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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了她幾眼,果然,縱然沒頭發(fā)、縱然已然老邁、縱然淄衣芒鞋,這老女人依然是個資深美女,且通身的氣派極為典雅,要說她只是個尋常的姑子,打死賈琮他都不信。因忙同賈環(huán)一道向她合十道:“我二人乃是頑童,無意闖入佛門凈地,打擾了。” 凈元師太笑如外頭的暖陽:“無礙,保不齊你們與我們這庵堂有緣。” 賈琮一哆嗦,忙說:“額,別吧,我倆都是男人。”說完他自己都笑了。 這會子已有小姑子替他二人上茶,賈琮瞄了一眼,不由得可惜:那小姑子實在漂亮,難怪原著里頭秦鐘會跟個小姑子勾搭上。 凈元師太瞧了他兩眼,道:“琮公子目中似有不贊成之意?!?/br> 賈琮老實道:“嗯。因為這位小師傅長得很漂亮,以男人的角度,我覺得有頭發(fā)會更好看?!?/br> 凈元師太合十念了一生佛:“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賈琮辯道:“人生來有血有rou,平白無故的哪里那么容易六根清凈。除非有些人天生有佛緣,尋常的,色就是色,空就是空?!?/br> 凈元師太反問:“你怎么知道我這弟子天生沒有佛緣?” 賈琮搖頭:“我方才說的不過是我在想的,這位小師傅是否有佛緣我哪里知道,既不該知道、也不想知道。” 凈元師太點點頭:“你這孩子卻有幾分實在。只是我竟聽說那怡紅院暗許有夫之婦偷偷賣身是你的主意?!?/br> 賈琮道:“怡紅院許想偷偷賣身的偷偷賣身,想公開賣身的公開賣身,與有夫無夫無關(guān)?!?/br> 凈元師太沉聲道:“混亂綱常?!?/br> 賈琮道:“天下人極多、人之天性非綱常能束、天道均衡。既然有男人想逛夜宿青樓、就會有女子想紅杏出墻。我們不過收點子中介費罷了。翻回頭來說,若那些女子的丈夫有本事養(yǎng)家、或是對她們極好,她們想來也不會來怡紅院。佛家常云因果,這便是因果?!?/br> 凈元師太冷冷的說:“世間既然有三綱五常,違之必遭其懲。若那院中女子讓其夫家發(fā)現(xiàn)了呢?” 賈琮撇嘴道:“凡事都有風(fēng)險,做之前就該算到最糟糕的結(jié)局。大師,我們是商人?!?/br> 凈元大師不禁細細打量了他一番,道:“公子小小年紀,何以這般冷情。” 賈琮擺手道:“我也有熱情,只是心眼子極小,我的熱情只給我的親友,旁人自各有親友,卻是不與我相干?!?/br> 凈元大師道:“那些孤苦無依的人呢?” 賈琮合十道:“佛祖菩薩會照看他們的。” 凈元大師目中閃過一絲滿意,偏賈琮恰抬起頭來,眼角余光掃到了,不禁心中警鈴大作:以一個慈悲為懷的出家人立場而言,賈琮方才那番話是極不應(yīng)讓她滿意的,當出言勸誡才是。偏他也不知道著老姑子打的什么主意,趕忙尋借口要走。凈元大師不曾勸誡他,也不留他們,乃使小姑子送他們出去了。 到了外頭,秦可卿親送他們出庵,問道:“我也不與你相干的,何以幫了我呢?!?/br> 賈琮利落道:“秦jiejie長得漂亮,我雖年紀小,也會憐香惜玉的。你若長了一張二嬸子的臉,我定然袖手旁觀——不,連袖手旁觀也懶得?!?/br> 秦可卿嘆道:“如此說來,我這張臉倒也有好處了?” 賈琮道:“自然的,jiejie日后若想尋個不在意你的臉、唯在意你的心之人,只怕——沒有?!彼仡D了頓,接著道,“我是說真的。我雖是男人,然與jiejie嫂子們相處極多。因我年紀小,偶爾她們說話也少顧忌。許多她們的念頭聽在我耳中真真得好笑。都是女子自己瞎想的,天下決計沒有一個那般男子?!?/br> 他雖沒說他的jiejie們有些什么念頭,秦可卿卻是點了點頭,親送他們上了車,又目送車馬離去方轉(zhuǎn)身回庵。 有一便有二,數(shù)日后他兩個又摸開地道的入口,這回帶足了油燈與火折子甚至指南針,在里頭找了半日,竟尋不著那里頭的關(guān)門機會在何處。終是藏在旁邊瞧熱鬧的龔三亦受不了了,親出來告訴他們。賈琮大喜,口里還說:“早告訴我們不得了么?” 龔三亦哼道:“你怎么竟沒尋幺兒來替你掰呢?” 賈琮一愣,“哎呀”一聲悔之莫及:“對啊!怎么忘了他!他早兩年就能掰動這個了。” 龔三亦瞥了他一眼,不言語了。其實賈琮是真的沒想起來,龔三亦卻暗自以為此子看似一視同仁、實則親疏有別。 賈琮因問:“還有一個出口在哪兒呢?” 龔三亦笑道:“你們自己尋去?!彼旄纱囝I(lǐng)著他們進去,細細告訴了他們?nèi)绾伍_往真無庵去的各色機關(guān),乃將他們丟下自己走了。 賈琮賈環(huán)都還是孩子,正巴不得沒有人看著呢,得了機會便往地道里頭探險玩耍,跑來跑去也不嫌累,好在本是習(xí)武的,體力充足。偏他們走了數(shù)回也不曾尋到往龔三亦住處的地道。賈琮想了想,回去依著記憶拿炭筆悄悄繪出地道的地圖來,在上頭添上大宅與龔三亦住處,他兩個商議著推斷大約在哪兩個地方挖出拐彎的地道方便。次日,二人拿著推測圖去細尋,什么也沒尋到,不過白耗了許多真無庵各位施主們的燈油罷了。 他倆倒是愈戰(zhàn)愈勇,精神極好。偏是無意插柳柳成蔭,有回賈環(huán)在開油燈的時候掰錯了方位,只聽吱呀呀一陣響動,地道中豁然洞開了一扇石門,他兩個嚇了一跳!卻見壁上出現(xiàn)了一條新的通道,一眼望去,極長。 賈琮心中咚咚直跳,一捏賈環(huán)的胳膊:“兄弟,去看么?” 賈環(huán)頭也不回道:“去!” 他兩個不禁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往前探去。 這條地道委實長,賈琮摸出指南針在地圖上比劃了半日,道:“咱們當是在朝南偏西走。”又取出炭筆來稍微畫了畫。前世他的室友便是一位建筑設(shè)計師,順帶的賈琮也耳濡目染了許多建筑繪圖的常用方法。又走了一段,地道拐了個小彎子,這回竟是往正南去了。他二人開始還算著步子估計距離,后來走累了便忘了。這回竟走了少說有十里地,終于前頭出現(xiàn)了向上的樓梯。二人遂點亮了油燈朝上走,打開地道口,鬼鬼祟祟溜出來。 他們眼前乃是三個歪斜的大柜子架在一起,恰擋住了視線。二人聽了聽,四周沒有聲音,便躡手腳溜到柜子旁邊,探出腦袋去瞧了瞧——外頭顯見