王爺皆沒有運(yùn)氣;有運(yùn)氣的唯今上及其子孫可占名正言順。不要急著惦記別人的地盤,自己的地盤還沒到手呢。切記,在天子余威散盡之前,一國不存、則六國不存。六國不存,則六國之臣民仍在,君主必死。王爺,傷疤還沒好呢,就忘了疼了?” 六王爺冷汗淋漓,離座向他再行一禮:“多謝先生賜教。” 賈琮擺手道:“不必謝我。我只是不太喜歡今上罷了。” 六王爺忙問:“先生何以不喜歡他?” 賈琮撇脫道:“平庸無能。誰喜歡每日上朝拜一個(gè)庸君?” 六王爺忍不住露出笑意來。一時(shí)又問:“先生今后意欲何為?” 賈琮微笑道:“我還小呢。暫且回到臺(tái)灣那個(gè)世外小島念幾年書、陪陪我爹。然后還想在綠林中玩幾年,游歷天下。嗯,至于什么時(shí)候回歸正路,少說也得十幾年之后吧。還望諸位王爺能善待百姓、禮賢下士、勵(lì)精圖治,不要自相殘殺。” 六王爺又站了起來:“西蜀乃天府之國,其風(fēng)光秀美、人才輩出。先生得空可來游歷一番。” 賈琮道:“聽聞西蜀有一處極美的地方喚做九寨溝,只是道路崎嶇,我眼下的身子骨兒大概還不成。過些年等我長大了能爬山了必去玩兒,順道去王爺府里吃頓便飯如何?” 六王爺大喜:“一言為定!我等先生!” 正文 第185章 話說賈琮一趟哄完了兩位王爺,歡歡喜喜回到太平鏢局。只見賈環(huán)愁眉苦臉托著腮幫子坐在院中吃點(diǎn)心,幺兒在旁安然看書,笑問:“那兩位大神走了么?” 賈環(huán)一努嘴:“在里頭不知說什么,還打過一通呢,不知道咱們書房的桌椅可傷著了沒有。” 賈琮乃立在門外喊了一嗓子:“三姑jiejie,你倆吵完了沒?” 秦三姑從里頭出來,淡然道:“我們都是大人,何嘗吵架了?你當(dāng)是你們小孩子么?” 賈琮走上前翻了個(gè)白眼:“秦三掌柜說的是,咱們習(xí)武之人吵什么嘛,直接打就好了。君子動(dòng)手不動(dòng)口。” 秦三姑不禁戳了他一手指頭,問道:“寧王府上如何?” 賈琮抽了抽嘴角:“寧王根本就是把他關(guān)在兵營之中!賢王哥哥像一塊被舉在油鍋上的軟豆腐,碰一碰就能掉下去。” 賈環(huán)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秦三姑瞪了他一眼:“我知道!又不是沒去過。你就沒點(diǎn)新鮮的?” 賈琮道:“新鮮的就是,我跟賢王哥哥費(fèi)了半日的話,哄他去哄寧王,不知道他肯不肯去、能不能哄的過。” 秦三姑皺起眉頭:“這么說竟沒有旁的法子了?” 賈琮連連擺手:“我的jiejie!他屋子門口長.槍手刀斧手弓箭手什么都有,稍稍亂動(dòng)一下真的下油鍋了。我還沒見過那么賴皮的守人法子。”說著邁步走進(jìn)屋中。 只見馮紫英悶著頭在椅子上坐著,發(fā)髻有些歪。賈琮回頭看了看秦三姑頭上齊齊整整跟剛梳似的,嘆道:“馮大哥你又打輸了。” 馮紫英抬起頭來:“王爺如何?” 賈琮坐下道:“我沒法子弄他出來,故此勸他歸順寧王。” 馮紫英看了他片刻,道:“你既然不敬圣人,怎么又看得上寧王。” 賈琮道:“眼下不是要弄賢王哥哥出來么?既然救不出來,也只能先歸順才能出來了。出來之后才能做點(diǎn)別的。不然,一直關(guān)著何用?再說寧王也不過想當(dāng)過蜀王罷了,又不是想當(dāng)皇帝。” 馮紫英搖了搖頭,不言語。 賈琮扭頭去看秦三姑:“你倆吵什么呢?怎么馮大哥跟蔫了似的。” 秦三姑道:“沒什么,他打輸了不痛快。” 賈琮假笑道:“從來沒贏過的人有什么好不痛快的。”又溜了他二人幾眼,見秦三姑英氣逼人,馮紫英郁郁無言,便猜了個(gè)八.九不離十,乃望著馮紫英道,“馮大哥也不用急,我看賢王哥哥心情挺好的,也沒瘦,還有心情寫詩。他那么聰明,說不定過兩日就能想法子自己出來。你跟著著急也沒用。說句話不怕你惱,你根本沒他本事大,要救他還輪不著你呢。” 馮紫英低聲道:“不過盡屬下之責(zé)罷了。” 賈琮道:“屬下之責(zé)便是他分給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旁的莫多管,他當(dāng)自有考量。他又不是圣人!” 秦三姑覷了他一眼,忙接話說:“圣人又如何?” 賈琮心中暗笑,唱和道:“圣人本事平平,全靠下頭的人幫他。”他嘖嘖兩聲,“給他干活定然很累,也不知俸祿加不加。” 秦三姑含笑嗔了他一眼:“胡說八道!” 賈琮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